千篇小说 - 言情小说 - 震惊!这个妃子居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6

分卷阅读256

    慕北易颔首,哂道:“却想得周全。则传口谕,晋封玉贵仪为二品昭仪、贞婉仪为三品贵嫔。玉昭仪迁居主殿掌一宫主位,贞贵嫔……”

    端木若撩裙便跪,跪的结结实实一声:“臣妾慕明贵妃娘娘的恩德照拂,愿意继居永宁宫!”

    慕北易啧声:“你倒也算忠直之心,那便住着罢。”

    众人齐贺:“恭喜玉昭仪、恭喜贞贵嫔。”

    枕春又道:“即玉昭仪、贞贵嫔有喜。臣妾想着,娇嫔、丽嫔两个可人儿,侍奉陛下也有些时日了。她二人往后负责陛下起居琐事,位份低了难免不服众的。”

    “那便皆擢为贵仪。”慕北易涎眉,捉了枕春的一只手来,“为成女阁,你则要安排、调停,既为贵妃之尊,便行贵妃之事。”

    这便是令她掌事的意思了。

    柳安然卧在床上亦觉得四肢百骸蹿起凉意,摄理六宫的大权顷刻山倒,一败涂地。

    枕春摄理六宫,组建女阁的日子,便从这日开始。似是应了慕永钺那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各司其职、各掌权柄的帝城女阁,似比柳安然掌权时的冗杂繁乱,显得顺利简单多了。

    自然,作为女阁之首,明贵妃安枕春,还是有些特权。枕春用这特权做的第一件事情,则是免了每日请安。这是她的夙愿,微凉的早晨天星黯淡,躺在被子里滚上一圈,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当然,她不能说“本宫起不来,免了请安罢”。而是说“女阁各司其职,应各处理事。皇后娘娘卧病在榻,本宫虽掌女阁,但不可僭越,六宫则罢请安。”

    竟得到六宫一致赞成。可见睡懒觉的这件事情,也是人人都喜欢的。

    皇后抱病,明贵妃组建“女阁”,是一件大事。一件大到要写进史书里的大事。满朝文武皆是男人,头一两日,是有异议的。大抵说的,不过是女子岂能不分嫡庶偏正,皆有掌职。可说到底,这些事情都是女人们的事情,倒也没哪个男人拉下脸来,在朝堂上表。

    男人们不说,女人们心中便有计较。这女阁有多好,倒是不知道的。不过皇上心尖上的第一等爱妃倡导变革,命妇小姐们总喜欢跟个风,不然总显得自个儿不入流。

    最开始,乐京城中是薛家、温家也觉得稀奇,便在内院推行此等法子。女阁组建一旦落定,诸人便发现,淡化女人间的尊卑高低,的确是对和睦有所进益。于是,乐京城中便逐渐时兴此等主中馈的法子,史官则记为“女阁明兴”,以表此乃明贵妃所倡兴之变革。

    贵族的妻子则组建府邸的女阁,将庶务与权柄交移妾室以彰贤德与时兴。有钱人家的妇人更爱学贵族的模样,便也与府中妈子、丫头共策事宜。寻常百姓人家没有妾室与婢女的,便时兴左邻右舍的娘子们互取所长。

    一时间,大魏国的女子便时兴起识字、数术、记账、琴棋书画诸事。老人们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如今却行不通了。往后哪怕是嫁做人妾室,也该要有一技之长,民风开化,似乎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两月下来,大魏女子们复有经商作业的女户上报逐渐增多。譬如死了丈夫的寡妇,如今出来做生意,也没人指指点点了。高门里的女子上街亲自采买物品,甚至到自家商铺点查账目,亦无人置噱。

    枕春吃着仲夏奉上来的嫣红樱桃,听冯唐说得红灵活现,笑意盈盈:“这都是陛下的仁德。国家昌盛民风自然开化,陛下您说是吧?”

    慕北易卷着半页游记正在闲看,听枕春如此问起,随口应着:“是,十一娘冰雪聪明,堪比前朝长孙皇后。”一说完。既觉何处不对,便也罢了。

    枕春心说,长孙皇后也不过是给女人戴枷锁的女人,何处算得好。她咂嘴,撑着下颌,道:“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乃是孔圣人所传;则是蔡邕蔡中郎所著述。这些规范女子贤德的事情,大多是男子所定。臣妾以为,偶尔女子改上一二也无妨。”

    慕北易不置可否,好整以暇饮茶一口,道:“你还想改甚么?”

    “臣妾若能定律法,定要改作一夫一妻。”

    慕北易眉心一动,投过一个危险的眼神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磨人的小妖精

    枕春见了慕北易的疑,不以为意,只拿了嫣红剔透的樱桃去喂他,笑盈盈地哄道:“这样……陛下就是臣妾一个人的啦。”

    慕北易蹙眉低眸,望着那颗樱桃,张嘴还是吃了。他翻动书卷,眼底有笑意,嘴角轻勾,声音却淡淡地:“尽说胡话,千百年来,怎能有一夫一妻的荒唐之事。”

    枕春指尖儿拨弄着樱桃,软着骨头蹭到榻枕上去:“万一千百年后便有了呢。”

    慕北易轻嘲:“倘若礼乐不崩,山河永固,自然不会。”

    “我大魏礼乐兴盛,乡绅、富商、与贵族重于嫁女,而寻常百姓之家艰于娶妇。”枕春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按住书卷,“这嫁娶之事,便有高低悬殊。当年皇后娘娘的嫡jiejie出嫁,臣妾可是去洒了喜糖的。柳嫡长小姐嫁妆,二百担,名副其实的十里红妆。臣妾家的表七小姐出嫁,嫁妆一百二十担,从乐京送往城郊白鹤镇,足足一个时辰才尽数抬出。臣妾的丫头木棉出嫁,据说嫁妆十二担,最后一担还是针线。而民间赤贫之女,没有嫁妆便从角门迎入的婢妾,也不在少数。”

    “贵族嫁娶,竟也如此大cao大办?”慕北易头次听闻。

    枕春解释道:“豪门纳妾易,寒门娶妻难。即便乐京,亦有男子寒窗苦读二十载,未取功名未娶妻的。”

    慕北易扬眉,琢磨着枕春的话。他懒靠在雪白挑花的软枕上头,摆弄枕春头上一支玉搔头:“十一娘以为,科考是什么?”

    冯唐正奉着一碟冰釜中带霜的果子上来,双手呈递给枕春,问及此言,打趣道:“陛下倒将明贵妃娘娘当个不知政事的,这明贵妃娘娘可是世家出身,她长兄科考还中过探花郎呢。这科举,自然是为国家选拔良才的不是?”

    枕春撇撇嘴,指尖儿轻点慕北易眉心:“非也非也,冯唐公公说的只在理一半儿。”

    慕北易半抱着枕春,饶有兴趣:“十一娘说。”

    枕春眸光清亮,与慕北易交汇了一个眼神:“以百姓的眼光来看,科举自是为国家选拔人才之道。可以帝王的眼光来看,科举也是安抚寒门学士的一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