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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城侯府的苏大爷,你想必还是知道的吧?” 齐之州当然知道,这人自从被西凉人擒获出卖了大齐,就消失无踪,仿佛这世上再也找不到这个人。虽然如此,齐之州确实知道的,这人一定是被陛下安排去做了什么。正是因此,他不多问。 若不是他被安排出去做了重要的事情,他的长子苏见安不会有现在的官位,虽然他是专心搞学问的,在朝堂上也不出众,但是按照苏大爷那样作死的方式,他这个做儿子的还可以平步青云,悄无声息的一步步往上爬,结果就很明显了。 而且,按照苏见安的学问,当初科举的位置更是让人觉得意味深长了。 旁人只以为是容湛护着肃城侯府,苏三郎又与陛下是师兄弟,可是一个君王,永远都是君王。他能看到的是最大的利益,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形,而不是什么情谊。 “朕将他安排进了西凉皇宫做太监。” 齐之州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不言语。 真是好,人家一个大家公子,安排人家做太监。 皇帝面不改色,继续道:“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而且,容珍会帮他的。” 齐之州垂首,不言语。 皇帝站了起来,手中提着一个册子来到齐之州身边,执起他的手,随即将册子放入他的手中,平静道:“这些人,查清楚,如果不干净,都直接下狱。” 他的手,没有放开。 齐之州抽出自己的手,回:“是。” 皇帝微笑:“其中画了叉的,直接下狱,不需要调查。” 齐之州是不可能违背皇帝的意思的,他又回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就在他马上就要碰上门的时候,开口:“之州,辛苦你了。” 齐之州微笑:“这些都是微臣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辛苦与否。” 皇帝扬起嘴角,说道:“是啊,都是分内之事。不过还有一事,你要注意,朕不太想让湛儿知道的更多。毕竟,那是他的母亲。” 齐之州点头:“我明白。” 随即立时离去。 皇帝看着齐之州的身影,沉默的垂首。 齐之州啊…… 他微微垂眼,交代:“今晚朕就不休息了,在书房看书。” 当天夜里齐之州并没有回尚书府,反而是去了刑部,凌晨的功夫就动手亲自抓了几个大臣。事关通敌,总是不那么简单。不过刑部动手,必然是有证据,若是没有,不会这样大张旗鼓。 新年来临之际,倒是一下子觉得紧张起来,多少个人都过不好这个年了。 齐之州是第二天晚上才回府的,季成舒此时还在月子里,听说齐之州回来了,也不多管什么,只拍着身边的小女儿。 齐之州风尘仆仆的进门,看到房间内的几个箱子,问道:“今日娇月过来了?” 季成舒微笑:“你又知道了。” 齐之州微笑:“只有她和其安会做这些小东西,也热衷于做这些小东西。其安不在,只有她。” 季成舒看向了桌上的小玩具,笑了起来,点头道:“你说的倒是对。” 季成舒这个人对人冷淡,除却师弟容湛,对旁人真是称不得好。但是自从刚认识苏娇月就很喜欢她,现在依旧如此,倒是让齐之州有些意外。 不过又一想,也不觉得意外,娇月那么可爱,哪里会有人不喜欢她呢! “你感觉如何?” 齐之州坐在了床榻边,拂了拂季成舒的长发,语气柔了几分:“天气冷,可要多燃地龙,你别是什么事儿都自己做主。” 季成舒嗤笑出来,问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 齐之州摆手将人都遣了出去,捏了捏季成舒的脸蛋儿:“你可不就是长不大吗?孩子气一样。” 季成舒又嗤笑一声,这天下间会说她是个孩子的,也只齐之州一个人了。也不知这人脑子装了什么,坚定地认为自己还小。 她道:“你今日忙了一天吧?臭死了,还不去换一身衣服,洗个澡。” 齐之州不肯,他捏着季成舒的手,感慨道:“你不会嫌弃我的。” 带着许多的笃定。 季成舒白他一眼,随即细细打量,想了想,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到底也是了解齐之州的。 齐之州摇头微笑,想了想又道:“总归与你无关,你不需要担心太多。” 季成舒直接就反手给了他一下子,道:“你与我还装模作样?虽然我们也不是那么和谐,但是也不至于一句实话也没有吧?” 她定睛看着齐之州,总是觉得他今日有些疲累的样子。往日里旁人看到的齐大人无往不利,心狠手辣。但是季成舒与他成亲,成了夫妻,才发现齐之州也不过是普通人,自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你到底怎么了?可是今次办差不顺?” 齐之州摇头,他索性脱了鞋子,也靠在了床头,他道:“我就是有些心累了,这么多年,往日里没什么牵挂,现在不同,想守着你们。” 季成舒咬了咬唇,从来不曾听他说这样温情的话,便是那事儿的时候,他也是可了心的折腾她,却不肯说些温柔的话。 “皇上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样一说,齐之州诧异的看向了季成舒,缓了缓,说道:“陛下的身体,不太好了。” 季成舒一愣。 齐之州捏着季成舒的小手儿,夫妻靠在一起,说道:“如若不是陛下身体不好,他断然不会想要处理掉那些人的,如此这般快刀斩乱麻,只能说他身体不太好了。” 季成舒扬眉:“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齐之州摇头:“你没发现么?他从来不曾邀请你进宫小坐,按理说,许多大型宴席,你是尚书夫人,都该出席。但是他都找了理由没有让你进宫。” 季成舒知道这一点,她以为,皇帝厌恶她。 毕竟……虽然没有人知道,但是季成舒确实认认真真感受到的。 陛下看着对当初的太子妃情谊匪浅,可是实际上未尝不是做给旁人看的。又或者,是为了欺骗自己。 真正的理由,没人知道,没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