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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吊?是谁给她捶背讲故事讲笑话?是谁,开朗活泼的举止,给她们这个家带来了从未有过的鲜活之气还有热闹欢乐与欢笑?……这些,统统不也都是锦绣吗? 卢老太太想着想着,眼泪就止不住一滚,流了出来。 她的心情是矛盾的!何其矛盾! 尤其是站在女人的立场,站在也守了这么多年寡的立场,何其……矛盾! 作者有话要说: 卢家妇女:打倒恶霸!打倒卢相!弄死他!还妇女们一个公道! 作者:同排!老子也好想掐死这姓卢的~~~~龟儿子! 女主抠鼻:慌什么?弄死了就不好玩了!老娘还是要把这龟儿子养着,好好玩玩~~~~ 卢相(缩头乌龟颤抖惊惶脸):反了反了!这群娘们要反了! 第70章 锦绣的虐夫模式开启 锦绣从外面回来, 天近黄昏擦黑。 卢信良正手拿了一个蓝色青瓷小药瓶眼眸复杂盯看着。 他站在廊檐下, 素来整洁干净的袍摆,因檐下时断时续的雨水溅弄得很是湿泞。 这个蓝色小药瓶,呈葫芦形状。里面装的是何物, 自不消说。 上个月之前, 朝中不知哪个jian佞官员钻空子从哪儿向皇帝进献了一名波斯美女。那美女, 又名奴儿娜娜,碧眼翘鼻卷发,天生内媚之术, 是个尤物。从此皇帝不像皇帝, 因色乱迷了心智,要不然,大撂的奏折恨不得也让他朱批代写。卢信良让大太监翁思奇秘密将那美人处死,翁思奇再三犹豫,最后还是将这蓝色药瓶给送到了首辅手里。 “首相大人,这件事情……怕是不好办呐?” “——嗯?” 自然, 这又是牵涉一番朝堂之事, 暂不必提。 现在,这个原应秘密处死那惑乱皇帝美人儿的剧毒之物,马上就要用以终结他大嫂孟静娴的生命了! 卢信良的手,不知缘何抖了起来。 一只狗趴坐在廊檐下,和他一道倾听着外面的雨声。吐着舌头,小眼敏锐嚣张,像极了他的主人叶锦绣。 卢信良微微牵动嘴角, 失笑。他把那药瓶袖入兜内,弯身,抱起了那奶白色的松狮犬。 “你说,要是你这主人知道——” 要是你这主人知道,就因她的这次任性与牵连,马上会连累得一个女人终止结束她年轻美好的生命,你这 主人知道以后,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就那么自言自语着。手,在那狗的背上恍恍惚惚、怔怔忪忪慢慢拍着。 这次的祸,确实是由锦绣牵引出来的。 卢信良拍着拍着,他又不禁想起,自成亲以来,他和锦绣在婚后一系列交锋对战中所产生的感情变化。 他早就动了心了。 甚至,非常自以为是,他感到得意和自命不凡。 看着女人由他亲手调/教过后的一系列变化,如,上巳节的宫宴中,如何给他增脸,自从那份协议签订以后如何从头到脚的大改变……卢信良一直觉得,自己在“格”锦绣,“格”他老婆的路上非常成功。用他们儒家理学的话,就是“格物致胜”。他胜利了!锦绣懂得了收敛心性,懂得了改变陋习,懂得了很多很多……可是他却不知道,原来,这一切不过是阳奉阴违—— 背着他干而已! 卢信良又把那狗放下,不知为什么,脑袋又嗡嗡嗡地。素日和锦绣那些燕尔欢爱画面,让他双眸迷离甚至渗出一丝隐隐的血红。 如果把时光也凝固定格在那个早晨——就是让锦绣也很难忘的那个早晨。抚琴描眉刺绣画画,以及女人那么乖乖巧巧窝在自己怀里的感觉与心跳……卢信良深吁了一口气,越想越头痛。 他觉得自己快要走火入魔了。 锦绣说:“若是我呢?相公,若是我是你大嫂,你英年早逝归了西,我就那么给你守着,守着一块冷冰冰的牌位,禁闭在这死气沉沉、阴阴冷冷的大宅子里,无依无靠,每日孤灯映壁,连个捂脚说话的人都没有,到时候,你在九泉有知,你会忍心吗?你不觉得作孽吗?你看得下去吗!……” 那声音—— “你看得下去吗!……” “你不觉得作孽吗?” “你看得下去吗!……” “你不觉得作孽吗?” “你看得下去吗……” 一遍一遍,反反复复。 “不,霏霏,不,霏霏……” 卢信良的头快要炸了。现在,已经没有那心思理会当时这番话给他带来的心寒与心凉。换了一个角度,他只是在想,假如真的事情演变成那么一天,就是锦绣说——自己英年早逝归了西,锦绣为他守了寡,最后,有个男人愿意给她幸福,但是,不……不,但是家族的规矩礼教无法同意,他们要处死她,处死锦绣…… 卢信良的头真的快要炸了。 “不,不要,不要处死她,不要……” “——不要?”又有人开始在问他。 那道声音,冷漠,僵硬,迂腐,教条、规矩、三纲五常,对,也是他自己。“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女不适二夫,从一而终……这不也是你们儒家理学所说的道吗?古今有不可亡之理。理者何?纲常是也!臣事君、子事父、妻事夫,三者顺则天下治,三者逆则天下乱,此天下之常道也……” “不,不,不……” “……” 纠缠的心魔就这样于脑海撕扯沸腾。卢信良感觉自己快扯拉成两个人,一半,是情令智昏,势必要让那袖中的药瓶摔了个粉碎;一半,是这些年来一层不变的道义、原则、准则……当然,这最后的一半儿,也不乏有他的哥哥卢信实一头撞死在金銮大殿的凄凉之境。“英雄生死路”,这是他们卢氏一门历年以来所追求的气节。是卢氏一族,经过世代的培育、弘扬、传承、生生不息的理念和信仰……卢信良就那么挣扎着,迷惘而难受地,随着暗暗的暮色四合下来,雨雾冉冉扑腾了他一身。 “碰”地一声! 正当沉浸在这天人交战的心魔中难以抽离,就在这时,袖中的小药瓷瓶一滚,滚落下来。 声音咕噜咕噜,然后滚转到一个女人的绣折枝花白色裙摆下。 “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