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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喝了一口柠檬水,透明的玻璃杯,映得那厮的手指更是骨节分明。 范可儿斜眼倪他,瞥见肿胀起来的左脸颊,于心不忍,问“不疼啊”? 赵森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抚摸”的俊脸,“嘶”的一声,强装淡定,“习惯就好了”。 范可儿叫来服务员,“给我们拿点冰块”。 瞥见赵森,了然,痛快地答应。 范可儿问,“这次是为什么啊”? “当然是因为可可你啊”!赵森理所当然地答道。 可儿嘴里的水差点喷涌而出,指着自己反问“我”? 赵森无辜点头。 她一会儿指自己,一会儿指赵森,一时失言,无语问苍天。 “你忘了,我前两天还跟你表白呐,早就打算与你厮守终身了,所以以前的这些花花草草,我不得打发掉吗”?他抛了一个极其邪魅的眉眼,一滴泪痣,顾盼生姿,引得旁边经过的服务员捂着脸娇羞地跑开了。 一样的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只会赐他三个字“臭流氓”,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道的还认为是这个女生的荣幸呐,只能是这真的是一个看脸的社会啊! 范可儿被恶心地生生打了一个冷颤,相当配合他的演出,“谢谢爷,我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不还一口一个宝贝叫着,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分手了”? “你说的那个是上一个,跟今天这个不是一个人”。 这一次,范可儿是真没憋住,喷涌而出,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了,赵森嫌弃的身体往后倾,脸上写着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至于吗你”? 范可儿用纸擦干净嘴角的水渍,竖起大拇指,“你牛”! “不过吧,也不怪你,因为连我自己都没分清这两张脸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就像一条流水线上出来的,哪有我们家可可长得好看,还有辨识度”,顺势拍了范可儿的马屁。 范可儿惭愧刚才自己是多么的没见过世面,他说出来的话一般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要是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根本交流不了。你说河里有条龙,他会说明明是有个龙宫,里边还有神仙呢,跟他较真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所以她欣然接受了这别致的赞美。 说笑间,服务员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子菜,放眼望去,一个个美轮美奂的摆盘里,盛了一口的菜,什么时候盘美菜少是现在餐厅约定俗成的规矩。菜量多就说你是个大杂烩,现在出去吃饭不是为了吃饱,是为了吃情调,吃环境,要是前人看见自己的子孙后代这样,是该高兴,我们衣食无忧;还是该难过,骂我们“败家玩意儿”。 不知何时,人们越来越向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证明自己与别人的不一样,越来越喜欢小众的东西,免于大俗,其实真正的俗,是活成了别人眼中的样子。 盯着一桌子的菜,范可儿无从下筷,都不知先吃哪个好,“木头,你知道别人看咱俩像什么吗”? “什么啊”? “暴发户”! “那又怎样,只要可可开心,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呐”,赵森细心的为范可儿夹菜,每一样都夹了一点,满满当当地堆满了一盘子。 范可儿低头盯着盘子里的食物,说“太多了”, “我不是不知道你特别喜欢吃什么吗”? 服务员装作无意地瞥了一眼赵森的俊脸,再看看可儿,仿佛她做了什么错事,很明显的把自己当成了他女朋友。刚才被扇的巴掌,虽然冰敷过了,脸上几条手指印还是忽略不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女朋友多好,被打了还陪女朋友吃饭,点了一桌子菜,哄女朋友开心。 她在心底里腹诽,妖孽啊!妖孽!只能专心埋头苦吃。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是小周姐打来的,也没细说,只说晚上要是有空,就来医院一趟,可儿放下电话,就和赵森匆匆告别。 “木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我请你吃饭”,可儿像一阵风消失在眼前。 “喂,这一桌子菜还没动呐”? 声音越来越小,餐厅里早已没了范可儿的身影。 赶到医院的时候,周岐在电梯口在等她,看见电梯里的范可儿,迎头走了过来。 范可儿担心问道,“小周姐,怎么了?是不是林叶出事了”? “林叶没事,就是今天一天了,有些怪怪的,从下午到现在,都没从办公室出来过,应该是和5号床的病人有关系,再说了,越是这种情况,你不就越能轻易趁虚而入”。 要是搁在平常,小周姐说这样的话每次都是用调笑的语气,今天也是少见的几次一本正经,护士站每个人也是各司其职,周岐催促她,“快去看看吧,就在办公室”。 办公室门外,可儿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敲了两下门,只听里边一个清冷的声音,“进来”。 林叶在低头写报告,半天进来的人也没说话,抬眸,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活生生地站在面前,笑问“你怎么来了”? “顺道经过,过来看看你,写什么呐”? “病例报告,吃饭了吗”?林叶盖上钢笔的帽盖。 “还没,等着你一起呐”, 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吵闹声,林叶起身推门走了出去,范可儿也跟着出去看看,只见一个病房前三个大人抱着一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旁边的医生护士,还有探头出来的病人,脸上动容,谁也没有上前去打扰这一家人。 看见走来的林叶,老两口跪在他的面前,“林大夫,俺儿子是不是真的走了”? “先起来再说”,林叶紧忙扶起白发苍苍的老人。 远处一个女人搂着怀里一脸惊吓的孩子,“爹,娘,别为难林大夫了,他已经帮了咱家太多的忙了,是孩他爹自己想不开”。 “林大夫,俺儿就这么走了,俺们一家老小可咋办啊”,老人拼命拽着林叶的胳膊,像是溺水前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是无用,也算是最后的慰藉。 “你们几个帮我把他们扶到我办公室”, 其他人也嘴里念叨着回到各自的病房,范可儿坐在公共休息区的座椅上,走廊上突然静的荒芜,刚才得喧闹早就一去不复返,只有林叶办公室的抽泣声隐隐约约。 压抑的哭声,无边的悲伤。 周岐隔了中间一个椅子坐下,声音盖过了远处传来的声音,“这就是刚才我跟你说过的5号床病人的家属,肺癌,前几天刚做完手术,手术很成功,恢复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可是在今天上午,在厕所割腕自杀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范可儿茫然地问,“为什么”? “钱”。 人的一生,能让我们无能为力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是感情,二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