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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视野亮堂了,“又不是小孩儿。” “一个人就要照顾好自己。”他总是这样,似乎有讲不完的叮嘱。 林嗣音嗯嗯两句。 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不想讲话,只想听,听阔别已久的温柔,圆润悦耳,温柔动听。 “快结束了吧?” “还有两天呢,估计很快就回去工作了。” “偷着乐吧,回来就不得闲了。” 林嗣音又嗯嗯两声,话题没了下文。 “你刚刚……”听筒中的男声中断片刻,最终还是问出,“刚刚,还没来得及看我微信吧。” “没呢,我开后台看一下。” 他打住她:“算了算了,我说吧。” “嗯,你说。” “这个月月底有时间吗,出来聚,见个人。”他沉吟,“我女朋友。” 林嗣音眉角弯到僵硬,已经收不回来。 心口好像凿开了一个小洞,不,应该是像蜜蜂叮开的,痒,后知后觉的疼,血液再一点一点往外渗漏。 男人的声音轻松了许多:“意外吗?” “意外什么?你也到了这个时候了,祝福你啦。” 林嗣音张了一下嘴巴,动了动下颚,面部肌rou僵硬告诉她刚刚她应该是什么样子。 应该是很开心吧。 如果不是表情的变换,她自己都没意识,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就已经足够让她满心欢喜。 “本来以为很难开口,说出来之后才发现简单。”周奕明笑笑,“知道吗?我曾经喜欢你整整一年。” 林嗣音心头微动。 “13年冬天吧,第一年认识的时候。王导片场,记得吗?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姑娘,拍起戏来不要命的。” “拍戏嘛,应该的。”林嗣音头扬起来,漆黑的马尾辫甩在脑后,一摇一摇,最终停下来。 她心里的秘密心事却被撬开,喷薄而出,停不下来。 “追求太久没有回应,只好放弃了。” 林嗣音试图让他能听见自己的笑声:“分明是你没有毅力,无法坚持。” “可你就算追求到现在,我也不会答应的。” 依然谈笑风生,满面春光,谈吐丝毫不改,是她作为演员最值得庆幸的事,恰恰因此,保留了她最后的骄傲。 眉毛已经拧成了横断的山脉,眼睛的堤坝已经快拦不住潺潺的川流。 她的声音依然是灵越的,轻快的,是真心祝福他的。 “那就好,我还怕呢……” 朦朦胧胧的视野里,白炽灯放射着冷光,窗外的漆黑让她不知道到底身处在哪里的夜晚。 “怕什么?”她骂道。 格尔木啊,是美丽的格尔木。在天最明媚,山最洁白,水最清澈的格尔木,她依然想离开。 渴望回到欲望都市,他在的地方。 周奕明:“怕你动心了。” “想得美,还想来个美丽的错过。” 电话那头,周奕明发笑,干净的,爽朗的。 “行了,月底见是吧,没别的事了,我挂了。”林嗣音连忙挂了电话。 她站在原地怔怔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真的,很少人能遇见这样至情至性的他。可偏偏她就遇见了,她喜欢了,他走了。 一旦窗户纸捅破,事情都变得如此清晰明朗。 她的拒绝,她的迟钝,她的毫不在意都一帧帧地闪现。 林嗣音好像回想起来,周奕明曾经那样的上心。 昼夜片场探班,全组有份的饮品夜宵,他只是亲手递给她,她用长胖推脱掉。 偶尔约见谈剧本,谈电影,分享挚爱的演员和桥段,恣意笑闹。 她还籍籍无名时候,他远洋看秀,总记得带上礼物回国,她因为贵重推辞。 唯一的接受恐怕是上个月他已经习以为常的纪念品,他以祝贺金像提名送给她的项链,此刻正挂在她的脖颈上。 原来她对待他为朋友时,他已经把事情看得不简单,而她坚固的心脏融化之后,他又只当她是朋友。 林嗣音摸了摸胸口那枚景致的星星,还在那儿熠熠生辉呢,可心一下子全空了。 她想起来有一首歌这样唱道:茶没有喝光早变酸,从来未热恋已经失恋。 “真是,这叫什么事儿。” “真是,叫什么事儿?”又重复一边。 林嗣音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正好能当做镜子,她举起来正对着自己依然年轻漂亮的脸庞。 刚刚有些氤氲的眼眶水雾蒸发得干干净净,衬得眼眶亮亮的,她把碎发拨整齐,别到耳后。 头发理得整整齐齐,心口堵得水泄不通。林嗣音吐了口气,哈出来的也只是气。 不知不觉又转到了院子里。 餐厅的橙光通明刺眼,夜寂静如水。 被一种无力感包围住,还是许多年前才有的感觉呢。 孤独,寂寞。 “在外边乘凉呢?”那个人走路无声无息的,什么时候就走到了身边。 孟淮觉得她神色有异。 出去的时候眉弯如月,唇若带花的,这会儿面色沉沉,不说多么难过,但没了那样明媚的表情。 “是,乘凉。” 北风萧萧不正好乘凉,吹清楚心肺吗。 孟淮不说话,宛如劲松伫立,陪她乘凉。 大约是风凉,林嗣音开口的时候声音喑哑:“有烟吗?” 她见孟淮平日没少抽烟。 “以前抽过吗?”孟淮问她。 “没。” “好的不学。”虽然是不满的骂,他还是伸手把烟递给她。 孟淮知道,关于人与人之间千丝万缕斩不断的联系很奇妙。他可以站在某人身旁去陪伴,但不能问出一个字来。 如果某人索要一根烟,顺便借个火,那接下来他的使命就由那根烟接替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 另外,那首歌是王菲的,歌词写得很好,很符合今天这个场景。 第9章 安慰·二 着色9 第二天天气还没有放晴,林嗣音却恢复如常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孟淮每天早上有晨跑的习惯,即使在高原上氧气稀薄也没有更改,他一如往日按时起床洗漱,七点五十准时到达院子门口等待,十分钟后,林嗣音也会很守时地喊他一声,道句早,开始上路。 今天奇了,孟淮也刚刚在附近跑完步回来,手表分针刚指向五十。 林嗣音没有如常扎起高马尾,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垂下来像瀑布,晨风迟迟,发梢轻扬。不言不语站着,让人想起曾经偶像剧里演了千八百遍的出场情节。 孟淮走过去,眼神打量才确认真的是她,顿了顿:“今天挺早啊。” 是她。而今天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显然脸上铺着薄薄的粉,双颊染上绯红,口红也与平日接近唇色的款式不一样,颜色很亮,很艳。在这样的阴天里,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