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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态”,意欲何为? 两张假船票,一份有“一点点异味”的牛排,他分明是要对他下毒手了! 匆匆奔离院落的顾维崧,下定了决心——不再“痴心枉想”着等待顾永昌将香港的大笔资产主动交给自己! 诚然,“坐等”顾永昌将大笔资产双手捧上,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轻松。 可是,只要世间再无顾永昌此人,凭他顾维崧的能为,设法将那顾家最后的大笔资产弄到手,也不是做不到! 只不过,自己主动套取,比对方双手奉上,多费些功夫罢了。 顾维崧此刻要实现的,就是——假借他人之手,让顾永昌从这个世上消失! 郁郁寡欢的李仁乌宗明诸人,聚在一处,仍为前晚的“错杀无辜”,懊恼不已。 “顾永昌这个大汉jian,卖了一千条枪械给城外日本军队,这得多害死多少中国的抗日战士。到如今,又害得咱们……”乌宗明当着李仁的面,说不下去了,只是忿忿然。 “这个顾永昌,倘若再被我发现他……我捅他一刀不解恨,总得多捅他几刀!”李仁两道八字眉竖起,一拳捶在桌上。 “不仅是你,还有我们。待再找到那个大汉jian顾永昌,我们几个,一人一刀,个个不落空!”又一个东北流亡学生说着,亮了亮怀里的匕首。 一群少年男女纷纷点头,纷纷显示一下藏在身上的匕首,包括两个女学生,都道:“等见了那个大汉jian,我们几个,至少一人一刀!” 一群人,聚在一处门窗紧闭的小院内集体义愤。突然敲门声,众人面面相觑。 为首的李仁,示意大家噤声,然后奔过去,没有开门,透过门缝,却见是一个穿着棉衣棉裤的七八岁小孩儿,一手敲门环,一手在寒风里擤鼻涕。 李仁隔着门缝问他:“小鬼,你找谁?” 小孩瞪大眼睛看着门缝内那两道八字眉,欣喜道:“对,就是你,就是你这两条眉毛。有人要俺来这边找你这两条眉毛,说见了这两条眉毛,就把信交给长这眉毛的人!” 小孩从裤腰带里抽出一封信,从门缝投进去,然后转身就跑了。 李仁急着问他:“谁让你送信来的,怎么不说清楚就跑了,家里热着馍等你吃不成?” 小孩回头,道:“人家给了一块银元让俺送信,其他的,不让俺讲!” 说完他就又跑了。李仁在后喊他几声,都不肯回头,转眼就跑没影儿了。 李仁从地上捡起信,拆开来。 乌宗明走来,在他身后看着信纸。 信纸上绘了半幅地图,详细记载了某个院落所在的街道方位以及特征。然后是五个大字“顾永昌居此”! 李仁回头看向他。 乌宗明犹疑:“万一是个圈套呢?” 李仁一咬牙:“不能让婆婆白死。只要顾永昌真的在此处,咱们就让他活不过今晚!” 顾永昌一去一天一夜,设法买到一张火车票——通往楠儿“买房置地”所在乡下的方向。 牛排里,他已经下了迷药,只要崧儿吃下几口,足够他昏死过去。到时候……有很多方法能让这个“几乎害死楠儿的野种”不得好死! 他将铁饭盒放在炉子上,不断往炉内填着柴,等待着顾维崧的归来。 顾维崧早已回到小院附近,藏身隐蔽处等候。 没让他等太久,一群少年男女,从数百米外的电车站下车,匆匆奔到小院门前,见生锈的铁门只是半掩,先是两个少年闯入,不多时,院内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一声唿哨。 一群守候在门外的少年男女,蜂拥而入。 很快传来顾永昌凄厉的惨号,紧接着第二声…… 顾维崧听此声知这帮“一心杀汉jian”的少年男女已经得手,正待从隐蔽处走出,突然脸色一变—— 他看到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车夫突然勒马欲停车,车身尚未停稳,车上跳下一个衣饰华贵的美妇。 是黄薇澜! 坐着马车,在侦探的指引下,刚刚赶到附近的黄薇澜,听到顾永昌的惨号声,急令车夫停车。转眼听到第二声,心急如焚下不待车身停稳,就跳下马车,压根站不稳,摔在地上,滚在路边。 顾维崧见状,先是一惊,继而不假思索,从隐蔽处跑出,将明显摔得不轻的母亲从地上扶起,急道:“妈,你怎么来了?” 黄薇澜抬头乍一见儿子,也是一惊,紧接着听到丈夫一声接一声的惨号,脸色大变,用力推一把儿子,急怒道:“你爹有大难,你在这里,还不快去救他!” 她说着,就要挣开儿子的束缚,向院内跑去。 顾维崧死拉着她不放,急道:“妈,里面危险,你不能去!” 黄薇澜被儿子强有力的手臂死死抓着,挣都挣不开,听里面顾永昌的惨号声不绝,(惨号声中,竟似夹杂着年轻姑娘的尖叫)。她一低头,死死咬在儿子的手背上。 吃痛的顾维崧,终于松手。 黄薇澜挣脱了束缚,转身跑向院落,却在门外和一个梳麻花辫的惊慌失措年轻姑娘撞了个满怀。 年轻姑娘脸上手上都是鲜血,乍一见黄薇澜,先是一声尖叫,继而语无伦次道:“是有人让我们来杀汉jian的,是别人让我们来的!我竟然忘了杀汉jian也是杀人,我本来连鸡都不敢杀!” 她这么语无伦次说着,又尖叫着从黄薇澜面前跑掉了。 紧接着从门内跑出第二个脸色惨白的姑娘,手上也有血迹,见了黄薇澜也是一声尖叫,尖叫着从黄薇澜面前跑掉了。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都是少年,手上身上都有血,一个个神色慌张跑出院子。最后两个是一个白净少年拉着一个八字眉少年,八字眉少年身上的血比谁的都多,绷着脸回头看一眼黄薇澜,啥也没讲,从她面前快步跑开。 黄薇澜脸色煞白扶着铁门站着,勉强支撑着没倒下,见一众少年男女从面前跑远了,终于清醒过来,回头喊顾维崧:“崧儿,他们都是凶犯,快去追他们,把他们抓到警察局!” 然后她冲进院门。 顾维崧抬步追上去,当然不是想追那几个“凶犯”,而是跟在黄薇澜身后追进院门,却不提妨身后突然奔来一人。 他心神大乱下回头,却已经来不及了——奔至他身后的陈兆轩,掏出枪,以枪把一端,重重打在他的脑袋上。 顾维崧眼一闭,昏了过去。 陈兆轩从怀里拿出绳索,将他双手反绑。 白蝶菲从后面追来,张口就责备:“你这么打他的头,打出问题怎么办?” 陈兆轩抬头看她:“你心疼了?” 白蝶菲脸现怒色,未及开口。 突然一声似哭似嚎的女人声。 两人同时抬头看院落。 白蝶菲:“应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