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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拇指一下接一下地从她的皮肤上划过,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无意识地重复着,温柔而又珍重。 从一个比自己小了足足五六岁的男人身上,代如亦竟然感觉到了一种静水流深的体贴呵护。 刘笑阳的手比她想象中大,大概双手合十能够完完整整地把她两只手都裹在手心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刘笑阳的手心很热,代如亦提醒道,“把温度计拿出来看看。” 刘笑阳没说话,一手大拇指在代如亦手背上不轻不重按了两下,权当是应声了,随后才离开她的手,把温度计取了出来。 “37度8。”刘笑阳懒声道。 代如亦颔首,“给我看一下。” 刘笑阳嘴角爬起一个笑,把温度计递给她。 代如亦下意识地抽出右手去接,刘笑阳立刻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按住她的手,代如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刘笑阳闲闲抬了下眼皮,言简意赅道,“左手。” 代如亦会意,从善如流换了左手,没去接温度计,抬手就想敲他一下。 刘笑阳仰起脖子,懒洋洋地半阖着眼,朝代如亦的手作势呼出一口气。 代如亦抬起的手瞬间紧了紧。 但她的手上其实什么特别的触感都没有。 她觉得此刻她的心大概就是一颗阿尔卑斯夹心糖,又软又甜。 最终还是没舍得敲他,手落下来在刘笑阳的眉间一拂而过,从他手里拿走了温度计。 他在德国吻过她的眉毛。她做不出那种举动来,只好摸一摸了。 刘笑阳慢慢眨了下眼,笑意更深了。 拿过来确认了一下,的确是37度8。 发低烧了。 代如亦站起来,“我去给你拿药,这边有多的房间,吃了就在这里睡一觉。” 代如亦的手从刘笑阳手里滑出,手中乍然一空,他微微皱眉,模糊不清道,“不吃。” 代如亦转身看他,“你说什么?” 刘笑阳又说,“我不吃药。” 这次说得清晰了很多。 代如亦说,“你明天还有工作吧。” “……嗯。”刘笑阳慢吞吞应了一声。 代如亦说,“那就吃药。” 刘笑阳还是很抗拒,“不吃。” 话一说完把头扭到一边,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不想理她了。 “刘笑阳!”代如亦不满地喊了一声。 是他的身体又不是她的,吃个药而已,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别扭。 她盯着对方看,刘笑阳恍若未闻,一言不发,手指在桌上左一个右一个地画着圈。 代如亦掏出手机,镜头对准他拍了一张。 刘笑阳终于吭声了,“侵犯我肖像权,经过我同意了么?” 他生着病,吃了东西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声音也飘了起来,听上去没什么威胁的力度。 “没有。”代如亦回呛他,“你去告啊。” 这句话有那么一点嚣张,刘笑阳提起了一点精神,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无精打采道,“算了,不跟你计较。” 代如亦手指移动,把照片设成了私密。 那边刘笑阳又说,“偷拍我的人太多了,告不过来。”语毕还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代如亦霎时间乐了,凑近问他,“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刘笑阳似乎都懒得回答这种问题,吐出一个字,“帅。” 代如亦解开密码,滑进加密相册给他看。 照片上的人懒得跟只加菲猫似的,整个人都贴在了椅子上,身上的衣服皱着,头发凌乱,脸色极差,看上去还算清醒,但也只是强打着精神。 要多颓丧有多颓丧。 如果不是脸长得好,代如亦觉得这张照片大概不太能入眼。 刘笑阳扭头看着代如亦的手机,看了两秒,状似不舒服地眨眨眼,“看不清。” 代如亦不觉有他,直把手机递到了他面前。 刘笑阳忽地抬手,电光石火之间,代如亦手上一轻,她的手机已经到了刘笑阳手上。 刘笑阳仿佛一时之间病全好了,伸手飞速的划着手机界面,一张接一张,全是他的照片。 自己拍的、微博上存的、视频里截下来的…… 无论什么样的类型,应有尽有。 “刘笑阳!”代如亦大惊,伸手去抢,刘笑阳侧身避开,过了片刻转回来,代如亦抓紧时机又扑上去抢,这次没费什么力气,刘笑阳直接就是递给她的。 “……”沉默了一会儿,代如亦板着脸道,“看够了?” 刘笑阳配合地点点头,“真的都是我的照片。” “……”又是一阵沉默,代如亦头疼道,“艾米明明答应我不说出去的……” 回忆了一下,蓦地想起当时艾米还特地跟她确定过是不是不能告诉家人。也就是说,代如亦忘了告诉她其他人也不能说…… ……更头疼了。 “艾米很聪明。”刘笑阳说。 “……是啊。”除了赞同代如亦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刘笑阳放松地伸直双腿,后颈倚在椅子靠背上,借力仰视她,无声笑开。 腿一伸直就露出一截干净白皙的脚踝,脚腕上空无一物。 代如亦晃了晃神。 他的玉牌,已经送给她了。 忽然之间就没了脾气,代如亦弯了弯眉眼,“真不吃药啊?” 刘笑阳成功让她妥协,摇了摇头,拍了拍边上的椅子示意她过去,解释道,“晚上喝点热水,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代如亦抱臂看他,谈判道,“姜汤。” “不……”话说到一半,见代如亦转身欲走,刘笑阳又改口道,“喝。” 连起来听还是不喝。 代如亦神情冷酷,“到底喝还是不喝?” 刘笑阳答得很快,“喝。” 代如亦还是转身往外走。 刘笑阳立刻坐直了叫住她,“你去哪儿?我都答应你了。” 声音里又是委屈又是抱怨的。 为什么像是她在逼他治病一样…… 代如亦面无表情道,“叫人给你熬姜汤。” 刘笑阳又要说话,代如亦辨认出口型,恐怕又是一个“不”,立即打断他,“就在门外,三分钟内回来。” 刘笑阳说,“一分钟。” 代如亦一口拒绝。 刘笑阳似乎还要讨价还价,代如亦一见就放弃了挣扎,“一分钟就一分钟。” 他生病,他最大。她今天注定斗不过他。 只是口头吩咐了两句熬一罐姜汤而已,事实上还不到三十秒,代如亦就回来了。 又坐到了刘笑阳身边,毫不意外地,他又把她的手拉了过去,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时不时捏一下她的手指。 “喝了姜汤就去睡觉。”代如亦说。 刘笑阳这次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