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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朝燕擎告状:“燕王,纪司徒莫不是发疯了,这样一直抓着我,你还说不会伤害我?”燕擎皱紧了眉头,低声警告:“他不是霖儿。”纪止云如梦初醒,平静的朝燕擎回答:“我只是在问齐王一些事情。”“……寡人是看你糊涂了。”纪止云的脸色微变,朝燕擎说:“不!并非我糊涂!”“你不是糊涂是什么?”纪止云深呼吸一口,打算全盘托出:“我打听出燕王在去年这个时间,曾经神志不清过一次。听说那段时间齐王也出了岔子,宫中来了刺客,可谁也没有抓住他。”“是又如何?”“这件事情,燕王不觉得蹊跷吗?刺客来齐国不行刺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让你们毫发无伤的走了,那次到底发生过什么!”燕擎额头青筋凸起,所有人都告诉他,那是梦,那是他的幻想。燕擎便以为那真的是自己的臆想,他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可那日的事情,还印在燕擎的脑海之中。燕擎眼眶湿热,捏着胸口的香囊默不做语。——那里面有叶霖留下来的发带,是叶霖留下来的遗物。“他们不愿信你,我愿意信你,燕王,求你告诉我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楚宴吞了下口水,连忙插话:“纪司徒,你们当着我的面说这件事合适吗!”纪止云用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神看向楚宴:“若你真的不喜欢,何以不作出气愤的模样,反倒是怕我们说?”此言一出,燕擎也察觉到了端倪,紧紧的盯着楚宴。楚宴的脸上差点都要露出惊恐了。我勒个去!!哥,求你!两人的眼神快要把他盯出个骷髅来似的,楚宴顿时就怂了:“自燕王差点把我打死之后,我就不敢在他面前气愤了。”说着,楚宴的身体又倒退了一步。还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可怜、无助、弱小。燕擎眼底闪过了失望,果然……这个人不是他的安儿。他朝纪止云说:“你不必多说了,齐湛怎么可能是他?现在不是寡人疯,而是你在疯。”纪止云见他又要离开,从亭子里冲进了雨幕:“燕擎,若你不愿意开口,那我便用一个秘密换你的如何!”燕擎的脚步一顿:“你以为,寡人会在乎你的秘密?”“是关于叶霖的!”燕擎十分诧异,原本还觉得不可能,可他突然之间想起,纪止云曾教导过叶霖,知道他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奇怪。燕擎紧紧的盯着他:“是哪一方面?”“身世。”这两个字一说出口,燕擎的脸色骤然大变。他早就对叶霖的身世存有疑虑,这世上已经有一个同叶霖相似的燕离,为何他还能找到第二个?燕擎走了回去,冰冷的盯着纪止云:“你若有半点欺骗,寡人便将你的头砍下来。”纪止云自然不会欺瞒,但在此之前他想要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可你的事情却能,燕王先请吧——”燕擎冷哼了一声,细细的讲了起来。等讲到了最后,他开口说道:“寡人那日问安儿,他会不会再来见寡人,他说会。”说起这个,燕擎的表情全都柔和了下来,一副沉浸在幸福的模样。楚宴听得心虚得犹如一只鹌鹑,生怕两人把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在那天他只是随口应了一句,为了安燕擎的心。他真的决定回来,还是上个世界之后。明明苏墨垣已经释放了术法,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个梦,为何燕擎还如此的执着?“他说会回来,你听听!”“嗯。”楚宴轻咳了一声:“我倒觉得他是安慰你的话。”燕擎从美梦中苏醒,用一双赤红的眸子盯着楚宴:“他不是,别再让寡人听见你污蔑他。”楚宴:“……”我只是表达了下当时想安慰你的感受罢了。不过联想起他现在又回来的事实,楚宴觉得脑壳疼。是的,真香。在这段时间,纪止云一直在用余光观察楚宴。越是接触,越觉得真的是叶霖回来了。只是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明说罢了。纪止云还不敢完全确定,故意编了个故事对燕擎说:“周国大巫有种古法,若要召回死去者的灵魂,须得准备兄弟亲属的身体,等到特定的日子放血,方可召回。”燕擎听得眼睛一亮:“……兄弟亲属的身体,上哪儿去找?”纪止云笑了笑:“这便是我今日要说的,齐王和霖儿是表兄弟。他的母亲和霖儿的母亲……是亲姐妹。”楚宴觉得自己现在是快唐僧rou,止不得就要被谁给啃啃的。看,又来了个想放他血的。楚宴朝这两个神经病露出一个笑容,转身就逃出了这个亭子,转角没多久就是蔺文荆站的杏花林。他宁愿去面对那个任务对象,也不愿意面对这两个神经病。只是楚宴这身手,怎么可能跑得过燕擎。他冲进雨里,抓住了楚宴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跑什么!”第144章“不跑任你们对我下手吗?”楚宴站在雨中,因为身上的衣衫被烟雨打湿,他嘴唇发白,身体微微颤抖了两下。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冷的。纪止云一瘸一拐的走到这里,他的腿脚不便,绣着淡青莲花的下摆也被沾染了泥泞:“既然齐王想走,大可以离开。”燕擎知纪止云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便也松开了手。楚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身影最后没入了雨中,越走越远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什么秘法,只是我在试探他。”燕擎心底升起了格外奇怪的感觉,酸酸涩涩,犹如小虫撕咬。初初时并不疼,等咬得多了将他蚕食,那痛感才一点点的出来了。楚宴方才看他的最后一眼……无一不像叶霖的。燕擎苍白了脸色,眼睛赤红的提起纪止云的衣领:“纪止云,这么耍寡人很有意思?”纪止云仍笑得风轻云淡:“燕王别忘了我们是情敌,是你自己愿意相信我的话。”燕擎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声音犹如砂纸磨过:“别忘了,安儿的死有你的原因,现在跟寡人装什么一往情深?”纪止云眼底闪过了疼痛,俨然被燕擎的话激怒。他现在的身体,和燕擎拼不得,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住了表面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到底变得僵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