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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地离开。夏辰合上门的瞬间像是合上了一道多年来的名为‘亲情’的裂缝,当初在夹缝之间辗转游走的情意,如今终于尘埃落定,那头的人渐行渐远,这头的他也毫不留恋。啪啪啪。祁夜桥清脆地鼓了三下掌,“好,宝贝儿说的太好了。”夏辰:“……有病啊你。”祁夜桥大笑三声。“缺儿子么,”夏辰又说,“叫谁宝贝儿呢。”“不缺,面前有一个了已经。”祁夜桥站起来,侧身躲开夏辰一脚飞踹,笑意染满了整张俊脸,他道:“吵醒你了?饿不?哥下碗面条给你吃。”夏辰就是被饿醒的,闻言立马不客气点头。至于某个称呼?今天先不计较。祁夜桥转进厨房,反正锅碗瓢灶大致一样,煮个面而已,也不在乎这是谁家了。等两大碗面出锅,祁夜桥又打了四个蛋,煎得金黄铺在热气腾腾的面上。客厅里,夏辰盯着电视屏幕,似乎在发呆。夏大伯一家走的时候电视里放着广告,春节临近,连插播的广告都是热闹的一家欢聚迎新春。夏辰呆呆地看着下一则贺新年广告,屏幕跳转间,像是从中折出了刺眼的白芒,让夏辰眼底疼得水光一晃。祁夜桥端着两碗面走过去,将其中之一轻轻放在夏辰面前。“先吃饭,好吗?”他说。夏辰仿佛这才被惊回神,快速眨眨眼,他说了句谢谢,然后拿起筷子就吃,边顺口喊了一声:“我去,饿死我了。”祁夜桥在他身边坐下,一边按遥控器换了个抗日战争电视剧频道。两人边吃边看,边看边吐槽。“徒手撕鬼子?这主角他妈的还是人?”“你去演你也能,人家最多撕两半,你要上去群演拼都拼不回来。”“我上……这能一样?!”“得了,人家叫抗日神剧,神剧神剧,知道什么叫神剧吗?”“神经病的剧?”“……意思人有些地方根本不要逻辑,怎么显神气怎么来,你别说,很多人看的。”“比如你?”“滚。”“哎哟面条喷了!”“滚滚滚!!”吃完面看完剧,时间指向晚上十一点。祁夜桥擦擦嘴收碗准备去洗:“虽然内容略脑残,但有些地方还是值得看的。”夏辰:“是吧?”祁夜桥点头:“嗯,这样杀鬼子简直不要太爽。”夏辰:“……”难道最脑残的不就这个?洗好碗也到了睡觉时间,祁夜桥擦着手边走向门外边对夏辰说:“不然一起睡?”夏辰顿时一脸惊恐看着他。祁夜桥:“……”祁夜桥:“你这样很伤感情的我告诉你。”夏辰:“谢谢,我不需要特殊服务。”祁夜桥:“……”“再见。”夏辰面无表情关上门。被关门外的祁夜桥摸摸鼻子,摇头叹气地回自己家了。有的野兽会在夜晚独自舔伤口,若因此而成长,往后经历更痛苦的路时会比一面舔伤一面有人安慰更要茁壮不屈,强大只能靠自己,别人给的再多都是依附。这么想着,祁夜桥晚上却失眠了。第二天,他顶着满脸胡茬敲响夏辰的家门。夏辰睡眼惺忪地开门,祁夜桥眼一扫,还好,看起来状态不错。“大早上的你干嘛,才几点。”夏辰模糊看到他下颌满脸的毛毛,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我去,你哪儿找的毛,怎么黏一脸。”祁夜桥:“……当心我揍你啊。”夏辰再一细看,顿感尴尬,“啊,不好意思,看错了。不过一晚上而已,你毛发略旺盛啊。”说着见祁夜桥就要黑脸,连忙一笑,拯救道:“诶,说明你发育得很好,有胡茬也帅帅的,帅硬汉。”祁夜桥皮笑rou不笑,“是么。”夏辰:“是的是的。”祁夜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夏辰不知为何后背一凉,刚想说话,祁夜桥淡淡道:“我要出去几天,你在家好好吃饭,别自己都不会照顾。”“嗯?”夏辰一愣,下意识道:“那地里怎么办。”祁夜桥:“……”夏辰:“……”夏辰拯救道:“不是,我意思是你走吧,我会好好吃饭,其实你不用特地来告诉我……”他面上笑着,心里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地里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自己当个快乐的种地男孩啊。“咳,”昨天找人帮忙,不代表人家要天天去帮,夏辰摆摆手,扭着头不让自己尴尬到发红的脸颊暴露,“你去吧,去吧,赶紧走。”几声闷笑响起,夏辰脸红的像要滴血,手搭在门上就准备关门,似要将所有的情绪通通丢出去关在门外。然而祁夜桥哪能放过对他一瞥羞颜的机会,压住夏辰的手,他笑着凑近,语气满满的愉悦:“不怕,要不了多久,我争取马上回来,今天去后天之前归,地里先放放,你可以在家闲几天,或者多想想我。收草的事等我回来再一起干。”“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夏辰说。“真知道了?”祁夜桥笑道,“这就走。你转过来我看看,两天呢,估计得想死你,现在让我多看几眼呗。”“看什么看,大男人出个门磨磨唧唧的,不给看。”“不给?”“不给。”“真不给?”“快滚。”然后理所当然的,祁夜桥采取了强硬模式。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亲吻夏辰愣了没多久便反应过来,这下臊不住了,正欲挣扎,祁夜桥却似乎料到他有所动作,身体猛地将他压实,撑在夏辰耳侧的手掌改为附上其后脑勺,另一手牢牢锁着他的腰,就这么硬掰着人结结实实亲了能有十几分钟。最后分开,祁夜桥在夏辰唇上重重嘬了一口。夏辰说不出话,喘着气,心里不住骂他牲口。“等我回来。”祁夜桥看着他挑眉笑道。干脆别回来了。夏辰在心里说。喘匀了气,他顺口道:“你去哪儿。”祁夜桥说:“干大事。”夏辰哦了一声,“再见,不送。”说着就要关门,祁夜桥忽地伸手抹了下他的下唇,商量道:“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不然再给亲一口?”夏辰拍开他的手,直接转身回去接着睡觉,“走的时候帮我关门,谢谢。”祁夜桥在背后闷笑,愉悦的笑声回荡在客厅里,良久,随着房门喀嗒一关,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天际由橙转红,黄昏的冷风吹裂火烧云,白黑渐变,夜凉如水。狭窄的老参道弯曲泥泞,风在高高的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