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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里的犀利视线无所畏惧。看什么看,老子的真实年纪可比你大呢!半晌过后,男人似乎觉得胶着在这件事上没有太大意义,唇角微弯,又恢复了先前温文儒雅的模样。“你的证件在这里。”男人递过去一只皮夹。薛景接过皮夹翻了翻,一看到里面的学生证,整个人就像被五雷轰顶一般差点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学生证的相片有点熟悉有点陌生──陌生,是因为薛景本来就不认识对方了;熟悉,是因为在镜子里看过这张脸──但真正让薛景震惊的还是男孩的名字。薛景。究竟是怎样的巧合,才会让他重生在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的男孩子身上?薛景咕噜的咽了咽口水,继续查看学生证上的其他资讯。明辉高中,一年五班……不是吧,才十六岁,根本是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屁孩,连他的一半年纪都不到!薛景震惊到完全说不出话了,他看看学生证,再看看坐在另一边的男人,脸色由白转青再转黑。也就是说,他以后要替这孩子读高中、考期中期末、参加大学联考……不对,现在好像不是叫联考了,叫什么鬼?薛景逃避现实的胡思乱想,大脑CPU都快要烧坏了,还是男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我是殷离莫,你的小舅。你的双亲都在国外工作,所以由我照顾你。”男人顿了顿,示意薛景看向某个方向,“那是你的房间。”殷离莫?薛景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一闪即逝,快得让他抓不住,他没有再深究,而是抬起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忽然鬼使神差的迸出一句话。“既然都将我带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送进房间里?躺床总比躺沙发好吧。”“因为进去那里会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殷离莫微笑,嗓音是一贯的温和,但停伫在琥珀色瞳孔里的却是薛景在医院时所见到的冷漠与疏离。碟仙篇07交待完哪边是厨房、浴室,哪些设备可以使用之后,殷离莫就像对薛景失去耐心一般,将他一个人丢在客厅里,迳自的走上二楼。薛景茫茫然的环了四周一圈,接着在靠墙的矮柜上发现一只书包,墨绿色的底绣着的明辉高中四个字显得隔外惹眼,薛景怔怔的盯著书包半晌,一会过后他忽然一骨碌翻下沙发,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矮柜前,往书包里面翻了翻,抓出一串钥匙、手机与行动电源。正如他所想,这年纪的孩子习惯将重要的东西都往书包里塞。匆匆替手机接上行动电源,薛景又抓来吊在衣架上的连帽外套披上,遮住脑袋上所缠的绷带,接着把充电中的手机放进口袋里,抓着皮夹小心翼翼的往门口方向移动。不过或许是他顾虑太多了,从他穿好鞋子再到打开大门离开之前,殷离莫的房门都没有打开。这样也好。薛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心情乱糟糟的,实在没有余力去探讨别人的家庭关系是否亲近。反手关上大门,玫瑰色的夕阳余晖顿时兜头罩下,薛景反射性的眯了眯眼,然而前方的陌生景致却又让他下一秒瞠大了眼睛。啊靠!薛景压按着眉头,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很是鄙视。他竟然忘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要回去问一下那位殷先生吗?这个想法一浮出就立即被掐熄,薛景撇了一下嘴角,先不论对方与这具身体的主人有什么过节,但凡长得太帅的男人都是敌人,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看着被红砖矮墙包围住的幽静巷弄,薛景思索一会儿,随即就匆匆的跑回屋子里拿出纸跟笔再跑出来。将门牌上的路名与号码记下来,在纸上打了一个大叉当作屋子的标记,接着薛景边走边画,将周遭的小巷绕了一圈之后,一张歪歪斜斜宛如幼童涂鸦的简易地图堪称完成。这一段路走下来也足够手机充了一些电吧。薛景将手机打开,连上网路,多做一个保险的用GPS替自己定个位,顺道再输入老家地址,路线图迅速规划出来。看着地图上方所标示的距离,再想想自己现在人生地不熟的,连公车该去哪里搭都不知道,还不如直接坐计程车过去比较实际。确认一下皮夹里的现金,薛景走出巷子口,看着转眼间变得热闹不已、车水马龙的大街,他连忙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跟司机报了路名,薛景趴在窗边努力看着周遭景象,把几个显眼的大地标记起来。不过随着车子越驶越远,他也就失了再继续探究的心情,干脆闭上眼,一边假寐一边在脑海中梳理目前状况。医生说过,这个也叫做“薛景”的高中生在抢救过程中曾一度心跳停止,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自己的灵魂才会重生在对方身上?那他原本的身体呢?一年前的薛景还存在吗?是成了植物人,抑或是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老爸老妈要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薛景脑子里乱哄哄的,紧紧掐着裤管,手指尖不自觉的发颤,脸色更是较先前惨白不少。正在开车的司机也是提心吊胆。后座的男孩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气色也不是很好,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一人是心事重重,一人是忧心忡忡,就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中,计程车终于行驶到目的地了。“同学,到了喔。”司机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着昏昏沉沉如同睡着般的男孩,稍微放大音量喊道。薛景就像是从梦中被惊醒般猛然睁开眼睛,一时间似乎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好半晌,他才眨了眨眼,让车窗外的景象拉回神来,动作有些急促的掏出皮夹,看着跳表器上的数字付了车资,迫不及待的跳下车。碟仙篇08环顾着再熟悉不过的景色,薛景既激动又心里发堵,眼眶甚至有点酸酸的感觉。他将兜帽拉低一点,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他所住的地方。水泥色的老旧屋子就座落在一圈红色矮砖墙之中,屋子旁的大丛九重葛依旧开得一如往常的妖艳,有些甚至都沉甸甸的压在墙头上了,漆成绿色的双开式铁门紧闭着。对于薛景来说,时间上的流逝只是昨天才离开家,今天就回来了,照理说不该会有这种近乡情怯的心情,可是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做了一个深呼吸,薛景慢腾腾的挪动步子,只是还没等他走到屋子前,就看见铁门忽然往内拉开,发出拐咿的绵长声响。薛景如同作贼心虚般的迅速躲在电线杆后面,悄悄的探出半颗头观,查铁门那边的动静。然而从里头走出的却是他不曾见过的陌生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