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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愕然。 随即有些后悔。 美人常有,若是为了这样的事得罪萧桓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他今天也有些鬼使神差了。 萧桓带来的女子虽好,却也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相貌。只是他觉得萧桓是驸马,和长公主还没有孩子,身边的女人就是再喜欢,也不可能上得了台面。 他轻瞧了这女子在萧桓心目中的地位。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二皇子还是隐隐生出几分不以为然来。 若萧桓是个为了美女而不要江山的,估计他也就只能做到这里了,不足为惧。 倒让他因为萧桓屡战屡胜而生出来的那一点点惧怕消失殆尽。 他忙站起身来,亲自上前拦了萧桓,用汉人的礼仪长揖道:“都督息怒,这原是我们草原上的礼仪,我少与汉人打交道,倒让都督心中不快了。我这就给都督赔个不是。也请这位女君多多包涵!是我失礼了。” 萧桓冷哼了一声。 他压根就不相信。 被这变化弄得目瞪口呆的夏侯虞此是才回过神来。 她一直以为萧桓冷静自制,绝不会在重大的场合发生这种拂袖而去的事,此时她却亲眼目睹…… 夏侯虞想扶额的同时不由紧了紧萧桓握着她的手,和他耳语道:“让他多让出点利益来!” 萧桓不由回头瞥了她一眼。 夏侯虞朝她眨着眼睛,一副无辜无害的样子。 萧桓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别人遇到这样的事不是要大闹一场吗? 她倒好,惦记起别人的好处来! 那他为她出头还有什么意义? 萧桓挑了挑眉。 夏侯虞生怕他那骨子里的傲气冒了出来,放弃了大好的局面,手握得更紧了,并且上前一步,几乎贴上了萧桓后背,轻声和他耳语:“别意气用事!” 淡淡的香味,如花香那样好闻,却又比花香淡雅,带着夏侯虞的温气,打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一阵心悸。不合时宜地突然回想起他们屈指可数的几次同床共枕。 他也闻到了这样的香味。 不是薰香,不是调香,而是贴着夏侯虞的时候闻到的。 仿佛从皮肤中透出来,带着她独一无二的标识,靠得的了,贴上身来,才能闻得到。 他顿时有些迷糊。 特别渴望这种香味能包裹着他…… 他茫茫然地想,夏侯虞的孝期早完了,当时她除服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直接搬到正房去歇息,他当时在干什么呢…… 夏侯虞觉得手被萧桓捏得一阵生痛,快要被捏断了似的。 再看萧桓的神色,居然有些恍惚。 这家伙,不会是在天人相斗,想着脸面和利益哪一个更重要一点吧? 夏侯虞忍不住暗暗撇了撇嘴。 果然年轻时的萧桓比十年后的萧桓更有意思一些。 要是搁在十年后的萧桓,他恐怕想也不会多想,就会选择和二皇子坐下来重新谈判。 她不由低声道:“萧桓,我手要被你捏断了。” “啊!”萧桓低声惊呼,仿佛此时才回过神来,目光中一点点的清明,也一点点地变得犀利。 把这些变化看在眼里的二皇子松了一口气,神色不明地看了夏侯虞一点。 没想到这个女郎对萧桓的影响这么大。 若是有机会,可以利用一下。 “都督,全是我的错。”他故作爽朗地笑道,“全是误会,误会!”说着,他大声朝身边的人道,“我给都督准备的炙全羊呢?快点搬上来。”说完,眼睛看着夏侯虞,却对萧桓道,“都督有所不知,你们中原人腊月才开始吃羊rou,我们草原人却最喜欢在这个季节吃羊rou。因为这个季节的羊rou最嫩,刚刚出栏,正是吃全羊的时候。我和都督也算是适逢其会,正好请都督尝尝我们草原上的特色。” 萧桓松了松夏侯虞的手,却依旧牵着她,没有完全放手。 夏侯虞悬着的心也落了一半,可见二皇子已经自己找台阶下了萧桓还没有动静,她心中一急,轻轻踢了萧桓一脚,等到萧桓望过来的时候,她又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跟他说,你别在那里矫情了,快点接话似的。 萧桓忍不住嘴角轻翘,眼底流露出愉悦的光芒。 这样的女郎,也只能是夏侯虞了。 难怪她当初能把自己和卢渊都踹下去,辅佐了夏侯有义上位。 他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夏侯虞也跪坐在了他的身边。 萧桓却依旧在走神。 他记得夏侯虞的高傲,那些门阀世家的女郎想和她交好,还要得人品、学识、修养都要缺一不可,更不要说受到这样的羞辱还会忍下来了。 夏侯虞这是为了他吧? 那一半的岁贡可不是闹着玩的。 至少可以让他每年再多养三至五万的部曲。 所以她才会选择了忍耐吧? 否则她又怎么会体恤劝慰他呢? 萧桓想着,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同时还夹杂着些许的心酸和心痛。 说来说去,还是他不够强大。 若是顾夏在这里,二皇子敢窥视他身后的女郎吗? 若是北凉皇帝在这里,二皇子敢说这样的话吗? 想到这里,萧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脸上也慢慢地浮现出愉快的笑容,不轻不重地对二皇子道:“的确是恰逢其会。吃完炙全羊,我觉得我们得重新谈谈岁贡的数额。” 二皇子这下子彻底地放心了,他哈哈地笑,显得极其豪迈。 夏侯虞却心中一颤。 她怎么觉得,萧桓的这个笑容是如此的不怀好意,就像,就像前世的那个萧桓算计别人时的表情呢? 萧桓想干什么? 吃着羊rou的夏侯虞看着频频和二皇子举杯的萧桓,心中有些不安。 * 亲们,今天的第一更! * ☆、第一百九十九章 让步 二皇子却很高兴。 为了弥补他的失礼,他将另出一大笔钱补偿给夏侯虞,免了再增加岁贡。 当然,他不是舍不得那点岁贡,反正又不是从他的库房里拿出来的,但重谈岁贡的金额,还是件很麻烦的事。最重要的是,他怕夜长梦多,他的那个四皇弟改变主意,让别人送顾太后和秦王到长安城就藩,杀五皇子的计划就会落空了。 他再次举杯向萧桓敬酒。 萧桓心里很明白,再次向北凉提出增加岁贡的金额,就得向建康城那边解释缘由,让卢渊有机会和理由攻讦他。与其这样,还不补偿给夏侯虞。 毕竟是他让夏侯虞受到了伤害。 他也笑着向二皇子举杯,心里却盘算着把谁留在长安城。 话说得再好,事情办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