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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墙上的一幕,阮疏握紧他的手时,他才发觉对方的手指冰凉,侧头低声道,没事了。他面冷心善,从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度人,尽管内心不喜欢这位小姨,却没有做出什么让对方难堪的行为。小姨。元轩没有站起来,只是看了黎菲林一眼,眼睛中带着失望。别叫我小姨!黎菲林摸着自己的小腹,踢开椅子往后退了一步,黎姿林生的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小姨?!听你叫了二十年,虚伪不虚伪!黎菲林,你不要像个泼妇一样!元训呵斥了一句,离婚吧,我会给你钱作为遣散费,你的事情现在没有败露,我不想给你难堪,该怎么走,不需要我提醒你吧?他这么无情,连最后陌生人之间虚伪的面具都拆开,黎菲林忽然明白为什么元训会这么纵容她了。她站在下风,被离婚,因为她婚内出轨,也不会给她留什么财产。过去哪怕元家再有钱,也从来没有给她什么好的生活,别的太太们都随心所欲,她却只能像一个尼姑一样过着贫寒的生活。现在元训要把她从这里赶出去,名正言顺,她不答应,元训怕是会拿那些证据还有CX公司的律师把她打压的无处可逃。伪君子!元训你不是人!黎菲林两行清泪滚滚落下,你怎么这么狠!当初我瞎了眼才嫁给你!元训简直要气笑了,一个出轨的,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骂他。他摇摇头,我给你留了最后的颜面,也希望你不要撕破它,毕竟你也是姿林的meimei,好聚好散吧。谁要给你好聚好散?黎菲林嗤笑一声,顾不上泪流满面就开始疯狂的笑,你这个死太监,二十年你都没有跟我睡过一张床,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留在坟墓里,元训啊元训,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她讥讽着,嘲笑元训,把最后一丝伪善的温情撕破,没什么,她还有一个愿意等着她的爱人,还有一个怀上的孩子,未来还有希望,元训,我在想黎姿林是真可怜啊,你这么无能,她当初是怎么活着的?呵呵,你就是个死太监吧?假清高。要我说连元轩看起来都不像是你的孩子呢,你能让人怀上?可别再被人带上绿帽子啊。元训听她的话面上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显得愈发的平静,黎菲林想要激怒他,用尽了尖酸刻薄的言语,然而元训没有变色,让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感油然而生。我不用和你同床,当年你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骗了我一局,你也怀不了,因为姿林生病之后,我直接就去结扎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对于自己掐断了未来的路也毫不后悔。他的确不后悔。黎菲林这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跟守活寡一样,原来半点希望都没有,她本来想着的是再次骗元训一次,原来即便是再骗人,也无法改变结局。元训!你不得好死!她一把抄起手边的茶具,狠狠的砸向了元训的方向,元训一个闪身,茶具砸到了鱼缸的玻璃上,浴缸的玻璃很脆弱,两者一对撞,鱼缸直接碎了,水撒了一地。那两条死去的鱼也滑落在地上,地板大约有些滑,鱼靠近了黎菲林的脚下,黎菲林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是鱼腥味和鱼死不瞑目的样子吓着她了。元训脸色很不好看,但他依然没有生气,只是缓缓道,离婚协议我已经打出来了,如果你想要找律师,尽管去找,只是我提前告诉你,你不会有翻盘的机会。你去死吧!黎菲林脸都绿了,你们一家人都是神经病!真是让人看到就恶心!元训没有理会她撒泼和发神经,似乎是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所谓夫妻,像是一场笑话,黎菲林以这样的形式让他带上了绿帽子,他自然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只是最开始警示,之后大约会再度陷入这样的局面,不如诱敌深入,把这段畸形的关系结束了吧。他心道:姿林,我有些累了。大厅里一片狼藉,元轩和阮疏站在餐桌旁,黎菲林蹬蹬蹬上楼,把自己锁在门内,门关的那一刹那发出巨响。不过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元轩叹气,抱歉,让你见笑了。阮疏摇摇头,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想你也很难过。去看看伯父吧,我觉得这时候,只有你能安慰他。元轩没有把他当外人,让阮疏去自己的房间坐会儿,去了父亲的房间。没没有锁,元轩敲了敲门,径直进去了。阮疏看了看自己周围,重生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元轩的房间。其实这话说的有点不对,重生之前,他也没有进过元轩的房间,那时候他总觉得元轩对自己有隔阂,每次敲门都会将门掩藏的很深,不让他窥见一丝风景。然而现在环视,周围确实没有什么东西,整个房间干净利落,元轩的房间是套房,有自己的书房和小客厅,卧室更是在最里面,阮疏走进去,才看到墙上有他的东西。从前的,现在的。他坐在床上,发现床头柜上也有着一本相册,里面是从前的照片。关于简达随的,从视角看,应该全部是随手偷拍的。他从来不知道,元轩有这些东西,因为从前总是一个人独处,元轩不叫他,也不和他近身,他以为是乡村和城市的隔阂,穷人和贵族的差距,努力让自己挺直腰背一路走上去,却仍然带着稍许自卑。没有合照,全都是他一个人的照片。大多都在发呆,迷茫,失神,只有寥寥几张出现了微笑,阮疏努力想了想当时自己在想什么,却发现记忆或许放的时间太长了,连自己都快忘了。翻到背面,看到了秀美字体的钢笔标注,想起来那是冬天在海边别墅,他收到了元轩的生日礼物,在角落里笑的。真别扭。阮疏努力装作不屑的去评价,小心的合上,边缘有抚摸的痕迹,应该是经过多次翻阅。他想到元训看着他的眼神,还有那段录像,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或许需要找时间和伯父交流一下了。元轩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床边,影集像是放在原处,但明显有被翻阅的痕迹,心中有些赧然,面上很高冷,看过了?是啊。阮疏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当摄影师的潜质。元轩不会说自己的照片甚至入围过奖项,这时候炫耀自己的荣誉很小儿科吧。对于人物,两人倒是避而不谈。过去就想伤痛,结了痂,就翻过这一页,开始新的篇章吧。对了,伯父怎么样?爸爸说像把公司的业务全部交给我。元轩叹了口气,他说他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那,阿姨呢?阮疏还是用上了敬称。离婚吧,对谁都是解脱。元轩也如释重负,从此以后,各走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