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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之女嫁进去,一下子成了你的嫡母,为难你名正言顺,你身为大房的男双,自己也一定要小心。”“我知晓。”顾之素望着自己手中酒杯,目光沉沉低声说道,“她嫁进来有一段时日后,怕是就要担心孕子之事,父亲心中可很是焦急。”“他膝下如今没有嫡子,却也觉容不下庶子猖狂,尤其是我——这一次哪怕我被直接授予侍郎,他也不会对我满意,只不过碍于皇室的面子,面上一定不会表露出来,但是等到我回到顾氏,他定然会找我警告我,说哪怕我当真成一甲状元,也不过是个庶子罢了,莫要妄想顾氏的家业与爵位。”慕容意惊讶的挑了挑眉,只觉得这件事听起来,居然有些可笑:“你父亲一把年纪了,不看重已长成的庶子,却是还想要嫡子?”□作者闲话:253.点心有毒南昭慕容氏内虽然也看重嫡庶之分,但或因不曾走仕途之故,嫡庶在族内的待遇并未差别很多,且很多南昭慕容氏族人,受了南昭慕容氏第一代族长影响,几乎很少有娶妾留下庶子的,因此慕容意对明都之内,尤其是大家族嫡庶之间,水火不能相容的情形,一半心生好奇一半是厌恶,想到顾文冕那已然过了不惑,却依旧风姿俊秀的那张面容,慕容意神色有些微妙,突然起了疑心低声问道。“莫非这一次的新妇,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不成?”“慕容兄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罢。”顾之素料想他会猜到,闻言也不反驳什么,神色淡淡的开口道,“何况这次他娶他的,我做我的,各不耽误岂不很好?”慕容意听他这么回答,便知晓他等同于默认,那位新妇诗顾文冕找来的,一时间忍不住笑:“如今你的那位父亲,当真老树开花难以阻挡。”“莫要玩笑。”顾之素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嘴上虽然说着不要玩笑,两人最终却还是相视而笑,显然是将顾文冕这等作为,当做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笑话。说过了顾氏之中的那些事情,慕容意想到顾之素已授了官,不光是今日太子相陪的琼林宴,还是明日一定要前去的翰林院,倒是开口说出一件新奇事:“听说再过两月,几国使臣会来朝赞,连夜国人都会来。”“夜国?”顾之素不是第一次身处朝堂,关于大齐边陲的诸多国家,也因前世做皇帝有几分了解,不过他如今不过是刚考上探花,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郎,闻言面上怡到好处露出惊讶,“大齐边陲的那个小国?”“不错。”顾之素望着自己手中酒杯,不自觉想到上一次,那些使臣前来大齐,还曾经被皇帝当刀使,硬逼着辛元安前去,与那些使臣一同比武,目光顿时变得幽暗,唇角的笑意却仍在:“我记得上次就是他们,狂妄自大的要比武,结果让他身上带伤。”慕容意知晓他在说什么,望着他神色有些微妙:“又想起他了?”“几月不见,自是想念。”顾之素见他神色促狭,并未出言否认,反倒好整以睱的笑道,“与我相比,你合该更想才是。”“我与你们又不相同,你们心意相通,哪怕想也光明正大。”慕容意乍然听他提起萧烨,神色顿时暗了一瞬,许久方才缓过神来,低头给自己倒酒一饮而尽,“而我——”顾之素见他神色难看,又不停给自己倒酒,极轻的叹息一声,乍然抬手拿走酒壶,又抵在了酒杯上:“是我不该提起,还望慕容兄恕罪。”“这算什么,只要不让别人听见,在我跟前总能说的——不过现下那两人走了,怎么说也没用了。”慕容意摆了摆手,见他不让自己喝了,也不去争抢那酒瓶,在桌案上挑了快点心,填进口内咀嚼之后,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段时日,那一位的身体愈发不济,许多人都在蠢蠢欲动,皇太子偏宠一个妾室,将太子妃放在一边,不管那一位如何劝说,都是毫无用处,想必那一位现下心中,也是焦灼难耐的罢。”“那一位因此着急,几位殿下,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还要等着看热闹。”顾之素想到为了太子,皇帝将辛元安派出南疆,明显是认为除了辛元安,其他的皇子对皇位,根本就没有一争之力,然而转瞬他又想起,一直潜伏在黑暗中,无声无息想登位的那个人,唇角无声露出一点讥讽,见慕容意已经冷静下来,便抬手将酒壶复又放下:“不过,除了那几位烂泥扶不上墙,却非觉得自己不错的殿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宝郡王?”“怎么突然提起宝郡王?”慕容意听他提起辛临华,眉宇之中闪过困惑,低头思忖片刻之后,陡然斟字酌句的低声道,“以前见过他一次,觉此人心思深沉,非是好相与之辈。”顾之素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评判辛临华,沉吟了片刻后方道:“慕容兄倒是敏锐。”“怎么,你知晓?”顾之素触碰到他惊奇目光,倒是含笑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奇异的缓缓说道:“宝郡王此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与我有些私怨,当初忠义公之事,慕容兄可知晓么?”“当初忠义公之事,居然是你做的?”慕容意不知此事,这时候听他说这话,陡然明白了什么,他听过明华公子的名号,然而久入宫闱之中,他也隐约知晓一些,宫外人不知晓的隐秘,猜测辛临华并不如传言那般清风昇月,却没想到顾之素竟与辛临华有仇怨,且还有关当时将事情闹得极大,被自己利用做荣安戏院挡箭牌的忠义公,不由上下打量了顾之素一会,方才幽幽开口道,“我真是走眼了,没想到自己眼前,一直坐着大佛。”顾之素听到这话,稍稍垂下眼帘,将眸光一点点遮掩:“这话可不敢当,慕容兄。”“你都敢做了,我怎么不能说?”慕容意听到这件事,也不过只是惊奇,片刻后神色凝重起来,直视着顾之素低声道,“不过你突然提起此人……”顾之素抬起眼,与他对视之时,一字一顿道:“此人经了忠义公之事,便若蛇盘雪下,一直在等待机会。”慕容意心中一惊,陡然攥紧酒杯,脸色也沉了下来:“篡位?”半明半暗的车厢之中,陡然变得一片寂静,马车骨碌碌声音响起,几乎盖过了马车之内,许久之后的一声肯定。“不错。”这辆普通的青蓬小车,慢悠悠的走过小路,越过了两条繁华街道,朝着顾氏宅邸而去,一阵微风乍然袭来,扬起窗前的帘幕,露出其中相对的面容。而就在这两张面容,几乎同时露出微笑时,离马车几条街巷郡王府内,辛临华正有些焦躁不安的,在回廊之上反复的走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朝外看着,仿佛是在等什么人一样。直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陡然转眼用眼角余光,瞧见了一片艳红衣角,顿时惊喜的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