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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个保守的年代,医生又咳嗽了两声,模棱两可的说:“……截肢手术。” “切了?”阿嫣睁大眼睛,看着医生,想也不想说道:“那缝回去啊!……是不是不顶用了?唉这个年代不有很多太监的吗,随便找一根连上去不成吗?他可不能成太监,怎会这么倒霉呢?” 医生面对这位胡言乱语的病人前家属,沉默很久,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阿嫣没空跟他说话了,推开门冲进病房,语气十分伤心:“唐子明?你要振作点,你不能就这么废了,我还没睡你,你还没给我写下传世名篇……你、你贪那点小便宜,到底图什么?真真气死我了。” 医生惊骇地看着房里的女人。 乔秋露也在看着那个人,一言不发。 沈景年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里面的人在说:“……都怪这个时代医学不发达,为什么不能嫁接一根呢?就算没有活人的,牛鞭狗鞭羊鞭,只要能用的就是好鞭啊!” 沈景年叹了一声,哭笑不得。 病房外的人神情各异,病房里的阿嫣却是又气又难过,絮絮叨叨念了半天,旁若无人:“命在旦夕我能救,废了总能给你找着壮阳神药,可你……可你这样了,我怎么给你嫁接一条上去?这有点难度,我是不会放弃的。归根究底,还是你的错,为了省一张车票钱,害了你自己,又害了我,你良心不会痛吗?” 医生越听越头大,最后摇了摇头,走开了,暗想比起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这位小姐可能病的更厉害,急需脑科专家就诊。 他走了,病房外面,只剩沈景年和乔秋露两人。 乔秋露看着身边的男人,见他听着里面的荒唐言论,不显得气恼,反而神情随和,唇边的微笑,比往常多了几分温暖如春的温度。 她心思复杂,叫了声:“景年。” 沈景年转过身,看见她,笑了笑:“你也是听到消息赶来的么?” 乔秋露无声地点了下头,垂眸看着脚尖,等了片刻,叹气:“到底夫妻一场,我本以为,除了我,不会有人来照顾他……子明的父母已经去了,他有个弟弟,听说失踪了,只剩他一个人。” 沈景年淡然道:“原来是这样。” 声音那般平淡。 乔秋露一听,就知道他全都打听清楚了,肯定也知道他们离婚了,心里一酸,落下两滴泪,手指绞在一起,沉默了会儿,抬头看了一眼房里——阿嫣还在里面,对着双目紧闭的唐子明自言自语。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冲口而出:“听说,你还是一个人。” 沈景年有点惊讶,看了看对方。 乔秋露脸色一红,声音更轻:“我是说……这么久了,你都还没结婚。” 沈景年微笑,侧眸看向病房里的女人,目光温柔:“就算提了,也是自取其辱,没有必要。”顿了顿,似乎怕对方误解,加了一句:“阿嫣不会答应。” 乔秋露莫名感到失落,苦笑了下,也看着那个全神贯注,对昏迷的病人说话的人:“也对,张小姐一听子明受伤,就激动成这样……她到底还是爱他的。” 沈景年的笑意深了几分,并不作答。 半晌,他转身,再次面对这个曾经的未婚妻,敛起笑容,沉静道:“秋露,过去的都过去了,有些人,错过了,也不会回头。” 留下这句话,他对乔秋露点了点头,开门进去。 “说完了吗?刚才在路上,你也没吃什么,不如出去吃顿饭,你再回来接着讲?” 阿嫣正是气恼的时候,听见沈景年的话,更是烦躁:“沈先生,你不仅不讲道理,还没公德心——我告诉你,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幸灾乐祸,是会被打的。” 沈景年走过去,俯身轻轻抱住女人,吻了吻她的头发,柔声说:“吃完了东西,我送你回来,你接着说,不会有人打扰你。” …… * 这真是个糟糕的世界。 阿嫣回到家里,问古董镜:“线索男主出了这种状况,怎么办?” 老古董说:“完不成任务,不能离开任务世界,只能等你寿终正寝。” 阿嫣气道:“我怎知道他会……真是要命,以后不仅得三睡定情后跑路,还得保证线索男主的安全。这么大的人了,怎就不会照顾自己呢?” 老古董:“可能和乔秋露的这次婚姻,让他走下神坛,发现自己也是个俗人了吧。” 阿嫣叹了口气,问:“就不能提前离开这个世界吗?我选择自杀。” 老古董:“不可以,你自杀了,会自动回到唐子明出事的这一刻,无限轮回。” 阿嫣想了想,说:“我不会放弃的。” 老古董:“……?” 阿嫣看着它:“没准还能接上去,成为医学奇迹呢?” “……” * 唐子明醒后,一度崩溃,想要自杀。 撞墙试过,抢刀子割腕试过,甚至于绝食自尽。 阿嫣把他接回上海的医院,经常去看他,安慰他不要放弃,因为她还没放弃——如果他非要寻死,至少把伤害降到最低,留下几篇优美的文章赞颂她的美貌,再死也不迟。 唐子明感动于阿嫣对他的不离不弃,慢慢的,总算肯吃点东西了,然而依旧悲痛欲绝。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后来,乔秋露再婚了,嫁给了一名富商。 结婚没几个月,富商又娶了一位姨太太,乔秋露不堪忍受这种公然侮辱,愤而离婚,每天都过的郁郁寡欢,从前最喜欢参加的社交活动,也不肯露面了。 认识她的人都会叹一声,一代才女佳人,奈何情路坎坷,可惜了。 * 四年后。 唐家的老管家从乡下回到上海,有些稀里糊涂的。 自从唐大少爷卖掉祖宅,辞退在唐家干了一辈子的老人后,他就回老家去了,可半个月前,忽然有个军官模样的人找到了他,说是给他一份工,他们少帅到了上海,指明要他去家里干活。 简直莫名其妙。 他嘴里所谓的少帅,据称是北方某位大帅的义子,年纪轻轻,本领却大,那军官十分尊敬他。 老管家车马劳途,千里迢迢的,又赶回这座繁华的城市。 少帅从别人手里,买下了唐家的祖宅。 老管家从车站到老宅门口,已经有点疲倦,只见门口站了两名戎装笔挺,不苟言笑的士兵,再往里走,院门口又有两个,也有其他巡逻的人。 军官将他领到会客的正厅门前,上前敲了两下门,恭敬唤道:“少帅。” 里面响起一道低沉的声线:“进来。” 语气冷沉,即使隔着一道门,听着也令人不寒而栗。 老管家咽了口口水,搓着手,紧张地走了进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