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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的轻响。大约几分钟过后,陶言敲击桌子的手顿住,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只见空中凭空出现了一条金色的细线,如同刚才缠绕在貔貅身上的一模一样,而线的另一端却延伸了很远,一眼望去远远看不到尽头。但原本安静的大厅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嘶吼,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他的手里还揪着一条满是金色鳞片的大尾巴。那一声声惨叫正是从大尾巴的主人口中发出的,祁霖揉了揉被噪音刺痛的耳朵,黑着脸一拳砸在了貔貅的身上,这下子,貔貅疼的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耸拉着脑袋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谢了,这次欠你个人情。”祁霖看着地上的貔貅,对陶言道。陶言摆了摆手,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走到貔貅身边,对上貔貅仇恨的眼神时,非常自然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对祁霖道:“貔貅虽然蠢了点,但他没这么大的本事,这次应该只是被当枪使了,可以好好问问他,应该能挖出不少有趣的消息。”说完,视线转向貔貅,笑了笑:“弟弟,招数不在新旧,管用就好,对你更是有起奇效,回了天界好好改造,争取早日恢复自由,六哥就先走一步了。”貔貅看着陶言渐渐远去的身影,眼里满是懊悔和沮丧,不甘心的发出一声咆哮:“你居然搬救兵!还叫了这头又臭又蠢的麒……啊!”他话未说完,就觉得浑身一痛,一抬眼就看到祁局长手中拿着刚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的鳞片,露出一口白牙对他笑的灿烂:“叫叔叔。”貔貅:“祁叔叔。”讲真,如果不是打不过他,他一定不会就此认怂,说真的。“祁叔,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能不能……”貔貅咧了咧嘴,眼珠一转打起了感情牌。“不能。”祁霖脸上依旧笑容灿烂,但拒绝的却非常干脆。貔貅低下了头,他没什么想说的了,他选择闭嘴。寿宴结束,忙碌了一整天的殷家送走了来往的宾客,总算重新安静了下来。因为这次殷家老爷子的寿宴,不但本家的人全部到齐,就连殷家旁支也被殷德山叫了回来。得了老爷子的嘱咐,寿宴结束以后,殷家的所有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全部聚集在了大厅里面,等待着殷德山的安排。殷家今天因为这场寿宴大出风头,被殷家特意请来的媒体有的已经率先报道了起来,各种诸如东山再起之类的溢美之词直夸的让殷家人热血上头,将之前被打压的那段日子所带来的耻辱洗刷了个干干净净。虽然殷家现在明面上是殷志鹏在当家,但是殷家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殷老爷子才是真正能够拿主意的,此时殷家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殷德山会下达怎样的命令,带领着殷家重回巅峰鼎盛时期,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我要把殷家的家产拿出三分之二用于做慈善,剩下的三分之一,一半成立慈善基金会,另一半……用于殷家子孙的教育。”殷德山坐在沙发上,略有些浑浊的视线在房间内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平静的丢下了一个重磅□□。原本还有些吵闹的殷家别墅大厅里突然变得一片死寂,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的殷家人都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同一个念头,老爷子是在开玩笑吧。但显然,殷德山并没有开玩笑。他将在坐众人的视线尽收眼底,抬了抬手,就见他身边最得用的下属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递了过来。几分不算厚的文件,却基本上囊括了殷家目前最赚钱的几家公司。殷德山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儿子,眼中闪过一抹安慰,他这个长子虽然能力和手腕在他所有儿子当中并不算是最出色的,但是胜在人稳重又听得进劝。当初他会把殷家交给殷志鹏,也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他或许不会带领殷家开疆扩土,但却能够让殷家安稳无忧的度过那段难捱的日子。至于殷家的其他人,殷德山不是没有从他们神色当中看到不满,甚至是怨恨,但是,想到陶言临别前对他说的那番话,殷德山疲倦的闭上了眼,硬下心肠道:“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但命,没了就真的没了。”说完,他不再去看他们的表情,在西装壮汉的搀扶下回房间休息了。而在他离开以后,原本安静的大厅里面突然喧闹了起来,每个人都在为殷老爷子刚才那番话而议论着、争吵着、甚至是怒骂着。其中,原本坐在殷德山身边的殷家现任家主殷志鹏却显得异常沉默,安静的坐在那里,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而站在他身后的,脸上缠着厚厚纱布的殷乐,指甲更是深深的陷进了掌心当中。殷红色的血液从手心冒出来,他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石像。他最重视的脸已经毁掉了,现在如果连钱,和殷家这个靠山都毁掉的话,他的人生就真的毁了,再也不会有任何希望。不,不可以,绝对不行……殷乐机械地抬起头,看向别墅的顶楼,原本麻木的视线渐渐的重新焕发出了一道奇异的神采,不,他还没完,他还有救。只要……——离开了殷家,想起多日未见的小卷毛,陶言原本平静的心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划过,居然难得的生出了些许迫不及待的情绪。明明分别的时间还不到半月,他竟已经对温庭生出了想念的情绪,陶言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笑温庭,还是在笑自己。夜晚,温庭演出完告别了沈小舟和陆远,从酒吧出来后,照旧绕了途径陶言小饭馆的远路,虽然知道陶先生并不会那么快回来,但他却早已经习惯了每天过来看看,似乎只要远远看上一眼,就能够让他格外安心。只不过今晚,温庭在路过那条最近已经走过无数次的小巷子时,却惊讶的看到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小饭馆居然重新亮起了灯,更让他错愕的是,小饭馆的门是打开的。暖黄色的灯光从门内倾泻而出,洒在站在门口那人的身上,那人逆光而立,暖暖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看上去柔和的不可思议。一种极为强烈的不真实感在温庭心中腾起,他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眼睛,却忘记自己手里还拎着从酒吧打包的晚饭。温庭眼睁睁的看着塑料袋里已经凉了的水煎包掉在地上,还往前滚了一段距离,他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弯腰去捡,还是假装和那袋水煎包不熟比较好。“我不在的时候,就吃这些?”就在温庭犹豫间,已经有人先一步走过来,弯下腰将地上的水煎包捡回了袋子里,陶言看着手里早已凉透了,油乎乎脏兮兮的水煎包,挑了挑眉,不确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