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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动让尚佳控制不住,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便放松自己,一动不动趴在那里。 一声响亮的“咕”打破了尚佳与栀栀之间的平静。 尚佳强忍着笑,抱起栀栀轻轻放在一边,拉了绣被把栀栀盖住,起身背对着栀栀整理衣服。 栀栀还是很疲倦,刚闭上眼睛,尚佳温暖柔软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脸颊上:“乖,等着我!” 栀栀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尚佳起身出去了。 栀栀很快又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尚佳用托盘端着刚煮好的粥进来了。 尹mama在廊下不敢过来,嘴里着急地叮嘱着:“大人,等粥凉了再让夫人用!”大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原先夫人让准备的羊rou胡辣汤等早饭一概不用,心急火燎的只是吩咐赶紧煮粥。 尚佳把栀栀扶起来,在栀栀背后塞了个靠枕,这才端了粥碗预备喂栀栀喝粥。 他从来没侍候过人,只想着栀栀饿了,得赶紧把粥喂栀栀吃,因此用汤匙舀了半勺粥便喂到栀栀嘴边。 栀栀是真的饿了,一闻到碧粳米的清香,毫不犹豫地张口喝了下去。 一股火线自上而下,差点没把栀栀给烫死。 见栀栀表情不对,平生第一次照顾人的尚佳慌了,忙赎罪般飞快地端起碗去尝碗中的粥。 栀栀见状,急忙阻拦:“别——” 可是已经晚了,尚佳被热粥烫得差点叫出声来——好烫! 片刻之后,栀栀嘴里含着冰块,眼泪汪汪地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尚佳。 尚佳羞愧坐在床边,嘴里也含着冰块,心里悔恨极了,恨不能自己揍自己一顿。 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傻。 栀栀都快要委屈死了,恨恨道:“都怪你……” 尚佳低声道:“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灰溜溜离开了。 栀栀:“……” 微湿的夏风吹拂着细雨密密地斜织着,大堂前的梧桐树静立在雨中,阔大的叶子愈发的油绿。 大堂内,柳辛等将领和孙诗雨等谋士全在等着节度使大人。 等了又等之后,节度使大人始终芳踪难觅,孙诗雨见众人都有些着急,便起身叫了景秀过来,低声道:“景小哥,早到了大人规定的时间了,可大人一直没过来……” 景秀俊秀的脸泛着微红,低声道:“孙先生,大人与夫人都没起身……” 孙诗雨这下子彻底明白了过来,不禁莞尔,含笑回了大堂。 在尚佳位置的右手边坐下之后,孙诗雨不紧不慢开口道:“诸位,趁大人还未过来,我们先讨论一下此次北辽使团过境一事。” 见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孙诗雨沉声道:“这次北辽使团主事者乃北辽王子耶律祈,此人阴险狡诈,因此大人命我等小心提防,务必不能出任何纰漏,对此各位有何高见?” 众人一听,纷纷讨论起来,各抒己见,倒是热闹。 在这喧闹之中,尚佳带着春分和谷雨两个小厮自紫檀边座四友图宝座大屏风后绕了过来,在自己的交椅上坐了下来,默默听着众人的讨论。 孙诗雨见状,忙低声道:“大人,怎么了?”大人的神情有些不对啊! 尚佳恹恹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他的喉咙似乎被烫肿了,疼得难受。 孙诗雨能力很强,见尚佳精神不太好,便继续主持会议,让大家各抒己见,自己则始终控制着会议方向。 尚佳来的时候还沮丧得很,听了一会儿之后便恢复了正常,认真地听取了各位将领和谋士的发言,最后一锤定音,把防范北辽使团一事布置了下去——只是声音沙哑得很,和平常都不一样。 军事会议结束之后,众将见节度使大人眉宇间似乎始终有一股郁气萦绕不去,便推举柳辛出面邀请尚佳去城外新建营盘巡视,顺带去新建的汴水楼沧州分店饮酒。 尚佳想了想,栀栀受了伤,这几日他也做不了什么,即使饮酒也无碍,便带着众人骑马去了。 至于孙诗雨,他还肩负着带着叶真那封情书去见其舅沧州路总管宁宝珍的重任,因此没有与众人同行,自己换了青衣小帽,带了小厮清明进城去了。 见到宁宝珍之后,孙诗雨长长一揖,先表明了身份,向宁宝珍问了好,然后便笑眯眯拿出了叶真那封信,道:“孙某一向负责处理尚府内外书信,昨日不知何方宵小,假借令甥之名,往我家大人府中递了一封信,孙某颇为忧心,便瞒着我家大人先来向大人您知会一声……” 宁宝珍颇为疼爱自己的外甥叶真,闻言忙接过书信,展开看了,当时脸就变了——这的确是叶真写的,而且是写给节度使尚佳的夫人的情书! 他强忍着怒火,含羞带愧地给孙诗雨施了个礼,倒是没把话说破。 自从书信送出,叶真便开始了颇受煎熬的等待,饭吃不下,觉睡不好,时时呆在内书房里等待回音,心中则惴惴不安:她会不会见我? 一时想到李栀栀也许理都不会理他,他这封信会像先前的那些信一样从此石沉大海,叶真便不由唉声叹气临窗叹息。 一时又想到也许李栀栀被他的诚心打动,派人送回信给他,从此他们鸿雁往来,然后约了私奔,过上幸福美满的人生,叶真又面带微笑无限欢喜。 正在煎熬间,守在内书房外面的大庆急急道:“公子,舅老爷来了!”宁宝珍到沧州莅任,因总管衙门还未修好,他暂时借助在姐夫叶明怀府中。 接着便是小喜的惊叫:“公子,舅老爷来得好不尴尬!”气势汹汹捋袖而来,身边随从都拿着木棍,舅老爷这次过来,怕不是好来啊! 叶真不怕他爹,也不怕他娘,平生最怕的便是这个亲娘舅——他虽是结巴,却最善吵架,他爹娘都吵不过他;唯有舅舅,从来不和他吵,舅舅都是直接殴打的! 听了小喜的话,叶真来不及多想,直接钻到了内书房的床底下。 宁宝珍带着人冲了进来,看都不必看,便吩咐随从:“拿根竹竿把这小孽障给捅出来!”对付叶真,他可是富有经验。 叶真很快便被舅舅的亲随用竹竿给捅了出来,灰头土脸地跪在了地上:“舅……舅舅,无……无缘无……无故,干……干嘛揍……揍我?” 见叶真还死鸭子嘴硬,宁宝珍也不多说,直接开打。 一刻钟后,随从们都退了下去,内书房内只剩下宁宝珍和叶真。 宁宝珍面如严霜坐在圈椅中。 叶真鼻青脸肿跪在地上,抽噎着道:“舅……舅舅,我……我再……再也不……不敢sao……sao扰尚……尚夫人了……” 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外甥,宁宝珍叹了口气,道:“尚佳年纪轻本事大后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