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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下落不明?”“十八个。”谢彤说,“不包括纪永丰。”“人数足够了。”李政青说,“更何况他们恐怕还有自己的人手……机动小组已经在路上,剩下的人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我先回去整理文件报告。对了,不是有人找来了一个自由佣兵帮忙吗?他人在哪儿,有没有什么私人的消息渠道?”所有人齐刷刷回头。李政青顺着别人的动作望过去,见了宁飞,眉梢抬起,脸色凝固在一个微妙的表情里。35宁飞如同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成扬能看到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就放在座椅上,似乎在酝酿力量。但这绝对不是起冲突的时机,谢彤在,满屋子的哨兵都在。成扬将右手压在他的肩头,用力握住。肩上的肌rou也是紧绷的。“我会后和他商量。”成扬抢先答道。谢彤蹙起眉,对他的言行有些不满。但李政青却接受了,仿佛只等这句话作为台阶。“好,好。事情就交给你。”他说,脸转向谢彤,“谢女士还有什么指示?”她呼出一口气,放下这一小段插曲,环视报告厅里的人。“这也许是公会创立以来,所面临的最危险最艰难的时刻。你们……”她摇了摇头,打断自己的话,“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散会,准备出发。”哨兵与向导们沉默地站起来,从后排开始退场。宁飞眨了一下眼,直挺得近乎僵硬的脊背终于恢复正常的弧度,目光却依然瞄准在李政青的咽喉。成扬轻捏肩膀,示意他站起来走,不要挡住后面人的路。他提线木偶般站起来,转身向后挪去。身后的姚景行喊:“让我先过,我得帮我的向导取下武器。”成扬拽着宁飞让路,到了门外,才停下。他的哨兵乖顺地跟着他,让走就走,让停就停。但眼神依然是游移的,整个人站在成扬身后,指尖轻轻蜷起。报告厅里的人逐渐散尽,谢彤几乎是最后一个出来。她扫了一眼站着的几个人,只点了下头,示意他们快点行动。成扬苦笑,等她走后轻声呼唤:“宁飞。”好一会儿后,终于等到宁飞的应答。“我没事。”他低声说,“李政青还在里面是吗?再等我三分钟,很快。”三分钟,一个哨兵和一个普通人。之前宁飞先杀方文浩再脱身,也只用了几秒的时间。“等等!”成扬喊,“我和你一起去。”他伸手去抓宁飞手腕。被触碰的人似乎轻微地震颤了一下,又翻手甩开,大步走进去飞快地关门,将成扬挡在外面。在门被砸上的一瞬间,他似乎听到宁飞在说,我有分寸。成扬回头,朝等待姚景行取武器的沈薇苦笑。“你的新哨兵不简单。”成扬不知该怎么应答,含糊地应了一声,转开话题:“你们等下要去哪片地方?”“云浮区。”她说,“你们呢?谢彤或者阮老师帮你安排了吗?还是要自己行动?”他摇摇头:“李政青说得对,等下得先问问宁飞的消息渠道。”“如果他没有呢?”“那我就回去宇晴出事的地方看看。”成扬说,“还有纪老师出事的现场,说不定有宁飞熟悉的味道,或者精神波残留的痕迹。”“那你多小心。”成扬叹息一般轻笑:“你们直接与对方交火,才更该小心。”薰衣草的信息素里有些焦灼的意味。沈薇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昨晚做了许多梦,都是关于你的。”“景行听到会不高兴的。”“听我说完!”她摇摇头,眼眶微红,“是你的死。宇晴出事之前,我也做过这些梦,却没有认真。昨晚在梦里,你有几次是被宇晴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她;有时候是我,是景行,是谢彤,甚至公会里其他随便一个人,我们轮流向你开枪,你一遍一遍死亡;还有一次是一只巨大的蜘蛛,你被缠在网上,动弹不得,最后被腐蚀被同化,和网融汇成一体……你见过宁飞的精神体吗?”成扬明白她的潜台词。她担心宁飞就是那只蜘蛛。“是一只猫。”他说,“别想太多,我不会出事的。”“你也不能出事。你找来的哨兵不是简单的人,我看出来了。除了你,在这整个公会里,谁的话他也不会听。如果你真的……”她本是严肃地正色看着成扬,突然又xiele气,轻声偏头说,“你一定要平安。当时你和景行写字传纸条的时候,你没看到他看着你的眼神。”“嗯。”成扬低声说,“我会的,你们也是。”“我走了。”她说,“景行已经拿了武器,在楼下等我。成扬,保重。”“保重。”沈薇转身下楼,不多时,便出了楼道口。成扬倚在栏杆边向下眺望,姚景行已经连车也开来了,摇下车窗朝他招手。然后手型变换,定格成一个竖着拇指的加油的手势。成扬挥挥胳膊,目送他们离开公会大门。三分钟差不多过了,他想。36宁飞走进去的时候,李政青没流露出半分惊讶,仿佛这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是你。”李政青说。他的声音不大,却依然有着点沉着的、掌控全局的意味。但毕竟年纪不轻了,昔日象征着向导信息素的柑橘香所剩无几,只有暮气沉沉的老人味萦绕在周身。“是我。”宁飞慢吞吞答道,手伸向桌面。那儿放着一支笔。枪早已被成扬没收走,可他毕竟是一个哨兵。在这种场合下,要对李政青造成伤害,并不需要太花哨的武器。李政青轻笑一声,上身向前倾。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学生。“想来和我叙旧?”笔金属外壳的触感是冰凉的,宁飞拿起来,用力捏住。“你也可以当作是叙旧。”他说。“还是打算杀我?”李政青说,“七年前你就这样尝试过,但失败了,真遗憾。”是很遗憾。他那时还没那么多杀人的经验,一击得手,便慌张得不知所措,转头便逃。后来他在记忆里重现那一刻,许多次。李政青躺在血泊里,神志不清昏迷不醒。他总会想象自己走上前,先确认死活,再补刀——划烂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然后捣碎腺体——最终抛尸荒野,让李政青一个人静静地腐烂。“趁着还有时间,”他说,“你可以再多说几句。”李政青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理解我的苦心。”这语气让宁飞不由得冷笑出声。李政青颈部的皮肤皱而干瘪,薄薄一层,裹着青蓝色的血管和枯瘦的骨rou。他盯着血管的脉动,模拟出一百种划破的方法。“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