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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自己已经恢复记忆肯定不是个明智的举动。 至少现在还算个稍稍自由的状态,周围人还得顾及她的心情给她演戏,一副我们这里你最大的模样,倒也挺好玩的。 而且她本来也是路则手中的受害者,要不是自身特殊原因,现在已经在和黑白无常讨价还价了。虽然路则已经被自己给杀了,不过他那原本的计划吧,此时倒能借助一下。 【谢谢你了】 【死了还要替我善后的路则先生】 一边想着,她一边在水中判断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所在位置。 待会儿该怎么演出一个差点溺水身亡的可怜少女模样呢? 她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 这之后过了几天,岑言一得空闲,就装作睡觉或者洗澡,然后偷偷地潜入通风管道,细细研究这完全不知道有多大的房子结构。 她左绕右绕,除了对这所房子从最初的很大转变成这特么就是个迷宫以外,别无所获。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 一日清晨,天微微亮,她又继续起自己的行动。 这一找,刚好不好撞上了在某一处房间中,陆迁和在和一位少年说话的场景,岑言在通风口处竖起了耳朵,还挺好奇的。 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并听不懂,意尽阑珊,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直到兰岚的话,像一道惊雷,把她脑中的蒙眬和昏沉全都劈得灰飞烟灭。 她的背后隐隐冒出冷汗。 原来,他们所筹谋的这个计划…… 是要杀掉简离!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是等到外面天已经大亮的时候,她坐在飘窗的羊毛垫上已经想了很久了,最后,她眼睛闭了闭,作出了决定。 再睁开时,已经是满眼的坚定。 脑海里响起了消失了很久的系统君的声音。 “既然如此,也到了完成整个任务的时候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等她又钻了几次通风管道,找到了那张带有简离的血的纸巾所藏位置,她第二天就敲响了陆迁和房间的门,借着按摩为由点了他的睡xue。 她将陆迁和扛到了书柜面前,翻了翻第三排第二本的书,右边的墙立即凸了出来,变成了一个只有一扇门的小柜子。 她又拉起陆迁和右手小指,在柜子上的液晶屏轻轻一按。 接着是左手食指,左手无名指,右手拇指,左手中指。 她记得清清楚楚。 小柜子的门一下便开了。 她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其中那装有带血纸巾的容器,打开容器,取出了那张纸巾,然后将口袋中早已准备好的另外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带血纸巾放了进去。 关上容器,放回原位。 过程如她所想那样并无差异。 正要关上小柜子的门,余光却撇到了一张静静躺在里面的照片,她觉得有些眼熟,便拿起来看了看,果然是那张在书房中被撕成碎片的合照。 简离的下巴,她的笑脸,陆迁和的眼睛。 在一道又一道曾经撕碎的痕迹中重新用透明胶拼合在了一块儿。 她翻到背面,原本是想看眼贴在上面透明胶,却更先看到了右下方的单词,字母飘逸流畅,岑言看过一次陆迁和写在书上的批注,是他的字迹。 【delusion】 她还是两百多年以前上的英语课,就算原本知道这是啥意思,此时也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但看着这张小心翼翼修复如初的照片,心情莫名有些复杂。 那会不会是陆迁和过得最自在的日子呢? 至于答案,她也无从得知了。 关上柜子,看着重新变得平整的墙壁,她将陆迁和搬到了沙发上躺下,拿起办公桌上的魔方,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原本的平静。 天气真好啊。 她望了眼窗外。 希望离开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风和日暖吧。 可惜事情总是不能样样如她所愿,等到了他们要执行计划的那天,她起了个早,听着外面阵阵滚动的雷鸣声,她揉了揉眉心,心想当时就不该这样奶天气。 好大一口毒奶。 以最后一次爬通风管道的方式进了兰岚房间,兰岚看样子才起床,还在厕所里漱口,她守在厕所门外,看着梳妆台前的一堆化妆品发呆。 有什么想法在心里萌生开来。 一个手刀劈晕漱了口出来的兰岚,将人藏进了那间超大的衣柜中。 还运气很好地在一堆成熟风的衣服中找出了一条适合她的连衣裙。 接着她便开始摆弄起那堆看上去就很奢华的化妆品。 以前总觉得那些什么谈恋爱的女孩都超级勤快超级不怕麻烦,还产生过【她们真的都不会睡懒觉的吗】这样的疑问。 但是一旦自己也陷了进去,她便什么都想通了。 既然是去见简离,那就得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他才行。 她想让他能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 “简离,我来见你了。” 手臂上的绳子一松,她便立刻扑进了简离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口蹭了又蹭,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和安心。 简离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他抓住了她逐渐开始变得透明的手,嘴唇动了动,又合上,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有没有很想很想我,”她仰起头,眉眼带着笑,问他。 简离垂着眼沉默半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很想很想。” 她笑得开心:“我也很想很想你!特别想!超级想!连晚上看着窗外的月亮都会觉得是你的形状。” 他又说:“胡闹。” 岑言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你别怪我啊,简离,你别怪我啊。” 彼时她被简离握住的手已经化成如周围诅咒产生的紫光一个颜色的紫色光点,虽然不痛不痒,半分感觉也没有,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简离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拭去她往下掉的眼泪,语气温柔:“我怎么会怪你。” 她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但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同简离说,这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初见你时,你还记得吗?”她问。 “嗯,你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我,眼睛在发光。” “我那时就在想,上天到底是怎么创造出了一个,从五官到脸型,从手指到脚踝,都完全是我最喜欢的类型的小哥哥啊。” 简离嘴角往上扬,轻轻地笑了下。 “事实证明,人真的是视觉动物,”她也破涕为笑,“都怪你那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形象太美好了,所以我才一发不可收拾,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