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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深刻,以至于到现在突然反应过来时,已经非她不可。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入骨藏心的喜欢,所以他现在才会如此紧张,紧张到光是想到向她表白心意的画面,他的脑子就会如同这喝得干干净净的牛奶盒子一样,里面是因为缺氧而造成的停滞。 这样的他,她能接受吗? 如果不能接受,那五百年来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他,又该怎么办? 在客厅中呆立了许久,最后低下头看了眼手中已经因掌心用力而受了挤压的牛奶盒子,他将盒子随手一抛,眼球并未移动半分,盒子却稳稳地落在了身后窗边的垃圾桶中。 不管怎样也好。 她现在有没有踢被子呢? 这两天下来可把他折腾的够呛,她明明是在昏迷中,但依然能有精神踢得了被子滚得下床。 他只能无论白天晚上都守在她旁边,时不时去给她理理扑腾开的被子或者将她那没几斤rou的身子重新抱上床。 护理简想着,便推开了他所要照顾的病人岑的房间门,目光接触到坐在床上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岑言,他愣了愣。 醒了? 为什么没有出来? 好一会儿后,粽子岑似乎才意识到他进来,本来呆呆地看着地面的眼睛缓慢地朝他的方向飘了过来。 怎么感觉…… 眼神似乎……有些幽怨?像只被抢了rou的小狗一样。 他往她旁边坐下,她却抱着被子移了移,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远了不少。 “怎么了?”简离侧过头,看她。 岑言没由来的觉得委屈,即使心里明明清楚自己只是个路人甲,没有犯委屈的资格,但还是不能控制的感到难过。 真犯规啊,每次都是这样温柔得好似能容忍她所有无理取闹的语气,让她像块溺进去的石头,怎么浮都浮不上来。 她还是没能忍住。 “你是不是要有女朋友了?” 低着头,将被子裹得更紧了,声若蚊蝇。 简离没想到她会问他这种问题,微微一怔,但很快他便如实答道:“也许。” 如果她答应的话,便会有了。 岑言听他这话答得很是认真,只当他是在考虑那个大波浪的漂亮妹子,至于为什么会考虑呢?还不是因为对上胃口了。 原来他喜欢那样的女生啊。 精致的,高挑的,看上去双商就会高,相处起来会很舒服的那种。 一个…… 她一个都对不上…… 在这样沉痛的打击下,她发现自己连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又是难过又是伤心,索性身子往后一倒,一个白粽子轰然倒塌。 简离以为她哪儿不舒服,皱着眉想要上前看看她。 她却将被子把头盖住,遮得严严实实,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赖不肯出来。 简离只好作罢,坐在旁边陪她。 好半晌,被子中传出闷闷的声音。 “我也会化妆的。” 简离听着她这没头没脑的话,不太能理解,但也顺着她答了一声嗯。 “也……也有可能长高的。” 这句话就没了刚才的坚定,能听得起来说话的人很是不确定。 简离想着她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小孩子,以后确实还有可能长个儿,便又嗯了一声。 “我脾气很好,一般不容易生气,相处起来也不会让别人难堪,真的……我几乎都不骂人的……” 有什么情况,都会直接上拳头…… 简离答道:“我知道。” 听上去平平淡淡的三个字,没什么语调的起伏,也没有除了字面意思之外的感情。 他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她喜欢他的这件事,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将头埋在柔软的被子中,嗓子像是被什么卡着了似得,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从一开始,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好半天,她终于下定决心。 “我跟你说个事儿。”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同时开口的两人皆是一怔,岑言拉开被子,露出双眼睛,愣愣地看向简离。 简离先是反应过来:“你先说吧。” 刚才下得决心顷刻间就被突如其来的不舍击溃,她躺在床上,默了好会儿,开口道:“我有点困了,待会儿睡了觉起来再说吧。” “好。” “那你呢,你有什么事?” 简离站起身:“我也等会儿再同你说。” 说完后那双长腿一迈,朝房间门口走去,但刚走两步,突然想起还没问她想吃什么,回过头看岑言。 却见她正靠在床头处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看,不知道再想什么,看起来呆呆的,目光是难掩的失落和难过。 他的心没由来地一揪,有些心疼。 脚不由自主地转向,在她面前停下,手一伸,将那张还没有自己巴掌大小的脸轻轻捧起。 然后微微弯下腰,用自己的额头触碰到她的额头。 不烫。 没有发烧。 很好。 将自己的头往上移开,但手依然捧着她的脸,双眼静静地凝视着她,薄唇轻启,他问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岑言还是处于没有神智的状态,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真的吗?”他又问。 她这才缓缓回过了神,反应过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从脖颈到额头,从耳根到脸颊,明明只是偏淡的粉色,带来的却是像明火一样鲜红的热。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喃喃道。 简离见她这样,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收回手,皱了皱眉,刚想问她,却又听她继续说道。 “犯规!耍赖!小偷!” 她气鼓鼓地抬起头,眼角微微垂下,似乎有流光在眸中滑过,有些雾雾的,看上去像是葡萄上的水珠。 目光往下,接触到她的唇,小小的唇瓣,粉嫩的颜色,刚才就是这双唇,赌气似得说着三个不明所以的词,但此时却紧紧抿着,似乎在忍着更多的话。 他喉结一动,移开了目光。 “你睡吧,我先出去了。” 说完转过身,大步走出房间,然后将门轻轻带上。 岑言坐了好一阵子,紧绷的身子最终向后一靠,倚在床头的软垫上,膝盖跟着慢慢弯起,她捂着脸,将头埋进膝盖处。 而门的另一边,简离迟迟没能抬起脚,直到窗外传来一声刺耳清脆的鸟叫,他这才如梦初醒,抬起手往头上胡乱的揉了一把,然后走上楼梯,从柜子中取出条淡灰条纹的浴巾,进了自己主卧的浴室。 皮肤接触到从花洒间涌出的凉水,那种要死的感觉才逐渐从体内散去。 可脑子中一时又出现了她无辜又委屈的目光,以及微张的唇瓣…… 简离深深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