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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贼,我不想逃!人生于世活地窝窝囊囊,不如回去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 “你们……”何立笙话音犹豫。 “这才是兄弟。”云襄笑了笑。 “我的老父也被他们抓了起来,”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人握剑的手还在颤抖,他身上有不少处伤,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他并不是个惯用刀剑的人,此刻,他话音悲戚,“我李意成寒窗十年一心报国,却最终落得一个不忠不孝的下场,忧愤苦于心,不如仗剑成潇洒!” “说得好!”人群中一声喝彩。“忧愤苦于心,哪如仗剑成潇洒!我平日最看不惯你这姓李的说话酸溜溜的,今日忽觉顺眼了!我明番孤家寡人一个,向来以义行天下,兄弟有难怎能袖手旁观,要杀回去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萧嵘放下手里的干净衣服。 “最坏的结果就是这样。”他望着荆长宁,话音顿了顿,“我得回去。” 荆长宁沉默片刻。 “如果真如你所猜测,那云襄此时应当已经出了事。”她说道。“而你回去,也只是白白再搭进去一个人。” 萧嵘重新拿起剑,握紧。 “那就在搭进去一个呗。”他耸了耸肩,“人多了最后一起呆牢里也热闹。” 说话间,他别开脸有些不敢看荆长宁。他好不容易和她再聚,好不容易带着她逃出来,现在却又要为了云襄重新回去。她会不会怪他?她若是执意要拦他,他该怎么做? 荆长宁抬了抬眸。 “如果他真的回去了,那边是为了我,”荆长宁说道,“你要回去,算我一个,人多,热闹。” ☆、第260章 一笑轻掷之 萧嵘微怔,旋而笑了笑。 “我不能看你再陷入险境,我一个人去就够了,阿襄性情耿介,有我在他身边才能多有照应,若不然真的入了狱,他很容易会意义用事,一旦真的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萧嵘沉声道。“如今云天会在朝堂陷落,只剩下军中还可以制衡,除了海哥儿,便是我,我去,他们会有所忌惮,方可在必要的时候保住阿襄他们,而你不必要的。” 荆长宁亦是沉默。 “你说的有些道理。”她说道,“可我有些不放心。” 萧嵘望着荆长宁绷紧的神情,心里软了软。 “所以你才不能去。”他说道,“不能所有人都陷进去,你留下,才能救我们出来。” 荆长宁沉默片刻。 萧嵘不是云襄,云襄会为了大义头脑一热往回赶,但萧嵘行事并不鲁莽,从目前而言,萧嵘的确必须回去。而她留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除了算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似也开始做一些无谓的事了。就像当初让丹雪误会,以及去救云襄。 荆长宁忽然想到当初师父说的话,人生于世,总归与人情冷暖无法割离。 她好像开始懂一些了,那抹隐藏在她内心的黑暗好似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荆长宁深望了一眼萧嵘,是因为他吗? 是因为他吧。 “要我听你的不是不行。”她扬唇浅笑,“不过,我可以不站出来,但我必须随你走一趟。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不会让你分心。” 萧嵘沉默片刻。 “那就走吧。”他说道。 …… 陆存续望着被围在人海中的云襄,颇有些憨厚地笑着。 “老天待我不薄啊。”他笑着自语道。“刚让两条小鱼跑了,结果又回来一条大鱼。” 云襄被围聚在人海之中,四围皆是森然的刀剑。 他抬了抬头,隔着刀光剑影望见了陆存续那张憨笑着的脸。 云襄手中的剑攥紧,一剑劈开前方的两个官兵,朝着陆存续的方向便冲过去。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路掀翻过去,挡者辟易。 陆存续露出慌张的神色,连忙向后躲去。 人群如水,被掀开后又是一波朝着云襄汇涌过去。 “公子小心!”不断有喊声此起彼伏,云天会众人努力朝着云襄那边汇聚过去,然而剑光相阻,遥遥难至。 几把剑落到冯蒙的剑上,重重的力道压得他单膝跪倒在地面的血水间,未回过神,几把剑架到他的颈项间。 云襄瞳孔中映着冰冷的血光,眼看冲出重围无望,手猛然一扬。 长剑脱手而出,遥遥朝着陆存续而去。 随着长剑脱身,身后几把剑光带起血花。 云襄一个踉跄朝着地面摔去,手臂、肩头、腰腹上皆是落了伤痕。然而他的目光只凝在飞掷出去的那把剑上,眼神死死地目送着。 一种恨意从胸口里guntang地迸发。 他想杀了陆存续。 很想很想。 陆存续目光惊恐,旋而重重地拉过身边的一个官兵。 长剑穿透那人的胸口,直直擦着陆存续的脖颈,带起一道浅浅的血痕。 云襄拼死的一击没有成功,他映着决然的目光黯了下来。 没有希望了。 手中已无剑。 他抱歉地回头望向还在浴血奋战的那些兄弟。 旋即感觉冰冷的剑锋贴到了颈项之间。 “好在,她应该没出事。”云襄苦涩一笑。 …… “已经开始收兵了。”萧嵘沉声道,“看来阿襄已经出事了。” 收兵,意味着已成定局,云襄定然是凶多吉少。 转过一处巷口,荆长宁利落地放倒两个将士,瞥了眼萧嵘。 “换上他们的衣服,行事会方便些。”荆长宁说道。 萧嵘点头。 两人靠着衣服的掩饰,混乱之中很快向前穿行着。 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怀疑,但只是短时间。 又转过一处巷口,前方已然是公子府的门前。 有领头人吩咐着清理尸体,萧嵘和荆长宁默默地凑过去搬运着。 一抬眸,萧嵘的神色冷了下来。 一种刺骨的寒意穿透眉目,若冷冷剑光。 荆长宁不安地望过去。 陆存续低头望着被压着跪在面前的云襄,伸手重重按在他肩上的伤口处。 “公子。”他憨笑道,“好久不见,您躲猫猫的本事不错啊。” 云襄面色惨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很疼吗?”陆存续颇有些不忍,手下力道却更重了些,“可是谋逆啊,您怎么能谋逆呢?谋逆这种事做不得的啊,这是要杀头的,你让小人也不好办啊。” 云襄啐了口。 “别假仁假义,我看着恶心。”他讥讽道。 “恶心?”陆存续揉了揉脸,手上还粘着云襄的血,抹得满脸都是,再一笑,颇有些狰狞。 “我也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