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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我就先走了。” 萧嵘转头,只见易禾警惕地望着自己。 “人都走了,你爱喝不喝?小爷没空陪你折腾。” 易禾笑了笑。 “还请嵘公离荆先生远一点,只要孤在,便不会让你对她有半分不敬。” “我……” 萧嵘委屈地望了云襄一眼。 “阿襄……我……” 云襄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活该你白天秀恩爱,这是报应!报应! …… 推开布置华丽的东宫,荆长宁便瞧见了喜被里一个鼓包,顿时禁不住笑出声来。 “夫人,我回来了。”她掩唇轻笑。 文逸从喜被里钻出头,鼓着腮帮子上下打量着荆长宁。 “没喝醉?”她失望道,“看不到你耍酒疯一点意思也没有。” 荆长宁啊了声。 “夫人很失望啊!”她嘻嘻笑道,“来啊,一起喝合麅酒啊!喝完了我们这大婚就礼成了!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了!”她挑眉望着文逸。 文逸呸了声。 “你个不要脸的!” 荆长宁翻白眼:“说到不要脸,我哪敢和你比,你说说,你以前调戏我调戏得还少吗?当初丹雪的招亲上,弄得整个九州都知道我们两个是断袖了。” 文逸嘻嘻笑:“这下不是断袖了,成百合了。” 荆长宁禁不住也是笑了起来。 “感觉真的好好玩哦。”她说道,“莫名其妙一日之间发现自己有了个美娇娘做妻子,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有趣。” “我才像做梦一样,一日之间把自己嫁给了一个女人。”文逸摊了摊手,“你说说吧,怎么把洞房瞒过去?” “洞房?” 文逸冲着殿门撇了撇嘴。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来听床了。” “什么听床?”荆长宁好奇问道。 文逸深望了要荆长宁。 “就是……有个习俗,洞房花烛夜,要把床摇出声音才比较吉利,”她站在床边招了招手,“过来……一起晃床啊!” 荆长宁无辜地哦了声。 还有这个习俗,我怎么不知道?! 想了想,荆长宁走到文逸旁边,一人抱住一只床腿。晃得老开心了! 屋外,南宫落月黑着脸转身离开。 刚赶来不久的黎夏疑惑地望着席延。 “她怎么了?” 席延想了想:“外面都传言郎君为了娶文逸公主抛弃了她。”他摊了摊手,“所以她不开心也是很正常的。” ☆、第207章 洞房花烛夜 南宫落月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当然像席延所说的肯定不是她所真正想的。她只是望着荆长宁和文逸的这场盛世华嫁,突然想到魏显那场无稽的逼婚,想起她那差点穿上的嫁衣。 当初,黎夏没有看错,手抚上嫁衣的那一瞬,她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的确是悲伤,压抑在心头的悲伤,终究是在那一瞬打破了云淡风轻的伪装。 此刻,她的目光落在天际寥落的星子上。 今天的月光很美,像一层浮动的白纱,星星反倒只有稀疏的几粒,遥遥衬在月盘的边上。 随着月色,悠悠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尘封的过往。 她曾经爱过一个人,她原来是收了报酬去杀他的,可是她却在扮演他妻子的时候,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她想过放弃的,放弃血月湾,放弃一切,就这样陪在他的身边,甚至是为他穿上嫁衣……可是世上没有永远的谎言,他发现了她并不是她要娶的那个姑娘,他们之间所有的海誓山盟都抵不过那个女子的名字…… 从那之后,她再也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她只是一个冰冷无情的刺客。 “南宫姑娘。”有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 “是你?”神思恍惚间回归,南宫落月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易禾。“你来做什么?” 易禾目光清淡。 “我想问问,她这么做,是想做什么?”易禾说道。 南宫落月皱了皱眉。她当然知晓,易禾若说的她,指的是荆长宁。他想问荆长宁为什么要娶文逸。 “我为何要告诉你?”南宫落月清淡回道。 易禾轻缓一笑:“只是想知道能不能帮上她。” 南宫落月的唇角陡然间浮现一抹讥诮。 “你不觉得,这样爱着很累吗?”她望向易禾,突然说道,“她不爱你,你这样一厢情愿的付出,终究是一场空,你如今是易国的王,你何苦要这样卑微地爱着她?” 易禾怔了怔,有些疑惑地望着南宫落月,只轻笑:“今夜,南宫姑娘有些奇怪。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有些选择是不需要回报也不需要理由的,或许,就是想去做,只是单纯的想,想做了,就去做,这样很简单,不是很好吗?何必一定要求一个结果呢?” 南宫落月收起唇角的讥诮,重新变成那风轻云淡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你伤得不够深。”她平静说道,“你知道吗?她有喜欢的人了。她对你,从来就没有喜欢的情义。” 话音冷淡而果决。 易禾身形微顿了下,整个人僵住。 知道她要和文逸成亲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文逸是个女子,他那一瞬真的是绝望愤懑的,他从来不是个心志坚定的人,他想了想,他想用整个易国所有的力量把她抢出来,然后远远地离开,什么都不要管,哪怕之后文国一怒之下会毁了易国,他真的不在乎。 他想了很久,直到望见她朝着他走过来。 她说好久不见,她说不用担心。 只是很简单的八个字,他却觉得自己像是从死走到了生。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她喜不喜欢他一点都不重要,只要能远远看着她,真的就够了。 易禾温润地扬了扬唇角,整个人明媚起来。 “她有喜欢的人了吗?”他笑着说道,“那很好啊。” 南宫落月怔住。 “那个人不是你。” “肯定不是我啊。” “你不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 “你不是喜欢郎君吗?” “我只想让她开心,她有喜欢的人,这不是一件很开心很开心的事吗?” 易禾的笑容明亮,映着漫天皎洁月色,有种朦胧而不明朗的温柔。 南宫落月云淡风轻的眼眸中,浮现惘然的颜色。 这是爱吗? 易禾叹了声,迈步离开。 南宫落月一个人,安静地立在明亮的月色里。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她仰起脸容。 “或许是,可是,我不是你,我不喜欢这样的爱。”她说道。 …… 摇了半天的床,荆长宁和文逸瘫在床脚边。 “好累!”荆长宁说道。 “我也好累。”文逸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