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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孙慎叹了声:“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荆长宁僵硬地将视线移开,一脸无语。 “不过这一次,能解易国之困,你还要感谢一个人。”孙慎笑着说道。 荆长宁面色疑惑。 “公主丹雪啊。”孙慎伸手在荆长宁肩头拍了拍,“最难消受美人恩,你小子做好心理准备吧。” 他一脸过来人的样子:“荆老弟啊,大哥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荆长宁额间垂下三条黑线,心中各种复杂。 丹雪? 那个和她有一面之缘的自卑文弱小公主? …… 与此同时,在各个大臣府邸间,一众门客秉烛夜谈,时而有涂抹凌乱的墨纸被揉烂扔开。 丹国如今最危险最难以解决的困局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 此刻,所有门客的心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务必给这个所谓的圣谷弟子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收敛! 当深更半夜之际,忽有一门客将墨笔一甩,眼眸陡然一道精光。 “有了!”他沉声一喝。 第二日,朝堂之上。 魏莫言大步向前。 “敢问荆先生可有策论收回我丹国的千勤城?”他出声问道。 孙慎眉眼一沉。 “魏大人!”他喝到,“你这不是刁难人吗?” 千勤城,位于南方,是丹国的内城,也是丹国最坚固的一座城池,千勤城城主何桅是丹国的左将军。 但是,是曾经的。 两年前,正是易禾被迫为质的那一战,何桅领兵在青璧城下与易军交战。本已大胜,却有人向丹王告知何桅谋反。 谋反,那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 何桅百口莫辩,趁夜携亲信逃离大军,这一逃,便逃到了千勤城。 拥城自立,若一枚嵌在丹王心头的木钉。 丹王大怒,从易国撤兵之后便挥兵千勤城。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攻,便是整整一年。 一年,十数万大军攻不下一座城池。 便在当时,当年谋告何桅谋反的那名官员因贪腐入狱,这一抖,竟是抖出了何桅莫大的冤情。 一年,一年的时光以一城拒数万大军,何桅的军事能力发挥得酣畅淋漓,无疑他在军事上是数年难遇的奇才。 丹王悔不当初,但一年交战,已是积攒下仇怨,攻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如今,千勤城依旧像是一颗钉子般扎在丹王心头。 可是,这样一个几乎无解的难题,荆长宁又该如何应对? ☆、第141章 放一只纸鸢 孙慎望向丹王:“此事是丹国陈年旧事,与荆先生并无瓜葛,他又如何能做到?更何况攻城略地,动辄生死,这样一个刁难,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魏莫言冷笑:“此事是荆长宁提出,他既然有脸说出甘受刁难的言词,难道就不敢接了吗?圣谷弟子之名,不过信口开河!” 丹王皱眉望向荆长宁,这的确是埋在他心中的一根刺,他能解决吗? 便见荆长宁微侧脸容,微笑着望向孙慎:“大哥不用为我担忧。” 接着她的目光从百官之上掠过,最终落在魏莫言脸上,温润一笑:“就这么简单吗?那我接下了。” 魏莫言神色一僵,丹王心下一喜。 荆长宁摊开手:“那你们也当信守承诺,若我当真能解千勤城之困,日后在丹国,还望诸位管好自己的言词。” 魏莫言心间一个转悠,冷然笑道:“此行,我丹国三军,不会借先生一兵一卒。” 丹王皱眉:“不出一兵一卒,如何收服一座城池?” 孙慎眉眼一竖,望着魏莫言怒喝道:“你莫要太过分!” 荆长宁递了一个安心的神色给孙慎,垂头似有所思,过了些许时候,她望着魏莫言笑了笑。 “好啊。”她说道。 …… “千勤城!”萧嵘从座椅上弹跳而起,眉眼一横,“那老东西真是太过分了!” 荆长宁目光定定,挥手在宣纸上画出了千勤城的地形图。 “此事说来很难,否则丹国也不会空耗一年光阴。”她手腕一沉,墨意氤氲,“但此事也易,其间症结不过是何桅心中有怨,人心而已。” 席延沉思些许,开口道:“要不,让若敖军来。” 要知道,在荆长宁身后还有若敖军。 黎夏下意识摇了摇头。 荆长宁讶异地望向席延,似是没想到他会提到若敖军。 她否决道:“若敖军是楚国的,不是我一个人的,怎能让若敖军冒险。”想到那藏于九雨峰中的楚国军队,荆长宁的眉眼中露出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更何况,这种小事哪里需要我楚国的若敖军出手?” 萧嵘倒是笑了笑,屈指在桌案上轻轻叩着。 “小宁儿需要我做些什么吗?”他问道。 荆长宁想了想。 “我要几根大大的长长的竹子”她眼眸亮亮。“要好看点的。” 萧嵘上扬的唇角僵住。 很多时候,你不知道这个女孩子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 难得安定,过了约莫十数日,众人整理好行囊,再次离开。而这十日时光,真正的缘由倒是荆长宁为了给萧嵘养伤,萧嵘的医术出神入化,十日倒也足以好得七七八八。 再次启程,从红蔷城到千勤城,荆长宁和萧嵘两人走了两日。 离千勤城愈近,人烟愈加稀少,整座城像是与世隔绝,明明处在丹国中央,却被整个国家拒绝。 城墙格外得高,墙壁之上坑坑洼洼,尽是兵戈落下的痕迹,城门紧闭,城里城外,隔着两个世界。 几根长长的竹子在荆长宁面前排开。 她从包裹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有几张宣纸。 萧嵘疑惑问道:“你要做什么?” 荆长宁想了想:“做个很有趣的东西。” 说罢,她取出雕花的匕首,将竹节细致地劈开成一根根细长的竹篾,竹篾相互交错着搭出了一个奇怪的骨架,荆长宁用细线在交接处扎紧,然后涂上浆糊。 “看起来很有意思。”萧嵘念道。 荆长宁将宣纸糊在了竹篾编制的骨架上,用手抚平整好。 “的确很有意思。”荆长宁笑着说道。 “怎么个有意思法?” 荆长宁抬眸向上望去,眼眸亮亮。 “它可以上天!”她说道,“师娘说,这叫纸鸢。” 纸鸢,是师娘曾带着她玩过的小玩意,据师娘说,是师父当年为了追她弄出来的把戏。 荆长宁手下动作很快,萧嵘只见她的手下扎出了一只鸟儿的形状。 “上天?”他望向天空,目光空旷而高远。 迎风,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