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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是个耿直的人。 “你说的对!”荆长宁望着燕毅,“那我再问你,你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说罢,她转身,迎着肃立的两千将士,挥手高呼:“你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清丽的女声并不尖锐,却似重锤击到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荆长宁指着被崖壁切作四方的天空:“是画地为牢苟且偷生?还是含垢忍辱卧薪尝胆,有待他日整军重踏疆场!堂堂正正将林国搅个天翻地覆,用他们的血,来复我楚国的仇?!” “想想!你们的剑正捅入敌人的胸膛!” “慷慨的!淋漓的!高昂的!痛快的!” “所以,你们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荆长宁迎风,声如浪,层层叠叠,一声高过一声。 天地沉静。 “杀!”忽有粗犷豪迈的声音应道! 燕毅高举手中长刀,应着荆长宁的呼和喊道。 “杀!” “杀!” “杀!” 两千将士手中还握着锄头农具,声音嘶哑颤抖,甚至隐隐有哽咽之声。 “杀!” “杀!” “杀!” 黎夏举起手中长剑,剑锋刺破苍穹。 “杀!”他流着泪迎着声浪喊道。 凌文华和裴英对视一眼,眼中亦是隐约有泪光浮现。 “那便杀吧。”裴英爽朗一笑。 “将士们!”荆长宁挥手道,“敢不敢,让我带你们出山!或生,或死,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让若敖军的威名重现山河!” “敢!” “敢!” “敢!” 荆长宁仰天长笑。 “好!我带你们出山!誓让若敖军的铁骑踏破林国王宫!用他们的鲜血,还我楚国一个公道!” 萧嵘安静地笑着,望着在长风中挥手的女孩子,他就知道,她会做的很好。 “黎夏!”她出声喊道,目光如炬。 黎夏周身一凛,朗声回答:“到!” “我命你为若敖军中将军,领八百若敖军!” “是!”黎夏朗声应道。 “席延!” “到!”席延凛然。 “我命你为若敖军右将军,领六百若敖军!” “是!” “燕毅!” “到!” “我命你为若敖军左将军,领六百若敖军!” “是!”燕毅红着眼眶应道。 若敖军自当年起,便不复三军,十年了,如今,三军齐整,仿若又能见到当初鼓角齐鸣气势如虹的景象。 荆长宁目光冷冷扫过三军。 “可有不服?” 势已起,无人敢异议。 穆青垂头,裴英感怀,凌文华怔怔。 “好!”荆长宁朗声而笑,“不愧,是若敖军,是我,楚国的军!” 凌文华咬了咬牙,抬头望向荆长宁:“虽然公主将人心煽动,但在下还是斗胆想问一句,你凭什么?” 荆长宁背对着凌文华,目光怅然地略过楚国三军。 “就凭七天后,林王会死!”她凉凉说道。 四下又是一片寂静。 裴英闻言,仰天长笑,心中放下了仅存的最后一丝芥蒂。 “参见公主!”他跪地遥拜。 凌文华一怔,心中霎时震动。 七天后,林王会死。 “哈哈哈!”他亦长笑,遂遥拜荆长宁,“参见公主!“ ☆、第113章 全部的意义 冬日,枯色的裸岩密布在四处的山间,凉凉的萧瑟之感扑面。 两人在山道上行着,步伐很慢,绕着错综的山道似不知要行到何处。 黎夏安静地望着荆长宁,心中似有千言,却不知如何吐露。 他攥了攥手心。 “郎君。”他唤道,声音低浅,“你……可有怪过我?” 荆长宁止步,目光在四下一巡回,指着不远处露出枯草的一块裸岩。 “坐吧。”她说道。 黎夏点了点头,两人相挨着坐在岩石之上,一时无言。 过了半晌,荆长宁开口道:“今天,谢谢你。” 她又怎会看不出来,今日黎夏为了召集那两千将士付出了什么。若不是她能力转乾坤,想必黎夏这些日子所付出的一切,都将因为他这一个举动而功亏一篑。而他的这一个举动,是因为她。 黎夏微微垂眸。 “郎君,可曾怪过我?”他似忽略了荆长宁的谢谢,只这般重复之前的问句,“当初,将郎君一个人丢在危险莫测的林国,终究还是在选择中放弃了郎君。” 声音低微而忐忑,却依旧没有犹豫地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他想求一个坦然。 荆长宁望着天际翻卷的云海。 “我说过的,缘起缘灭,你莫要太看重,这个世上,没有人活着是全然为了另一个人的在意。”她目光宁和地望着黎夏,“当初你对我好,我就信你,今日你为我付出,我就谢你。你从来都是你自己的,只要你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便没有什么怪与不怪,你是你,你从来都不欠我的。” 说罢,荆长宁从岩石之上起身离开,只余黎夏一人安静地望着天际,像是灵魂被抽离了一般,空寂地有些寥寥。 他落寞地摇了摇头,他该想得到的,她不会怪他。 可是她说,他从来不欠她的。这个世上,没有人活着是全然为了另一个人的在意,就真的,将一切都分得那么通透,撇开得那么……清晰吗? 这不是缘起缘灭,这是阴差阳错,这是本该能更好的相伴,却成了清晰的,欠与不欠。 “郎君,你知道吗?没有人活着是全然为了另一个人的在意。但很多时候,某个人的在意,是活着重要的意义,即便不是全然。”他苦涩一笑,“更何况,原来你是公主啊,那么,所谓的楚国和你,两个意义又有何差别呢?那么你不就是我如今活着……全部的意义吗?” 错综的树影后,一道绛色身影叹声走出。 萧嵘在黎夏面前站定。 “我说过,你离开小宁儿,是你此生做出的最错的决定。”他望着黎夏说道。 黎夏有些怔怔地望着忽然出现的萧嵘,微微一笑。 “我不后悔。”他说道,“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至于如今,无关对错,只是阴差阳错罢了。” 萧嵘摇了摇头:“阴差阳错,也是错。” 黎夏目光安宁:“至少,今后不会错下去了。” 萧嵘望着黎夏,沉默半晌:“可是有些东西,错了一次,就再也不复从前了。” 黎夏温朗一笑:“其实也没有差太多,我还是可以陪在她的身边,这点,还要谢谢嵘公当初给我指点的明路。” 当初,他告知他九雨峰的存在,若不是九雨峰,想必他还要继续迷惘地错下去,甚至阴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