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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罪至死! 谁人大胆至斯? 他兀地从座椅之上立起,怒声斥道:“来人,将那叫荆长宁的狂生绑来见我!” …… “你们要绑我?”荆长宁一脸无辜地问道,“我这是触犯了易国哪条律法?” 一侍从冷声说道:“在易国,我家大人的话就是律法!” 荆长宁苦着脸容说道:“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文客,唉。”她长长叹息了一声,“总归是被欺负的命。罢了罢了,你…轻点捆。” 荆长宁这般苦着脸容被压到内堂之中,便见毕春君慢步迫近了过来。 荆长宁只觉一个男人的脸容在自己眼前放大,她扬唇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毕春君。 “你可知你的罪至死?”毕春君敛眉,目光冷冷地望着荆长宁。 荆长宁却转过目光,似乎是觉双手被反剪地有些泛酸,她转头对着身后押解着自己的那个侍从说道:“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待人的时候动作这么粗鲁,以后会娶不到媳妇的。” 那侍从移过目光,有些鄙夷地瞥了荆长宁一眼,幽幽道:“我已经娶了三房媳妇了。” 荆长宁眨了眨眼睛。 “那你媳妇肯定不好看!”她一脸认真说道。 那侍从继续鄙夷道:“我媳妇是出了名的貌美。” “够了!”毕春君冷喝道,“陈二你先下去!” “看,太粗鲁就算娶了漂亮媳妇也会被凶!”荆长宁冲着那叫陈二的侍从翻了个白眼。 陈二转身离开之后,毕春君一把扯住荆长宁身前的氅衣,冷冷说道:“现在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你可知…你的罪至死?” 荆长宁摇了摇头,旋而一脸嫌弃说道:“大人怎么也这么粗鲁。” 毕春君一愣,忽地冷笑,手从身侧一带,便抽出腰间佩剑,剑光一闪便架在了荆长宁脖颈之间。 “现在,你可知你的罪至死?” ☆、第24章 翻覆无定止 “大人是想杀了我吗?”荆长宁问道,“我罪至不至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没有转机,大人离死期不远了。” 话语至最后,荆长宁轻轻笑了笑,仿佛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 毕春君将手中利刃向前送去。 荆长宁依旧微微笑着,雪色利刃在她脖颈之间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她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 “我的生死对于大人来说微不足道,只是大人动手之前还是应当想清楚。”荆长宁平静说道,“大人究竟是否罪当至死,相必大人心中自有算量。” 毕春君将手中剑刃又是向前送了些,荆长宁的神色依旧无澜,目光平静如水。 这是在赌命? 毕春君心头思虑凌乱,这是用命赌他的信任。 却听荆长宁言道:“大人有些傻,这样一剑下去,对于大人来说无任何益处,何不听完我的话语再做决断?” 毕春君手中剑刃一颤。 目光瞥落在桌案之上厚厚的拜帖间,眉沉沉一锁,将剑刃从荆长宁脖颈间撤开,说道:“你若是耍弄于我,我定不会容你!” 荆长宁目光定定,脖颈间的献血顺着衣领染红些雪色的绒毛,她平静说道:“大人既然愿听在下言辞,是否该为在下松绑?“ 毕春君挥剑,绳索自荆长宁手腕之上滑落,荆长宁揉了揉有些泛酸的手腕,旋而不紧不慢地从衣袖间掏出块布帕,细细擦拭颈项间的鲜血。 做完了这些,她没有望向毕春君。 迈步很是从容地走到那桌案之前,伸手按在自己的拜帖之上。 染着丝缕血色的指尖点落在“死”字之上,有些微微戏谑的颜色从她的唇角扬起。 “大人官居上大夫,又是宜良王后的唯一的胞弟,是易国的栋梁之材。可是易王如今身体如那西山之阳,已至垂暮之年,一旦阖目西去,世子修势必会继承王位,大人功高震主,势必成为世子修眼中之钉rou中之刺,可曾想过到时要如何应对?” 毕春君神情微凛,只听眼前的青衫少年又是继续言语。 “大人是打算任由世子修当上易王,一步步削弱大人手中职权,还是想举兵行那谋逆之举?”荆长宁平静言道。 “大胆!”毕春君面色泛白,冷声喝到,手一翻便是攀上利刃。 荆长宁微微侧头,有些好奇地望向拔剑相对的毕春君:“我说的可有半丝错误?难道这不是大人如今最现实的处境吗?除了这些,等到易王去世,世子修登位,宜良王后膝下无子,世子修又会如何对待大人甚至是大人的…jiejie?” 话语及此,荆长宁迎着剑刃向前迫去一步。 毕春君手中利刃却是颤抖,望着荆长宁脖颈间又是渗出的血迹,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荆长宁浅浅一笑,说道:“大人其实都明白不是?只是不知如何抉择罢了。”她抬眸定定对上毕春君恍惚的神情,“如果在下有办法让大人不必面对这样两种情势,依旧能保住富贵呢?” 毕春君手中利刃“咣当”落地,他的目光一瞬间亮了起来,呼吸有些灼热。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颤声问道。 荆长宁一个迈步,跨过落在地面之上的利刃,径自走到一侧的靠椅之上,很是慵懒地便靠了上去。 她伸手取过茶水,低头抿了一口,慢慢扬起脸容,目光定定地望向毕春君,微笑说道:“你敢吗?” 像是嘲讽鄙夷,又像是循循善诱,少年清亮的眸子便这般锁着毕春君的目光。 躲闪不了,敷衍难避。 你敢吗? 毕春君哼声说道:“我有什么不敢!” 荆长宁嘻嘻笑道:“那在下有一条策略,不知大人可敢一听?” 毕春君说道:“有何不敢!” 荆长宁澄澈地目光落在毕春君身上:“废了世子修,换一个世子如何?” 毕春君脚步一个踉跄。 眼前的少年语出一句比一句惊人,先是妄谈帝王生死,再到挑开世子修的威胁,直到此刻,竟是直言世子的废立。 毕春君终于将目光郑重望向荆长宁,语气微寒道:“你究竟想做些什么?” 荆长宁道:“问题不在于我想做些什么,关键在于大人究竟敢不敢。” 毕春君眸一敛,问道:“我如何信你?” 荆长宁反诘道:“你为何不信我?” 她对他没有威胁,甚至性命拿捏在他的手中。而他面临着死生的困扰与威胁。 他为何不信她。 他除了信她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荆长宁见毕春君神色惘然犹豫,叹道:“我是一介白衣,所求不过功名利禄,大人又何苦不信我。” 毕春君见荆长宁解释,心中有些半信半疑,却还是说道:“那我便敢这一次。” 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