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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贵干?”“你二人归命紫微垣,天下大凶,请务必随我回鹤鸣山。”“神山主可是在说笑?”神荼但笑不语,只是看着李容若。李容若知晓茶水中压住内力的郁垒散是他所下,却不明白为何他如今如此处事,又想摆脱他离开,便道:“神山主向来身正磊落,今日的手段怎的如此卑劣了?看来是不愿让我等离开了,不知如何方肯放我五人离开?”神荼扫了一眼其余三人,道:“只需初心不改便是了。那三人自是可以离开,你二人,唯有两种选择,其一死,其二到鹤鸣。”萧煜闻言乐得大笑。“神山主可是小看我二人了?不管其一还是其二,皆要看看神山主有没有本事。”“不知服了郁垒散的李少主可还能逃?而这郁垒散,我可是加了料的呢。”神荼淡淡看着萧煜,说道。“不论如何,我自是做他左手右手替他把命轮交给他自己,神山主不需替他担忧。”萧煜翻身下马,抽出龙泉剑,犀利的目光钉在神荼身上。神荼轻轻一笑,道:“看来,神某白费功夫了。既然二位执意如此,便莫怪神某不客气了。”神荼抽出剑,却是一把木剑。剑身光滑,看着亦是锋利非常。只是神荼甚少用此剑来伤人,倒是常用其来驱咒。只是这咒,并不能长久,且十分耗费心力精气,故而不能常用。好在他神荼声名远扬,天下敬之而甚少欺之扰之,唯独所谓天命者烦之驱之。因而这一把不沾血的木剑,甚少使用。神荼扬剑破符,口中念念有词,看着李容若。李容若正疑惑他为何看着他,身上却传来一阵阵钝痛。这钝痛却霎时如扇撕如帛裂,清晰干脆而茫然生死。李容若陷入混沌中,只是下意识曲着身体,趴在马勃上瞬间便汗如雨下。纵使坚毅冷淡如他,此时亦如初生婴孩般痛便呼、苦便叫,只能摒弃意识靠本能行事。萧煜一把将他从马上抱下,便将他紧紧横抱在怀中,顾不得呼唤他,如出土的罗刹般阴骘看着神荼,心急如焚,喝道:“快撤了你的咒,否则我会让你后悔。”“后悔?你瞧我左手,你再瞧我左眼,你觉得我会否后悔?”神荼收起木剑,口中又快速念了几句,黄符却在风中飘向远方。瞒“你自身冥顽不灵往风浪上去逐,方落得如此,他并无开罪你,你为何要如此做?快解咒。”萧煜看了一眼笠帽早已掉落在地的李容若苍青色的面容,只恨自己无法替他受罪,更无法杀了眼前此人助他解放。心中气郁一交加,萧煜身上便隐隐作痛起来。他惊疑不定,心焦如焚,又恐神荼袭来,多方压力下,这痛便愈发强烈。不多久,他便再无力气抱着李容若,只能突地单膝跪地,利用膝腿支撑着他。神荼诧异不解,观其脸色,不答反问道:“你可有喝茶水?”萧煜艰难抬头看着他,既愤又急,摇摇头,道:“你放过他,冲我来。”他低头,替李容若拭掉两鬓的汗水。汗水冰凉,令他的神经亦为之一缩。神荼怔怔看着萧煜与李容若,口中又念了几句,萧煜便更躬身下去,几近伏在李容若身上。支起的右腿,亦微微颤抖起来。而李容若,则直接晕了过去。神荼皱着眉头就要走过去,却遭到沈青涟阻止。沈青涟手一扬,挡住了他去路。“神山主,你不明白?”神荼已被疑惑冲得头昏脑涨,只弱声反问道:“究竟为何?”沈青涟转头看他们一眼,拿出一张药方递给神荼。神荼瞧见他郑重而略带伤怀的脸色,边接过药方边仔细再去辨认他面容。看了一遍药方,骇然失色,道:“你可是沈青涟”“是,解咒吧。”神荼心头疑惑既解,闻言反倒哈哈笑起来。“如此一来,这咒便更解不得了。此二人,为祸生灵。李少主眼角处更有一朱红泪痣,注定独行尚可留存于世,一旦身心有所染,必定不寿而累及二海八国,不可不除。”沈青涟更将身子挪过去整个挡着他们,坚定的目光冲进神荼眼中,掷地有声说道:“敢问神山主,为何以神荼自称?”“自是以惩邪除恶为己任。”“好,何为邪?何为恶?你所执邪与恶,浪涌于底与先死后生究竟孰是?”“只要涂炭,皆是。”“天道无常,涂炭是必然。十年生灵,百年生灵,你恰恰选了十年的。若他们二人携手,选了那百年的,难不成神山主不会算么?”沈青涟语气愈发强硬,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会算又如何,不会算又如何?孰能预言他二人必定取那百年的?怕不是你沈大夫一时之计?而况,民相亲,众相爱,垂拱平章,何必非要争夺不休?”“故民敬你,只可惜短浅。”“我已废一手一目一耳,身上更有烙印篆刻,岂能遇难则退?”“腐朽固执,原来这便是鹤鸣山主,谈何天下赤子?”神荼气结,呼吸急促起来。盯着面前那摆出大义凛然姿态的人良久方缓过来,道:“第一,德政向来看帝王,不可确凿;第二,民安当下,基本已享;第三,此二人生性淡情,不择手段,不可信;第四,你站在庙宇,我站在江湖,不可相语。基上,你不必说了,让开。”“好,道不同,一言已嫌多。今日,我便向你借一个人情,放了他们,日后你若要我沈青涟尽点绵力,我自全力以赴。”神荼看他认真极了,忍不住笑道;“若是日后,我让你杀了他们呢?”“只要今日放过他们。”神荼挑眉,看了一眼沈青涟身后早已坐在地上的一双人,又喃喃念了几句后方说道:“好,莫忘了你欠我的。”神荼转身,绕进了斜阳里,消失在一棵老槐树后。神荼放过二人,自然并非因着日后可通过沈青涟找二人麻烦,以清除孽障。而仅仅是由于,沈青涟一番情意重罢了。沈青涟今日所为,待到他日他来寻他还人情,他便会将自身性命亲自送到他手上。而借口恐怕是——他武功有欠,杀不成他二人。今日,便当作是献给那二人的重情重义的救赎罢。斜阳又沉,已然是一炷香之后了。萧煜已然恢复气力精神,只是李容若却依旧昏着。沈青涟诊查了一番,知晓已无甚大碍了,便建议众人打马离开,越快越好。于是,萧煜便将李容若囊于身前,与他同骑一马。而沈青涟则嫌弃小镜子,便将他推到可陵那边。由于沈青涟单人独坐,又只从老人家处买了些干粮捎了些水,便给了他一匹最瘦的马。沈青涟亦不恼,摆着一副不羁的姿态就融进了夕阳里。四人带着昏迷着的李容若打算东行,而后过江南去,一路上在萧煜暗地里未搬上台面的酒楼杂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