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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人的,只是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好些人都躲在那边避雨,这才死伤不少。” 三人齐齐叹了声,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雨势渐大,雨水里还夹杂着不少大块的碎石,人群却渐渐稀疏了,有几个也发现这边的山洞,硬是想要挤进来躲避,沈幕皱眉道:“旁边还有一处,比这个还大,你们去那处吧。” 那几人不依不饶,认定了这处安全,还骂骂咧咧推推搡搡的,沈幕脚下一动就要避开,没注意脚下踩到了个软软的东西,就见一个通体青色的蛇高昂着脖子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沈幕小时候被蛇咬过,打小最怕这种玩意,惊骇的脸都白了,还是沈蓉反应快,很豪迈地喊了声‘让开!’,下手飞快地从他的背篓里抄了把锄头出来,一下子抡在那蛇脑袋上,青蛇身子抽搐一下就不动了。 沈蓉晃了晃胳膊:“只是条菜蛇而已,哥你胆子也太小了。” 本来还在推搡的那几人见她这架势也不敢胡来了,老老实实往后退开去寻其他地方避雨,没留神脚下一个打滑,又有两条蛇蹿了出来,继而又是好几条蛇从山洞最深处游走出来,把众人围了个团团,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不留神进了蛇窝了! 沈蓉下意识地想躲开,就听沈幕白着脸惊声道:“阿笑,别动!” 沈蓉一怔,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就见一条底部雪白,但是身上环着圈圈金环的小蛇缠在了沈蓉的脚踝上,‘丝丝’往外吐着鲜红的信子,她左腿一僵,顿时有冰冷黏腻的触感不住往上蜿蜒着。 燕绥表情也冷肃起来,动作极轻慢的弯下腰,闪电般的出手就要拎住那蛇脑袋,金环蛇也觉察到危险,张开嘴就冲着沈蓉的小腿咬了下去,在它牙齿刺进肌肤的那一刹那,燕绥已经出手捏住了它的七寸,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沈蓉白着脸撩起裤腿,就见上面两个小小的血点。 她觉着身子发麻,很快四肢都不听使唤了,不由自主地合上眼倒入了沉沉的黑暗里。 燕绥目光阴狠地看着方才惊了蛇群的人,他慌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是我干的!”然后转身便跑了,他现在也没功夫上去抓人。 沈幕吓得脸都白了,再不敢多留,慌忙抱着她出了蛇窝,六神无主地道:“这,这怎么办?对了,我要带她下山请大夫!” 燕绥立即想到两人早上上山之前说的话,匆忙道:“请大夫肯定来不及,这蛇是金环蛇,我知道一味药草能解此蛇的蛇毒,你在这里看好她,我立时下去采草药。” 沈幕此时也反应过来,他只听说过解毒草,却从来没有见过,只得紧紧搂着沈蓉对燕绥道:“那就拜托你了。” 虽然沈蓉被咬的不重,但燕绥还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往下跑,沈幕这回再不敢贸然进哪个山洞里,找了一处平坦的大石把沈蓉放好,却不敢乱动,站在一边看着沈蓉的伤口干着急。 燕绥走了大抵有两柱香的功夫,沈幕就觉得身边周遭一暗,胡强带着十几个手下把他团团堵住,笑呵呵地道:“沈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沈幕手指紧了紧,面上竭力镇定道:“你?你怎么会在此处?” 胡强其实本来在山的那头躲着,是想着趁乱劫走沈蓉,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山上乱套之后他也准备往下逃,误打误撞竟在这里撞见了。 胡强摸了摸下巴,呵呵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想为难沈公子,只要沈公子把你妹子交出来,我放你安然下山,如何?” 沈幕从箩筐里把锄头取了出来,沉声道:“你做梦!” 胡强把手一摊:“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燕绥匆忙冲下去去摘解毒的药草的时候,想到两人早上还在谈笑风生,心头就忍不住发堵,只想着快些再快些,幸好没到山脚就被他发现了几颗草药,他匆忙拔下来就往回赶,却只见到沈幕后脑青肿着趴在地上,身边的沈蓉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幕虽说身手不差,但是终究双拳难敌二三十手,一个防守失当的功夫就被他们瞅准机会打晕了过去。燕绥脸色难看的走过去扶起他,用力晃了晃,沉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她在哪里?!” 沈幕被他晃了一晃才醒过来,勉强抬手指着一处方向,断断续续地道:“阿笑被...胡强的人...带走了,他们往...那边去的,你快去救阿笑回来。” 燕绥目光一戾,见他神智勉强清醒,强撑着能坐起来,也就不再多问,把蛇药放好,冲着他指的方向往下大步追赶过去。 ...... 沈蓉醒来的时候,除了小腿上的一处还算清凉,整个身子都跟木头做的一般,连舌尖都是发麻的,手腕还被人捆着,她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身下是一辆疾行的马车,勉强抬了抬眼皮,就见胡强那张老鼠脸在她眼前晃悠。 胡强见她醒了,先是一怔,继而殷勤笑道:“沈姑娘慢着些,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我才命人给你用过药。”他说着难免吹嘘了一下自己:“多亏我是本地人,这才知道这金环蛇毒的解药,不然你真要麻烦了,性命只怕都难保。” 虽说是他把沈蓉抢过来的,但是眼看着那位镇抚史对她那般上心,他也不敢有任何逾越的举动,反而还得百般讨好巴结,说不准这位沈姑娘以后就有大造化呢,要是她能替自己美言几句...嘿嘿。 他说完一双贼眼又偷瞄过去,在沈蓉脸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暗赞一声真是个谪仙妙人,难怪他老子和那位镇抚史都念念不忘的。 沈蓉脑子懵了会儿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嫌恶警惕地看了胡强一眼,暗暗捏住袖子里备用的一枚木簪,边戳着绳子边大着舌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哥呢?现在这是哪里?” 胡强本来想实话实话,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信口胡诌道:“我方才下山的时候,只看见姑娘在半山腰上躺着,并不见令兄的身影,别是扔下你自己跑了吧。” 沈蓉对他的话自然一个字都不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挣扎着要撑起身子:“放我下车,我要回去。” 胡强忙要拦住她,就听咯吱一声,随即马车重重颠簸起来,他骂骂咧咧地出去要看,嘴上喝骂道:“你们怎么拉马车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 沈蓉屏息听着,就听外面突然安静了一瞬,接着是乒乒乓乓刀兵相接的声音,然后再是刀枪入rou的闷响,她只能隐约看到胡强的那些狗腿躺了一地。 她心里又是着慌又是焦躁,身子却使不上劲来,马车外胡强惊慌道:“大人,我可没有...您这是...”接着便是‘扑’地一声,胡强的后半句永远消失在了嘴里,然后就是rou.体倒地的声音。 沈蓉简直跟不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