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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是不吃,但保不准你半夜饿。” 这是在……关心她? 眨眨眼,言楚楚鬼使神差地把烤鱼放回去,将烤鱼的架子撤离火堆上方,安置在距离火堆三四尺的地方,既不会烤糊,也能保温。 这一切做完,言楚楚就觉得一阵困意来袭,她在不远处的林子里抓了大堆干燥的树叶铺展开,看了看老僧入定般的薄卿欢,身子一歪,往树叶上躺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是被火堆里燃烧树枝的哔啵声吵醒的,悠悠睁开眼,薄卿欢坐的那个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言楚楚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定睛再看,那块洁白的石板上的确没有薄卿欢的身影,而他的披风正盖在她身上。 眼瞳微缩,言楚楚这才猛地想起那个人除了受伤之外,他还中了毒! 瞬间懊恼起来,言楚楚满心自责,都怪自己之前情绪不稳,完全没想起来他伤得很严重,中毒也很严重。 马上站起身来,她利落地将他的披风披在自己肩上系好系带,又去火堆旁找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裹上松脂点燃,她嗅觉灵敏,循着薄卿欢身上独有的涩涩青荇味而去。 然后她走出树林的时候,发现他昏倒在河边。身上的衣服被河水浸湿了大半。 一瞬间脸色全变,言楚楚赶紧扔了火把,二话不说将他扶起来,先探了探鼻息又掐了脉搏,好在仍有一息尚存。 下意识低眉,瞧见他中毒的那只手掌心鲜血颜色变浅了,但掌心多了好几条狰狞的划痕。 不用想也知是他之前自己点了xue道不让毒性扩散,然后趁她睡着以后悄悄过来河边,用匕首将手掌心再划上几刀把毒血全部放出来。 毒血是放得差不多了,但他也因为高热碰了冷水而彻底陷入昏迷。 这一刻,言楚楚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感觉,反正除了疼还是疼,漫无边际地疼。 “真是蠢死了!”言楚楚一面把他弄到自己背上背着,一面骂:“你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大活人的吗?疼了痛了,也不懂得叫我一声?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能?薄卿欢,在我面前示弱,我不一定会笑话你的,或许,我还会觉得你很可爱,可是现在,你活该可怜没人爱!” 没有人回答她,周遭很寂静,只余她踩着河边碎石往前走的“咯吱咯吱”声响。 她走得很急,没用多久就回到火堆旁。 把他放在自己刚才睡过的树叶堆上,言楚楚站起身来举目四望。 眼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退烧。 对了,车前草! 言楚楚以前在沧州府的时候,她爹也会捣鼓些中草药给家里备用,她跟着学了点皮毛,起码会认草药,勉强识得几种草药的药性。 车前草性凉,味甘淡,正是清热拔毒的好东西。 再次打了火把,言楚楚顺着林子找了几圈,采了三株车前草。 回到火堆旁的时候,薄卿欢还在昏迷,他原本剔透如冰晶的面容此时只剩满脸潮红,额头烫得可怕。 言楚楚拿起匕首,准备把车前草剁成泥取汁。 然后问题来了。 在如此有限的条件下,她要如何把车前草的汁水聚集起来并送到他嘴里? 坐在他旁边,言楚楚一直在犯难。 思来想去,她都只能想到一种办法:用嘴喂。 这个想法一出,言楚楚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万一他醒来后知道自己用这么龌龊的方式给他喂药,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猥亵他?会不会直接用绣春刀把她的皮给剥下来?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言楚楚整个人都坐不住了,忍不住想要离他远些。 可看到他因为高热和和中毒而难看的脸色,她又开始心软。 也罢,喂就喂,她都敢牺牲初吻这么救他,若他反过来恩将仇报,那她就跟他拼了! 打定好主意,言楚楚拿着三株车前草再次去了河边清洗。 又在河岸旁找到了一片宽大柔软的树叶,她把树叶卷了一下弄成锥子状,能盛水,左手拿着车前草,右手拿着盛了水的树叶,她缓慢朝着火堆方向走。 到的时候,正瞧见薄卿欢眉心紧紧聚拢,梦中似乎不安生,呼吸也开始紊乱起来。 言楚楚把车前草放在一旁干净的地方,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两边脸颊迫使他张开嘴巴,再小心翼翼地把树叶里盛的水给他喂进去。 喝了水,薄卿欢总算消停了些,眉心慢慢舒展开来,继续沉睡过去。 言楚楚把车前草拿过来,用匕首斩断以后塞进嘴里咀嚼,待出药汁的时候倾下身子,柔软的唇瓣覆上他的,灵舌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慢慢将药汁推送进去。 这种事,言楚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干,还没喂完,整张小脸就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红得诡异。 薄卿欢昏昏沉沉,睁不开眼的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觉得干燥的唇突然覆上了两片柔软,凉凉的,软软弹弹的,触感极好,让他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舔了舔,舌尖触及处是一阵接一阵的苦涩。 似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薄卿欢皱了皱眉,却发现苦涩过后,口腔里只余一阵甘甜味。 他倒是昏迷可以随意耍流氓,反观言楚楚,整个人都快石化了。 本就是给“她喜欢他他不喜欢她”的意中人用嘴喂药,脸红心跳自是不必多说,可谁能想到,本该沉睡不醒的他会突然探出舌尖,不偏不倚舔中了她的唇,这样的撩拨,让她一张脸烫得快要烧起来。 然而下一刻,她就仿佛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冰水,什么脸红心跳,全都化作烟云散,消磨殆尽了。 因为,她看见他在撩拨了她之后,眉心蹙拢,露出了不悦的神情来。 连睡梦中都这样嫌弃她? 双手狠狠捏着他两边guntang的脸颊扯了扯,“薄卿欢,你再敢嫌弃一个试试,信不信本姑娘把你脸都给撕下来?” 真是岂有此理,他以为她很想这样乘人之危? 他以为她非他不可? 薄卿欢方才觉得嘴巴里的苦涩变成甘甜很神奇,就感觉到两边面皮被人用力又揉又捏,跟捏包子似的,他心中暗恨,奈何拼尽全力也没法睁开眼,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