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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宠溺在里头。 “你倒是挺了解她。”梵越凉凉一笑,眼神愈发冷。 “算不得了解。”云深仿若未见梵越眼眸深处的火焰,轻轻莞尔,“我曾答应了皇上,这一路上会照顾好郡主,今日她心情不好,喝醉了,我少不得要照拂一二,况且方才除了她便只有我一人在场,我若是不背她回来,她如今便只能在酒馆里呼呼大睡了。” 听到那句“她心情不好”时,梵越眼眸缩了缩,唇瓣抿得更紧。 “越小王爷出府,是有要事吗?”云深惊疑地看着他,照理说来,宁王和宁王妃才回来,梵越这时候不该有时间出府才对,但他确实来了,如此便不难看出,梵越应是为了尹相思而来。 想到这里,云深心底涌上一丝失落。 梵越嘴唇动了动,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 之前在楚王府,分明就是他自己把小七给赶出来的,如今见她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背上呼呼大睡,他心中说不出的酸,却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阻止这一幕。 垂下眼睫,梵越道:“我大嫂回国,晋国公府那边也不知是否收到了消息,我打算亲自过去通知一声。” 云深点头:“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越小王爷了,还得送昭然郡主去驿馆,否则一会儿她醒来可麻烦。” 心尖那一层酸意直接涌到了喉咙口,梵越咬紧腮帮子,“既然先前我兄长已经答应了让你们住在楚王府,云世子就不要去驿馆了罢,否则岂不是显得我兄长言而无信?” “可是……”云深迟疑,“昭然郡主她……” “云深,少废话,去驿馆!” 一直趴在云深背上呼呼大睡的尹相思突然迷迷糊糊低吼了一句,带着满心不悦。 “郡主,你醒了?”云深偏头,余光瞥见尹相思半阖着眼,眉心全是倦色。 “让你走你就走,与不相干的人费什么话!”尹相思无力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那句“不相干的人”直接戳到了梵越的心窝子,他自嘲一笑,直勾勾盯着她,“在你眼里,我便是不相干的人?” 尹相思冷笑,“越小王爷,我们很熟么?你去你的晋国公府,我去我的驿馆,本就是不相干的事,你何必拦住我们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以为这样很好玩?抱歉,本郡主对路人从无闲情逸致,我如今头痛得紧,失陪了,云深,我们走。” 梵越眸光深邃了些,沉声道:“尹相思,你今日所言,字字句句都当真?” “真是可笑!”尹相思冷冷一呵,“若是本郡主没记错,我与越小王爷什么关系也没有,本郡主嘴里说出来的话,真假与否还得向你解释报备一番?又或者,越小王爷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么?本郡主虽喝了些酒,却不至于脑子不清醒,我至今仍旧记得不久前是越小王爷亲口把我赶出楚王府的,如今你跑来问我所言可否当真,你是在自打脸面,还是你本来就喜欢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若是,那么很抱歉,本郡主恕难奉陪!” 说完,尹相思恼怒地有拍了云深的脑袋一下,冷呵,“放我下来!” 云深两次被拍了脑袋,他无奈地笑笑,缓缓弯下腰。 尹相思利落地从他背上跳下来,兀自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襟,这才拖着满是醉意的身子摇摇晃晃朝前行去。 云深难为情地看了梵越一眼,拱手道:“越小王爷,告辞了。” 梵越将马儿掉转头,深深凝视着前面那抹摇摇晃晃走不稳的娇小身影,心中纠结万分。 见到云深跟了上去,梵越忽然生怒,他直接自马背上飞跃而起,先云深一步到达尹相思跟前稳稳落下,然后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尹相思神情寡淡,抬起头来。 “小七,你我何至于走到如此地步?” 梵越终是不甘,放软了语气。 “这种话,不是早该在数年前就说了吗?”尹相思嘴角泛出冷嘲来,“越小王爷,请你让路。” “你非得如此?”梵越突然皱眉。 “今后江湖再见,只谈道义,不论风月。”尹相思一字一句,“你难道忘了当年的约定?” 不待梵越开口,尹相思接着道:“越小王爷,当年大家都少不经事,做过些什么蠢事,说过些什么蠢话,权当笑话一笑而过也便罢了,谁也不必把谁当真。” “不必……当真?”梵越心口的刺痛越来越深浓,他捂住嘴巴喘咳了两声,如玉的面容上已现苍白。 原来在她心里,那些年不过是两个少不经事的人做过些让人笑掉大牙的蠢事,说过些幼稚到底的蠢话罢了。 “借过!”尹相思不欲多言,撞着他的肩膀直接往前走。 云深追了上来,深深看一眼梵越,终是无奈,叹息一声后紧追着尹相思而去。 尹相思走远后,梵越终于放声咳了出来,本就内伤未愈的他此刻前胸扯着后背疼。 “郡主。”追上尹相思以后,云深压低声音,“你能不能走?” 尹相思听罢,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关于我与那个人从前的故事。” 云深挑眉,“依着郡主的性子,我想,我若是真问出口,大概只能挨骂。” “那你好奇吗?”尹相思问。 “好奇。”云深直言不讳,“非常好奇。” 毕竟眼前这位是他的意中人,自己意中人与旁的男人在很多年前就有过故事,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只不过素来了解她孤傲的脾性,晓得自己从她嘴里套不出任何话来,因此选择沉默罢了。 “你果然只能挨骂。”尹相思没好气地睨他,眼睛快睁不开,双手抱着脑袋,含糊不清地道:“我头晕得紧,你过来搀着我,否则就我这速度,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驿馆。” 云深道:“要不,还是我背你罢?” “你以为本郡主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尹相思无力地瞪他,“占了第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云深再一次失笑,他摇摇头,笑着走过来搀扶她,“原本有马,你非得步行,真搞不懂你们姑娘家怎么会有那么多难懂的心思。” “要你管!” 毫无意外地唤来一声低嗤。 云深耸耸肩,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