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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他乡,投怀送抱的女人,他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那双柔白的手指却没有听话离开,上下摩挲,越过他的腹肌,去找他的腰带。 人来人往的地下停车场,微凉的指尖轻巧碰触,犹如蜻蜓点水,隔着轻薄的衣料,在危险中游移,处处撩火。 宋衍可没有那个耐性。 他捞起背后的女人,反手把她压到了紧闭的车门上。 “你想要多少钱?” 金发碧眼的女郎,红发棕肤的流莺,他都想过,但目光垂下的那一瞬,他怔了。 一张干净的脸,一双湿透的眼。 不是那种最惊艳叫绝的五官。但却如夏末一捧最柔和的月光,流淌到心尖,正中下怀。 宋衍低头的那一霎那,才察觉到四周有很多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自己这个方向。一群当地的流氓地痞,不是在看他,而是在觊觎她怀里的这个女人。 视线瞬间再向下移。 傲人的双峰,修长的双腿。她穿着一条轻薄的无袖连衣裙,衣带滑落,露出了里面一点点嫩粉色的内衣。 ……很显然,在那几个外国人眼里,她这副火辣的身材明显比她的东方面容更为引人瞩目。 送上门的美味,谁不想尝尝。更何况球赛过后的男人大多精神亢奋,身体里窝着火,正愁没处发泄。 女人处境危险,但她自己好像没有发现。她喝醉了,上身微微颤抖,用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夹着他的窄腰,来回磨动。 “……” 男人的本能,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灼热的腹腔之下,宋衍屏了一口气,隐约地好像听见她在哭诉着什么。但环境太嘈杂,宋衍听不清。 他深眸,甩手就把她丢进了车后座里,刚关好车门,有几个染着红绿灯头发的流氓就拎着酒瓶朝他奔了过去。 ……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动手。 宋衍鲜少与人动手,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动手。 他脸上被人拿玻璃酒瓶划伤了一道口子,左眉骨上方那条浅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那几个地痞无赖被他和保镖打得住了院,伤情惨重,其中一个,躺在里约市中心的医院里,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 “我车坏了,走不了。你们家在哪儿,我给你钱,让我住一晚。” 男人低沉清冷的声音,语气干脆。 伊棠惝恍地抬头,迎着月光,只一瞬,整个人呆在了洋槐树下。 很高,很俊。 很耐看的一张脸。 浓眉、深瞳,黑发利落简短。伊棠不矮,可头顶也只能刚到他肩膀。 宋衍一身西装革履,一只手抄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安稳如山地站在树底,两腿并拢,巍然不动。 清寒的月光穿透稀疏的树叶,碎落斑驳地落在他深黑色的西装上头,须臾间,一针一线地勾勒着他高大的轮廓。 怎么说…… 这样的人物,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先生是刚才帮我照路的那个男人?” 伊棠旋目思索了片刻。 说话间,她单手托着怀里的孩子,退后一步,与男人礼貌地拉开了一点距离。 宋衍怔忪。 清冷的月光下,他一双深眸紧绞着她,薄唇紧闭,将眉头死死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一只有力的拳头隐在裤袋里头,他慢慢捏紧,手指骨节发青。 是她,不会错…… 可是这女人的反应…… 难道她不认识他? “嗯。” 半晌,他淡淡地回应。神情肃穆,又好像在匆匆地思索着什么。 一时间,失忆、车祸,种种荒唐狗血的设想涌上了心头。 静默,幽宁。 两道修长的身影站在树下,你不动,我不动,站在原地,又沉默了几秒。 小皓正在前头领路,回过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姑姑面前,他挠挠脑袋,转身,一脸严肃地折回了伊棠身边。 “姑姑,这个叔叔是谁,你认识吗?” 偶遇到陌生的男人,小家伙本能地警戒,他伸出手臂,用柔软的小手轻轻地碰了碰伊棠的指尖。伊棠低头看小皓,眼角的余光正巧从对面男人的身上一扫而过。 深秋季节,宋衍只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站在树下,凛寒的朔风呼啸而过,他没有外套,许是在外面待久了,宽厚的肩膀上披覆着一层白霜。 夜已经深了,他要再找别家恐怕是不易。天气阴寒,帮人就是救人。 “小皓,叔叔刚才帮我们照过路的。不过现在他车坏了,没地方可去,想要到阿婆家里借住一晚。” 伊棠摸了摸小皓的脑袋,温柔解释,转头,又淡淡地看了宋衍一眼。 这个世界上……她还是愿意相信好人是比坏人多的…… “先生,我也是借住在别人家的,谈钱就不必了。山村朴素,条件简陋,如果先生不嫌弃,那就跟我来吧。” 弯腰,伊棠伸手去拎水桶,一道颀长的身影却瞬间上前制止了她的举动。 宋衍弯腰、伸臂、提起,利落的动作一气呵成。 倏然,他直起身,拎着装满水的水桶,眉头紧锁,站得笔直。 “带路。”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 拎了一路的水桶跑到了对方的手里。伊棠一怔,“先生。” “带路。” 宋衍坚持,眉头又紧了两道。 ……月色皎洁,伊棠和两个孩子在前面带路,宋衍跟在后面,四个人走在路上,静悄悄的,连点声响都没有。怀里的那个就是不醒,小皓一路上一个劲儿地往身后偷瞄,伊棠拽着他的胳膊,叮嘱他不要偷看。 宋衍也不说话,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伊棠怀里的小家伙,一瞬不瞬。 他刚才听见地上那个大的管她叫姑姑,那这个小的呢?这个小的跟她会是什么关系。 走在前面,伊棠状似随意地往后轻瞥了一眼,无意间,看到了男人投来的探寻目光。 “先生,要不还是我拎吧。” 她停下脚步,微侧过头,轻声地询问身后的男人。让一个外人帮忙干活,于情于理,她都有些过意不去。 柔和的月光下,一只娇柔的小手悬在半空,皓白,细嫩,干净的指尖透着盈盈的粉嫩。 宋衍看了一眼,屏着呼吸,喉头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两下。 “走吧。” 他握紧拳头,越过她,径直朝前走了过去。 吴阿婆家离村口不远,不足百米的距离,石砌的高墙,四方的小院,正南向是两扇陈旧复古的红木门。 门里,院子中间铺满了青石板,角落里种着一棵桂花树,秋末时节,深山里花期将逝,淡黄色的花瓣微皱卷曲,叶缘稀疏锯齿,桂花树下还摆着一张凉床,春夏乘凉,秋冬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