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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电梯，与此同时，另一部电梯正在下降，康驳冰着一张脸从里面走出来，上车离开。

    那天冯小河去找康驳签单，她知道到总部必定会遇到乔嘉文，有些心神不宁，虽然她并不怕她，可见了面还是免不了口舌之争，更何况现在还要让乔嘉文帮忙通报，让她觉得棘手又头疼。

    但冯小河从进公司到现在，都没看见乔嘉文的影子，依乔嘉文的性格，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给她个下马威的，有秘书送茶过来，她喝了口茶，装作不经意问道：“怎么没看见你们的乔秘书？”

    “乔秘书？哦，您说得是嘉文姐吧？她调走了。”

    “调走了？去了哪里？”冯小河有些出乎意料。

    “深圳分部，现在是那里的经理。”小秘书甜声道。

    冯小河更加疑惑了：“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小秘书摇摇头，叹息道：“不知道，突然就调走了。”

    冯小河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有点不对劲，深圳分部刚启动阶段，急缺全方位人才，怎么就偏偏让没有任何经验的乔嘉文去了？她隐隐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了，心生不安。

    康驳在开会，他的代理秘书秦英也没有阻拦她，带着她进了康驳的办公室。

    秦英：“康总说您来了可以直接进来，不必通报。”

    冯小河眼皮一跳，勉强笑道：“是吗，谢了。”

    秦英人不大还很八卦：“小河姐跟康总的关系看起来不错。”

    “还行。”冯小河耸耸肩，“跟着康总，工作一定很忙吧？”

    “忙倒没有，康总除了让我安排行程，剩下的都交给其他人了，他说女秘书跟着他不太方便，小河姐，其他老总也都是女秘书跟着呀。”秦英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忍不住道，“最主要的是平常参加个宴会康总也带着我去，现在业界都有些误会我们了，康总也只装作听不见，他是没关系，可我以后是要交女朋友的呀，你说我可怎么办才好，要不你帮我说说？”

    冯小河不知怎样开解他：“……好啊，可能他思想比较迂腐古板。”

    俩人聊了一会儿，有人把秦英叫走了，留下冯小河一人在办公室里发呆，康驳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扫视一圈却没发现冯小河，他打电话给秘书台：“我办公室的人呢？不是说有人在我办公室？”

    秦英：“没见出去啊，刚刚还在呢。”

    然后康驳听见卫生间的水龙头被人打开了，几秒钟后，冯小河微笑着走出来，康驳神色微变，走过去凑到她脖子上嗅嗅，冯小河连忙打掉他的手，躲得远远的，康驳怒目而视，她只好举手投降：“好吧，我看见你桌上有烟，就顺便抽了一支，而且我——”

    “而且我桌上还有药呢，你怎么不吃上两粒？”康驳没好气地说。

    “我看里面没几支烟了，那些不是我抽的吧？”冯小河气道。

    康驳看着冯小河就不说话了，眼神里既有无可奈何，也有宠溺，更多的是心疼，冯小河被他看得发毛，低声道：“我以后戒还不行吗？”

    康驳这才收回目光：“保证？你可说了很多次了。”

    “真的，我保证。”冯小河举着两根手指头。

    “你都保证多少回了。”康驳长叹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将那盒烟扔进垃圾桶里，跟有仇似的恶狠狠说道，“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啊，下不为例。”

    ☆、第32章

    自从开了春雨就没停过，还好气温不算太低，冯小河的工作有了新的变动，名义上她被安排到康驳所在楼层协助产品的宣传策划，实际上成了康驳颐指气使的对象。

    隔壁几个部门对冯小河的到来都热烈欢迎，因为他们的工作狂老板最近不太爱加班了，朝九晚五，周末全休，大有爱美人不爱江山之意，冯小河到了公司衣服已经湿透，她换了件衣服刚坐下，一位中年男子从电梯里出来，直接朝着冯小河走来：“请问你们康总在吗？”

    中年男子五十左右，白衬衫黑长裤，高额浓眉，看起来很亲切，冯小河对他笑笑：“康总这个点应该还没到，您稍等下吧。”那人点点头，冯小河请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茶让他舒舒服服地等着：“你可以坐这边休息下，旁边有报纸。”

    九点多康驳才到，手里拎着一把还在滴着水的黑色长柄伞，身上也淋透了，助理过去接过他的伞，那名中年男子已经起身迎了上去，同康驳握手自我介绍：“你好康总，我是嘉文的父亲乔山。”

    冯小河的笔啪嗒掉在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

    康驳看了看冯小河同乔山握手：“幸会，有事到我办公室谈吧。”

    乔山点了点头，走几步又折回来，他走到冯小河的桌前，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客客气气道谢：“麻烦你了姑娘。”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觉得他是位善良有教养的老人。

    可在她看来却是极其讽刺，世上竟然真有不认识自己亲生女儿的父亲！冯小河强忍着眼泪怔怔抬起头，眼神空洞洞的有些吓人，康驳心中再明了不过，可他此刻却无法安慰她，他不经意地看了眼冯小河，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司机老吴打过去：“吴叔，开车去公司前门。”

    老吴的妻子身体不好，平时如果没有喝酒或者非用车不可，康驳基本上都是自己开车，虽然如此，老吴还是每天在单位按时上下班，听老吴在电话那头“哎”了一声，康驳挂断电话，转头对冯小河道：“我有资料忘带了，你去取来，资料在书房里，家里的密码没变。”

    他的声音很温柔，可是冯小河什么也听不到心里去。

    出了公司的大门，她毫无头绪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感觉肚子饿了才发现手机早已没电了，她在广场的水池边坐到中午，打车回了家，窝在房间里整整一天没出来，到了晚上出来喝水的时候，正巧碰上敷着面膜的张明月从厕所里出来，两人都吓了一跳，互相对望着，张明月撕掉面膜纸：“你怎么回事啊？”

    冯小河转了转眼睛：“看电影，感动的。”

    张明月将信将疑：“什么电影啊？我也看看。”

    冯小河喝了口水：“冰河世纪。”

    张明月这才松了口气，说了句特别有道理的话：“赶紧拿冰块敷一敷，明天你怎么见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你老板潜规则了呢，不过康驳对你也做得出来。”

    关门前冯小河才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啊？”

    “啊，陈豪出差，自己在家没意思，就来你这里了。”

    第二天早上，张明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哭丧着脸：“我没法见人了。”

    冯小河走到镜子前照照自己，又看看张明月：“你是真没法见人了。”

    不过张明月转脸就把这件事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