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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于情，哪有什么情呢，都在世事变迁中付之一炬了。 空碧收好盒子，攸桐便要离去，她喊住：“就不等他恢复记忆了？” “要听真心话吗？我并不希望他想起。”攸桐觉得，自己害溪冷太多，忘了也就忘了。 “你还真是会推，将这么难决断的事交于我，可知我比你更难决断。” “倒是我错了，也罢，随你怎么处置。” 事后，攸桐才觉得自己做的很不合理，可是又答应了空碧不再见溪冷，不交给空碧，她又能交给谁呢？ 难啊！而且到现在她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苌楚要拿走溪冷的记忆，只是隐约知道，在天山某个地方，能带走人的记忆，也能让人神志错乱。 苌楚没让攸桐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攸桐觉得，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了，斯人已去，她除了尽力做些可弥补的事，也没有别的目标了。 小野将归鸿的一番话告诉攸桐，攸桐半晌未言，再见过空碧以后，才对小野说：“我与你归鸿大哥缘分已尽，还是莫打扰他的好。” “为什么？”小野一心想着与攸桐重逢后，便同她一道去找归鸿，大家伙住一块的日子，小野觉得很快乐。 攸桐摸摸小野的脑袋，才注意到，他又长高了。“没有为什么，归鸿他心里很明白的。” “难怪他走的时候那副表情。”小野这会才想起归鸿和自己分别时的神情，那样子看起来很是伤神呢，难道就因为苌楚一个人死了，他们就要两不相见？ 年少的恒小野，并不知道苌楚是为何而死，也没有人告诉他，但是逐渐长大的少年，已经开始懂得了人情的复杂，他只盼着，往后都不要遇到这样的事才好。 第140章 一百四十、重返拂茵城 溪冷看着案上的木盒，回想空碧说的话，空碧觉得是不是要恢复记忆，决定权还是在他自己，于是将盒子又给了他，叫他自己决定，可是真到这会儿了，溪冷才开始犹豫。 拿到盒子的那一瞬间，他是巴不得马上找回失去的一切的，但是从身受重伤以及旁人的讳莫如深来看，他的过往，大抵不是什么太美好的经历，所以，就在最后关头，他却犹豫了。 打开，还是不打开…… 他倒不是怕承受什么心里上的创伤，更不是怕想起什么要命的事，他只是在将手摸到开关那一刻顿住了，甚至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前些日子，空碧一直在派人打听阑音会的事，也在派人保护攸桐，这些事他都是知道的，只是对他而言，攸桐就是个陌生的名字，直觉告诉他，攸桐与自己关系很深，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他兴趣竟然不是很大。 空碧望了一眼向外走的溪冷，有些讶异，问：“没有打开？” 溪冷不置可否，眉头拧了拧，径自去了。 空碧有些纳闷，关于过去，他就一点也不好奇？枉顾自己跟他那许年，如今倒一点不了解他了，其实，溪冷忘记攸桐，空碧没多大感觉，甚至还有些庆幸，但是他这一忘倒好，连带自己也忘了。 是谁说，死亡从来不是结束，忘却才是最终。 可真是残忍呐，空碧幽幽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希望，任何人要丢掉过去，其实都是很难的，她相信溪冷总有一天会打开盒子，只是这打开盒子之后的事，那就之后再说吧。 “攸桐姐，真的不回去了吗？”小野想的是起码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和其他人告别一下才好啊。 “不了，我打算回去继续开棺材铺，你要是愿意的话，就一起吧，不愿意呢，就去找你的归鸿大哥。”说到最后半句时，攸桐语气凉凉的，显然，她是不希望小野真的离自己而去的。 小野瘪嘴，jiejie又开始口不对心了，其实，他哪舍得离开她呢。“不，我还是跟你回拂茵城吧。” “行，咱们去雇辆马车，上路吧。”攸桐那许久未回的棺材铺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本该叫逸辰安找人帮忙看管一下的，以防小偷、顽童之类的毁了店面，但她瞧逸辰安今日的光景，也是不好拖他什么的。 “这儿离拂茵城又不远，要坐马车？” “我累了，不想动啊。” 小野立时想起，归鸿走之前说攸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现在看去一副身心疲惫的模样，至少在他们认识的过去几年中，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 “行吧，那jiejie等着，我去去就来。” 攸桐满意地点点头，她的小野还是一如既往地贴心啊，真不知道往后会便宜了哪个女孩子，想到这儿，她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但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野总有一天会离开她的。 到那时，她又找谁作陪呢？ “想什么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攸桐猛晃了晃自己的头，阻止自己往太长远了的去想。以前，她也期望过如果自己可以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寿命，那该有多好，现如今，愿望实现了，她却觉得无所归依了，什么都回不去了。 其实应该将师父也叫上的，不过现在尘埃落定，她怕是难以找到师父的踪影了，没有了苌楚的西江月，她也不愿意再回去。怎么就这样了呢……每想到一丝，她的心就要撕扯一寸，难受。 没多久，小野就驾着马车回来了，直说：“也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索性我就把马买下来了。” 攸桐拍了拍马，不住点头，觉得不错，以后出门也方便，她现在没了武功在身，自然轻功也是用不了，有马匹自然是最好的。 小野：“另外，我想着，jiejie现在用不了轻功，有马车自然方便许多。” “想得真周到。”攸桐暖暖一笑，跳上了马车，转而想起自己是否要重新修炼武功，苌楚表面上说是为了让她比较好逮才下药散功的，但实际上，鬼才知道是为了什么呢。 小野也跳上马车，两人就那样并肩坐着，乘着明媚的阳光，去了远方。 攸桐：“咱们待会儿换张脸如何？我想换个身份重新开始。”在拂茵城开棺材铺好些年，熟人还是不少，虽她不常露面，却还是不想与过去有太多牵扯。 小野：“那不如棺材铺子也改了吧，这太平盛世的，边城买棺材的人应当不多。”另外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