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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救心丸, 降血压血糖的西药片, 最底层才是跌打损伤用的喷剂和药水。 燕绥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 坐到床沿,拉开领口看了眼左肩。 刚才还不觉得疼, 这会看到肩上一大块淤青, 头皮一麻,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反应迟钝,左肩一阵抽痛。 她“嘶”了声, 对着领口比划了下,干脆把领口至左肩的布料撕开一道口子。 傅征转身, 见她左肩半露,细瓷般凝白的肩部红肿和淤青遍布,眉心几不可查地一蹙,往手心里倒了药酒,搓热掌心后覆上她的肩膀:“忍着。” 话落,他指腹推着她的伤处打着圈的推揉,他的手劲不小, 刚用力燕绥就觉得疼,比李捷下狠手拼命想捏碎她肩膀时还要疼。 她咬住下唇,一声不吭。 本还有些僵硬的肩膀被他用巧劲轻推,伤处犹如着了火,点点火星四溅,血液似在奔腾燃烧,又痒又烫。 傅征观察过燕绥,对她的了解没有十分也有八分。她愿意和你亲近时,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骨子里的倔性比烈酒还要呛人。 哪怕一排枪口指着,让她承认自己就是个孙子,她也绝对是堵着枪眼折了枪管骂“我艹你妈”的那个万分之一。 也正因为这样,看她一声不吭忍着疼,傅征才更觉得舍不得。 —— 手心里全是药酒的味道,傅征指下的皮肤guntang,他的视线落在她被自己揉得一片通红的肌肤上,微微一顿。 她的肤色偏白,这一片红揉在满目瓷白里就显得尤为刺眼。 他一停,燕绥自然抬眼看去,顺着他流连的目光落在左肩,笑眯眯地开玩笑:“心疼啦?” 傅征塞回木栓,转身把药酒放回医药箱里,拎起她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亲自给她披上:“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交给我。” 他不是没看懂燕绥要单独行动的意思,她不想自己小瞧她,觉得她的决定自负又愚蠢,所以即使在燕绥落了下风时也选择不插手。尽管傅征仍旧觉得燕绥这个决策太冒险,起码现在他舍不得再对她说教。 “明天再推一次,好得会更快。”他回头示意了下门外,“出去吧。” “等等。”燕绥拢着外套站起身,拧眉问:“你亲我这事你就不打算给我个说法?” 不等傅征说话,她又补充:“别说什么情急之下不得已为之啊,这种话听了我会想打人的。” 明明是在放狠话,可惜身高劣势,在傅征面前燕绥几乎没什么气场可言。显然她自己也发觉了,燕绥踩住他的脚背,垫高了继续瞪着他:“说话!” 傅征失笑,怕她摔着,伸手扶住她,垂眸看近在咫尺的燕绥,道:“我不想占时间的便宜,不止放在几百年前。就是现在,我看了摸了亲了,就该要娶你。” …… 这话怎么听着……挺耳熟的? 傅征提醒:“索马里。” 燕绥:“……”想起来了,这话还是她在摩加迪沙登机前跟傅征说的。 她忍不住笑,早忘了调戏他的初衷,问:“你是不是把我每句话都记着?等着翻旧账了一句一句打我脸?” 傅征当真入神地想了想,答:“不止。” 不止? “有关你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傅征回忆道:“我惊艳你的枪法,问过郎其琛,他说是郎将军领进门,他带你修行的。知道你腕部力量不够,开枪瞄准有个小习惯。一脱离熟悉的靶圈肩膀就会特别僵硬,手指绷直。” “还说你胆子特别大,小时候惹你生气,被你碾到差点跳河。”他微微挑眉,笑道:“之前我还不信你小时候能有这么凶,今天信了。” 燕绥轻揪了下他耳朵,“瞎说。” 这小狼崽子,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点……跟傅征说她凶!活腻了? 她清了清嗓子,控制不住的好奇:“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为了摘挂在五楼外墙的风筝,踩着空调外机就上去了。”傅征问:“真没你怕的?”话落,见燕绥眼神闪躲,不再追问:“出去吧。” 燕绥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他给了台阶,她立刻跟着下了。 客房正对着客厅,她一开门正好和已经在客厅等了一会的老船长夫妻打了个照面。 幸好出来前她把外套给穿好了……否则被两人看到,不知道要误会成什么样子。 傅征满手的药酒,老船长领他去卫生间洗手,燕绥坐下陪大娘说话,她刚说了来意,大娘就笑道:“我们老两口倒是没想着你这么惦记着我们,倒是老李,让我做了你爱吃的几个点心,就刚才还在厨房里给你装铁罐,打算吃过晚饭送去船厂。” “他知道你今天要去造船厂,燕安号如今也停航了,怕你一个人在船厂待到深更半夜也没个人给你留灯,就想去船上等你。” 燕绥难得失语了片刻。 她垂下眼眸,温柔又有力地握住她的手:“让你跟老船长费心了,真是过意不去。” “哪啊。老李退休在家,天天除了围着我转也没别的事了。人跟人之间的好都是相互的,你可别太挂记。”大娘拍了拍燕绥的手背,叹道:“倒是你,平时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每次瞧着都瘦了大半圈。” …… 傅征还在走廊上打电话,听身后开门声一响,他转身,见燕绥拎着纸盒准备告辞,微微诧异。 电话那端的迟盛听傅征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知他那边不方便,道:“情况我都了解了,南辰警局那我正好有个学弟,我回头联系他。” 傅征嗯了声,挂断电话。 老船长一路把两人送到街面上,看燕绥指了指斜对面五金店门口的越野车,才止了步:“那我不送了,你有空常来,什么时候想换换口味吃家常菜让你大娘给你做。” 燕绥笑意盈盈道:“哪能让我大娘下厨,你赶紧回去吧。” 老船长诶了声,脚却没挪动:“我看那个壮壮的男人有点眼熟,刚才一直没想起来,那人之前在造船厂上过班的。叫什么不记得了,但听说是谁的亲戚,我晚上打电话帮你查查。” “在船厂上过班?”燕绥眉心一蹙。 造船厂地位特殊,又大多是燕沉负责,燕绥虽然不曾懈怠造船厂的管理,但对员工的流动的确不清楚。 “是啊。在船厂的食堂工作,本来做采购的,但一大清早四五点就要起来,这年轻小伙吃不消。没干两天,就说不想干了,后来在食堂给他安排了别的活,他都说做不了。因为是领导的亲戚,也没人敢给活,他就闲散的在食堂里待了一个星期。” “这小伙脾气凶得很,老掌厨看不下去说了几句,他就往老掌厨的碗里弹烟灰。这才引起食堂里的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