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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 生时尊贵,为王九女,因美色扬名诸国,求娶者众。 可那壁画在十六岁时便停止了。 只余一条粉桃流光的水袖裙子,孤零零地置于高阁之上。 ‘及笄之年,朝公主夜见白鹤,许为长生。’ 谢泊自璧中缓缓读道。 心中竟是隐隐有丝兴奋,他为一本医帛追查至此,所求亦不过长生之秘。 诸子百家,万千圣贤都要在黄土中化作尸骸。 唯有长生啊,才知世间天地如何。 他手中火筒未熄,却听一声轻叹: “那是骗人的。” 那声音娇软动人,却带着幽然之色。 那墓在地下尘封已百年,竟不想还有生人。 谢泊虽求长生,却不信鬼神之语。 只坦然温和问:“姑娘怎知是假的?” 坐在棺材盖上的小姑娘微微摇了摇头:“朝公主及笄的那日晚上便已经死了,被她尊敬的父王以一杯鸩酒断送。” 她声音轻慢,似在讲别人的事。可谢泊却注意到她身上那件与壁画如出一辙的粉桃衫儿来。 “一个父亲为何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谢泊慢慢走入了墓室中。 小姑娘轻笑一声:“因为和氏璧。” “和氏璧可通晓古今,它告诉齐王,这江山终有一日会因一个女人而败乱。” 而那个女人便是朝公主。 听见和氏璧,谢泊微微眯了眯眼,却问: “那她为何还活着?” “因为她亦是不甘。” 吴裙幽幽垂眸用脚尖踢着棺材板儿: “人心可以生魔,不比那些道家医家差。” “她成功了吗?” 换作是旁人,必是不信这番鬼话的。可以谢泊胸襟气度,却也陪她问了下去。 这世间儒道为尊,究竟是少了些狂生。 小姑娘细想一番,却是摇了摇头,那粉桃古髻看着玲珑可爱。 “她自是失败了。” “因为她将自己的裙子送给了我。” 她说完便觉有些无趣,重新躺回了棺材里。 躺下时还细细的整理了一番裙上褶皱,待那流光粉裙若春日桃花一般才乖乖闭上了眼。 墓室里静静地。 她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便见那鹤冠白羽的年轻道士还在墓中。 不由有些奇怪:“你还未走?” 她眼中清澈如水,在黑暗墓室中却有种莫名动人的璨然光彩。 谢泊温然笑道: “我带你出去吧。” 他未再问及长生,只是道要带她出去。 这墓室四面封闭,唯一出路便是他来时打通那一条,这小姑娘在此间不知呆了有多久,无论如何总是要出去的。 他话音刚落却见吴裙摇了摇头: “我答应她要替她守着墓室的。” 她只说了一半。 那位朝公主死的不甘,临走之前却也立下苦誓来: ‘以女子之身,祸王室之乱。’ 她因那块闻名天下的和氏璧而死,自此由和氏璧所择之主便要:父子相残,兄弟相杀,直至――江山易主。 华山之上风雨清寒。 可在这儿亦是能观世间景色。 谢泊指尖血迹顺着雨水缓缓滴落,可他的目光依旧很温和: “阿裙,走吧。” 他像当年一样唤她。 小公主点了点头,眼眸弯似月牙儿一般,任由那鹤冠白羽的清俊道士牵着。 她并未问他为何要去魔门,亦未问他是否受了伤。 既天真又无情。 宁道奇还在屋顶上坐着,远远见风雨迎袖满怀,空气中带着丝丝血腥味儿,不由微微皱眉。 当看到楼鹤时,心下竟是无言。 他还是十年前那高华湛然的样子,可一身功力却已散了大半。 道心种魔,究竟谁才是魔? 这话已无人能回答。 宁道奇叹了口气,缓缓消失在了夜色中。 自上一代邪帝向雨田归去后,邪帝舍利便不知所踪。魔门众人皆是苦寻不得。 一日前: 鲁妙子正准备回竹舍,刚入林中便已察觉到不对。 静。 实在是太静了。 连风动竹稍之声也听不见。 细雨绵绵落在林中湿泥土中,映出四双脚印来。 那脚印分外显眼,看着像是故意一般。 鲁妙子指尖顿了顿。 他不说话,可却有人说话。 “我们四人苦寻不得,甚至自相残杀,却不知这圣舍利竟被你这后生偷了去。”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陡然在林中响起。 灰衣青年心中警惕,抬眼便见前方竹舍中缓缓走出四人来。 那四人俱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恶人,随便一个便已让人胆寒。此刻竟同时出现在了竹林小屋中。 尤倦鸟话音刚落便已动手。 他师承邪帝,在邪道高手中亦是前辈人物,武功自是不差。 鲁妙子本欲向后躲开,却觉后方掌风袭来。 左右同时出手,竟已被四方包围劫杀。 丁九重冷笑:“小子若是交出舍利来,倒可留个全尸。” 几人一言一语间便已定了那人生死。 鲁妙子袖间微动,神色已凝重了下来。 他保管邪帝舍利一事从未有人知晓,这四位老魔又是从何得知? 离杨公宝库建成只差一步…… 听得一声娇笑。 金环真长甲已至眼前,却突然顿住了。 这林中原本是有雨的。 此刻竟像是静止一般,那原本沙沙的竹叶也悄无声息。 鲁妙子微微抬眼,便见一道人影自林外缓缓而来。 那是一个鹤冠白羽的清隽道士,一身蓝白道袍与这林间肃杀格格不入。 可却无人敢小瞧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鲁妙子只在向雨田身上感受过,一种来自道境的压迫。 “你也是来抢邪帝舍利的?” 他问。 尤倦鸟等人此刻已经能动了,俱是警惕地看着那清然道士。 谢泊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来抢,我是来拿回邪帝舍利的。” 他语气温和,却笃定洒然。 这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鲁妙子目光变化不定,便听一道叹息: “你只能给我了。” 他话语刚落,那本欲偷袭的媚娘子金环真便已倒在了地上。 血顺着腹部缓缓流出。 众人甚至都未看见他是如何动手的。 尤倦鸟几人对视一眼,心知在这道士手中占不了便宜,便已飞速掠走。 林中只剩了两个人。 鲁妙子紧握着的手缓缓松开:“邪帝舍利要交给谁?” 他知道他今日若不交出来,下场便和那金环真一样,于是他只问这舍利要交给谁。 那鹤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