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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是喜是悲。离学校后门还有两三分钟的路程,一个黑影突然从斜里撞了过来,我条件反射地一刹车,徐然从我车上跳下来:“阿祁,没事吧?”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突然又窜出好几个人来,为首的,正是那只“四脚蛇”。“兄弟,又见面了?”他呵呵一笑,慢慢地从身后拖出一只钢管。这下再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也白混了:“总有个理由吧?”“理由啊?兄弟几个也不想找你麻烦,谁让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害的人连老婆都没了,人家气不过,我也是受人钱财为人消灾嘛!”四脚蛇看看四周:“好在这地方够黑够隐蔽,挺适合咱‘聊聊’哦?”“你们跟了我多久?”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们早盯上我了,今天侯着等我也是早有预谋,就堵在这三不管地带下手呢。“不多,一礼拜。收钱做事,总要小心些。”“打个商量,得罪那人的是我,你们收一个人的钱,没必要做两个人份吧。放他走。”我把徐然一推。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淡然地一句:“我不走。”又一个疯子!我暗地里急死了,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叫他们罢手不可能,他以为是以前我们那种小打小闹的斗殴啊!那四脚蛇倒一笑:“行,叫他走,在旁边看着,五分钟后过来收拾。”我把车望徐然那里一推,疾言厉色地吼了一句:“马上走!!!”徐然象终于看出了门道,抖了一下身子,出乎意料地爽快:“好,我走!”我松了口气,好在他没有傻到什么陪我一起死,他在只会让我分心。远远地看着他骑车走了,我慢慢地转过身来:“谢家晖出多少钱?”四脚蛇伸出一个手掌晃了下。cao。我轻蔑地一笑:“我就值这么点钱?”已经有人被激怒了,秃鹫般地盯着我,低声咆哮起来。“你急着死么?”四脚蛇扬起钢管,“动手吧,时间抓紧点。”我捏紧双拳,我有多久没动手了,试试吧,看看是不是宝刀已老。看无间道的时候,总觉得黑帮清理门户是很帅气很血腥的事,那他妈都是放屁,真的拿命来打的时候,永远没有喘息的空间。闪身躲开两个人的攻击,我挥拳向四脚蛇打去,他一捏我的手腕,呵了一声:“挺会打的嘛!”右手已经抡起钢管,闪电般地砸了下来,我没躲没让,左手硬是吃了这一记,却在同时,右手重重地挥上他的腮帮子,喀哒一声,四脚蛇踉跄地退后几步,满嘴巴的血!所有人都震惊了,他哇地吼叫了一声,手一挥,一帮人围着逼近我:“别让他有命回去!”左手已经麻痹了,唯一有感觉的,就是那蜿蜒而下的温热血迹,这一瞬间,我反而笑了,如果什么事都能这般快意地解决,我还用的着那样撕心裂肺地痛么?我张祁,绝不会坐以待毙。我没有武器,只能靠着身体本能去躲去撞,他们眼底的凶光,在黑夜里象是散着的血红。一个人搭住我的左胳膊,我竟然毫无感觉,直到那根铁棒敲在我的手肘上,我才闷哼一声,亲眼看着自己的左臂无力地垂下。又一个人冲了上来,我忍痛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下,又是一声惨叫。可来不及转身,又一根铁棒已经招呼过来……我瞪大双眼,再不能举手反击,就在这个时候,我面前的那个人被人重重一拽,生生地被人抡开几米。这一瞬间,我呆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萧峰会出现在面前!他身后跟着同样气喘吁吁地徐然。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他怎么会放我不管!他为了救我竟然主动去找萧峰!!“你撑着!”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我发疯似地吼:“不关你的事?!你干吗要搅进来!!滚!”再出这事他就真的什么前途也没有了!!情势不让人有片刻迟疑,一大帮人已经围了上来,萧峰与我背靠背被围在中间。他低声一笑:“现在,我们是真的分不开了。”那一刻,仿佛又回到我们初见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傻傻地拧着根钢管去救他,也是今日这样的场景,我和他站在一起,连鲜血,都交混着流淌。男儿到死心如铁,这一瞬间我觉得就是死也无怨。局势乱成一团,我和他不要命一样地疯打,不知道谁的血,纷溅在这黯淡的星夜。我刚格开一个人的攻击,往边上一看,徐然竟然也被打的浑身挂彩,又是一个人扬起钢管朝他脸上砸去,我想拉开他,一抬左臂,竟发现沉重地再也抬不起来!“徐然!”我什么也来不及想,他清秀的脸仿佛就在眼前,是的,眼前。我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脑后一个钝痛,我竟再没有其他感觉,只觉得一死一缕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住我的双眼。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交缠着无数的画面,有和萧峰的,也有和徐然的。拥有如此感情,我这一生,已经无悔了。“张祁!!!”两声绝望的哀号。我觉得一阵铁锈般的腥味涌上喉头,我对已经泪流满面的徐然一个微笑,轻声说:“小然子,我说过,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一辈子罩着你……”第37章“张祁!!!”两声绝望的哀号。我觉得一阵铁锈般的腥味涌上喉头,我对已经泪流满面的徐然一个微笑,轻声说:“小然子,我说过,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一辈子罩着你……”我似乎做了一个断断续续的梦,每一个残片里,却都是三个人的回忆。恍惚中我似乎醒过来几次,每次在眼前晃动的人影来来去去,却都是奇异地模糊着。一会是小时侯徐然和我一起打架被人围追堵劫,一会是萧峰和我一起亡命天涯,动荡,不安,扭曲。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只有盈目的白。我喘了一口气,却看见我妈红着眼睛坐在床边。“妈!”我刚想起身,却猛然发现根本动弹不得,身子一侧,手牵到一旁的铁架,哗啦啦翻倒一大瓶点滴,气压倒流,输液针一下子把血压回瓶里,刹时染红了大半个玻璃瓶。我妈大叫一声,几乎是扑到床前,我赶紧安慰她:“妈,没事的,你别急。”好不容易把东西扶好,我妈的眼泪又来了:“你这孩子怎么就学不会什么是安分!!!非要把人弄的这不死不残才好!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先前的事仿佛一下子涌进脑海,我着急地直问:“徐然呢?徐然呢?”她狠狠白我一眼:“你就知道问他!钱这东西是重要你也不能不要命了啊!要抢就抢去好了,你能和他们那些流氓硬碰硬?!”我怔了好久:“……抢劫?”“你同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