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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摧,但此时脑海里已经再想不出别的法子。连着来了几脚踹得腿疼,门却还没有任何反应。刃唯扭头跑去前台抽屉里翻找钥匙,拎出来一串,挨个挨个辨认毛笔字迹,才看清楚有一把更衣室的。手抖着把钥匙塞进锁孔,拧动,刃唯一推开门,里面有冷气成白雾状,从内喷涌而出——几乎快淹没了刃唯。整个酒店大厅,全被这一股冷气所笼罩。刃唯从来没有感到X酒店有过这种温度。他下意识倒退一步,又把外套的套头帽戴上,弯着腰冲进去。随着冷气喷出的痕迹,刃唯钻入了另一道门。门内,正对着摆放了一只冰棺。冰棺内,躺着他最熟悉的那个人。刃唯愣了几秒,几乎是连爬带跑地冲过去,手臂挂在冰棺棺面,用手肘和掌心狂擦上边儿的雾气。直到将起雾的玻璃面擦干净,刃唯才看清楚成景廷的脸。成景廷原本是闭着眼的,感觉到身旁有动静,才慢慢睁开眼。刃唯跪在地板上,膝盖已经被冻僵,他颤巍巍地蹲起来,用手敲了敲冰棺,努力镇定道:“成景廷?”成景廷做了个“我在”的嘴形,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出来?有按钮吗?”刃唯看他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科幻电影,里边儿的主角也是这么躺在实验舱的。他心想成景廷是不是生病了,连忙问:“你哪儿不舒服吗?在恢复出厂设置?”哎呀,成景廷又不是机器人。“呸呸呸。我是说,你……”成景廷又做嘴形:我没事。成景廷挪了挪身子,见刃唯冻得嘴唇发紫,立刻关闭了制冷,任由那些白雾消散在空中。刃唯看他双眼赤红得不像话,使劲拍了拍冰棺,怒道:“没事儿你找棺材躺?起来!”成景廷点点头。看成景廷没动静,他躁脾气上来,又无能为力,哄小孩儿似的:“你躺里边儿午休吗?”成景廷一下笑出来,唇角弯弯的。再一眨眼,刃唯就看见冰棺里边儿没人了。他半跪着往后退了几步,骤然落入一处温暖的怀抱。温暖得异样。成景廷经常这样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刃唯早就习惯了。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鼻子酸酸的,仰起脸,没出息地把眼泪逼回去。成景廷看他不扭头,将下巴抵在刃唯头顶,低声笑道:“怎么不转头看看我?”将眼泪成功送回眼眶,刃唯眨眨眼,放心了,小声抱怨:“你他妈午休不带我。”成景廷说:“……那儿冷。”刃唯说:“我热伤风。”他正想掐一把成景廷的冰山脸,成景廷就喊他:“小唯。”极少被这么喊,刃唯脸一热:“……啊?”虽然在发懵,刃唯的手脚却没客气,直接把成景廷粘了个密不可分。下一秒,刃唯跌坐在大厅的地毯上,屁股摔得有点疼,皱着眉喊:“你不喜欢我屁股就直说啊……”成景廷听他吐槽,倒还当真了。耳朵一烫,成景廷的语气正经非常:“我没有不喜欢。”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刃唯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摆设,还有些不习惯今日的冷清。他决定不和成景廷在屁股的问题上争执下去,抱住眼前的人,仰头踮脚,往成景廷脖颈上轻轻一含:“罚你。”“罚我什么?”成景廷笑了,“亲我就是罚我?明明是奖赏。”刃唯给自己的“色心”找借口:“我还没咬过你喉结。”成景廷这喉结将颈部线条凸显得极其性感——让自己想亲个没完。被“肖想”的男人一闭眼,带着刃唯在地毯上盘腿坐下来。他主动去握刃唯湿热的掌心,一改往日的不苟言笑,低着头拿自己的袖口给刃唯擦干掌心的汗。成景廷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那声来自阴间的命令——“日落之前”。最后的期限。他并没有着急着说什么。刃唯看成景廷陷入沉默,又愣愣地由他捋发丝、玩儿手、摸嘴唇——毕竟相缠三世,刃唯感觉得到不对劲,反手捏住成景廷的手,“我听说前天,有人来找你麻烦。你有没有受伤?我那会儿被我爸关着……”胡乱地比划一下,刃唯心中又急又气,“我不知道消息,我朋友们也没有告诉我,我……”“不碍事。”我本来,也早就一直在拖延时间。成景廷动动喉结,认真道:“你是人,但我不是。现在世界是属于活人的,这座建筑物和我本来就不该出现。”沉默过后,刃唯又坐近一点,和成景廷在地毯中央像两个小孩儿。“那,”刃唯说话开始小心翼翼,“你还恨吗?”成景廷愣了几秒。虽然,好像每一世的结局都不怎么好——可下一世若是有缘,我们总归还有机会。他摇摇头,说:“不恨了。”说完,成景廷像是不忍心去看刃唯的眼神,低头去弄他的手指,沉声道:“我知道这一世,你有个家姐叫刃依依。在你很小的时候,我通过轮回镜看过你。那时候是你八岁的夏天,你正坐在沙发上和她一起看电视剧。”刃唯放空了眼神:“我不记得了。”“那天,电视台放了部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在念爱人写的书信。里面有一句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你问你jiejie,是什么意思?你jiejie说你还太小,你不懂得。”将成景廷的手指全捏一遍,刃唯不敢抬起头看他,吸了吸鼻子,“我现在懂得。”“三世,你的生活习惯,相貌都没有怎么变过。”成景廷低头亲吻他的掌心,“蹦迪蹦到十一二点就打瞌睡、写字会不自觉写得非常潦草、喜欢宽大的衣服,甚至青春期有一段时间还想蓄发。”“你,你都知道啊……”刃唯被说得脸红心跳,想抽回手又挣脱不开,“嘶——好痒,你轻点。”成景廷今天的话格外多。他毫不吝啬他的笑容,继续道:“当然,你也有你的小秘密。比如躲在被窝里干些青春期男孩儿干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刃唯差点一巴掌拍他头顶:“我没有!”“给我说说,你那时候想的是谁?”成景廷把他箍进怀中,深吸一口气,“嗯?”“没有特定的人……我只知道是个男的,在我上边儿,动不动就哼哧喘气,肌rou特别好看。”刃唯说,“有时候他还是长头发,所以我有段儿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双。你这一说,我忽然感觉和你第一世的身影重叠了。”“是我。”成景廷咬他耳廓。头一次在酒店大厅做如此耳鬓厮磨的亲密动作,刃唯脸皮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