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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聒噪地碎碎念,倒是凑近一些,刃唯也闻到一股酒味……这傻逼也估计喝多了。紧接着,刃唯鼻尖飘来一缕缕甜腻的味道。他浑身瘫软,已经快没有力气了,刃唯半阗着眼跪在地毯上,颈窝压住陌生男人的臂弯,扫视一圈空无一人的行政走廊,有些后悔为什么没在酒店各处安排安保人员。忽然,刃唯感觉眼皮上被浇淋了什么东西。粘粘的,湿湿的……又滑又腥,把他右边整只眼都糊住了。刃唯浑身一激灵,想起那日在十楼看到的血。对,是血的味道。“啊啊啊啊啊啊——!”瞬间,耳畔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刃唯睁眼,看眼前飞过一根手指。原本想将自己抱回房间的陌生男人正以头跪地,捂着手臂抽搐不止。男人惊恐地睁大双眼,看自己满地的血汇聚成小泊,粗喘声渐弱……刃唯茫然抬头,看见手中并未有利器的成景廷。成景廷表情冷漠,利落抬手。像没看见刃唯似的。刃唯眼前又飞溅起几抹鲜血,狠狠地砸在原本干净的墙柱上——陌生男人又是一阵求死的嚎叫。刃唯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摇晃着起身,扑倒在地:“住手!”成景廷杀人了?刃唯手止不住地颤抖,被刺激到瞬间酒醒一半,挣扎着要扑上去阻止下步动作,“成景廷,你看着我……”第三十一章成景廷手上并无利器,那个男人连自己是被什么器物攻击的都不知道,便彻底躺倒在地上。“救……救命……”他双腿抽搐,背脊紧贴住地毯,如蛆虫一般蠕动几下,满脸血污。天花板的挂灯忽然爆闪,四周陷入半明半昧的光线中,只一瞬间,刃唯察觉到强风劲劲,将地毯上放置的盆栽掀翻到几米开外,整个行政走廊弥漫开难闻的血腥气。男人伸出已被不知何种力量剥得嶙峋的手骨,试图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去抓住刃唯的衣摆,嘶哑道:“救我……救我!”刃唯猛地甩开他的手,瘫坐在地毯上,努力睁着另一只未被血糊住的眼……半句话说不出。他开不了口,甚至连成景廷也看不清了。他的半只眼里只剩下一个高大的黑影,正自走廊深处缓缓走出。地上已经没多少气的男人剧烈喘息着,面目狰狞,尖叫声近乎刺破耳膜。他像眼前忽地被遮障了什么秽物,疯了一般伸手往脸上身上狂乱抓扯,“呼哈……”刃唯感觉头很痛。最后闭眼时,他看见成景廷从黑暗中显出的身形,犹如才从地狱浴血而出的阿修罗王,从头到脚迸发出厚重的爆发力——一抬手,四周空气都为之急骤震颤。昏迷前留在脑海里的最终画面,是成景廷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动不动。再睁眼,已是不知道第多少日的凌晨,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刃唯撑着手肘从床上翻身而起,花了五秒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酒店内。看装修并不是客房,倒比客房更加宽阔,生活用品也是摆得齐全。应该是自己还没住过的顶级套房。他回忆起昏迷前所见的场景,一激灵,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有没有缺什么零件。再回过神,刃唯打了个寒颤。成景廷杀人了?自己怎么在这儿?他人呢?那个咸猪手宾客死没有?翻身下床,刃唯光裸的脚踩上铺好羊绒毯的地,被房间里的冷风刺得瑟瑟发抖。他飞奔进浴室洗漱完毕跳出来,又将床上被褥掀了个底朝天。他正要寻找手机,抬头就看到房间门开了。“你醒了。”成景廷身穿的衣服不是那天看见的黑袍,已经是西装了。没有血,没有腥味,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站在自己眼前。刃唯盯了他几秒,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就持续了几秒。成景廷先动作,将手上托盘里的热奶茶和红丝绒蛋糕放置在茶几上,走到床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刃唯一把抱住了腰身。将脸贴上男人的小腹,刃唯已顾不得害羞不害羞了,紧张不已:“……你没受伤吧?”“没有。”成景廷任由他抱着。刃唯声音闷闷的,“那个人,是,是死了?”成景廷伸手,重复以前的动作,用掌心去托住刃唯的后脑勺,大拇指揉揉他的发,“也没有。”刃唯一愣,抬起头,“现在在医院吗?我看他手指……”他说了一半说不下去,哽咽难言,赶紧喝了口奶茶冷静,才得以继续讲下去:“手指都飞过去了。”“你看错了,”成景廷淡淡道,“什么事都没有。”刃唯握拳,像不信似的,在成景廷背后敲打,“血呢?把我眼睛都糊了!”“没有血。”成景廷蹲下来,像同小孩儿讲话,口吻带些劝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什么不好的事都没有发生。客人确实还在医院,但没有受伤,更没有生命危险。”不对啊……我明明看到他的手指头飞出去,别的大伤口不知道在哪里,血溅了一地,还抽搐,还尖叫,分明就是痛苦惊慌到极致。刃唯担忧地皱起眉,毕竟他也是当事人之一,“那他在医院做什么?检查?”“精神科。”成景廷说,“有一点小问题。”“小问题?”“嗯,神经衰弱。”“……”刃唯趁机手乱,把掌心贴到成景廷的屁股上,故作镇定道,“噢,被你吓的?”成景廷不计较他“咸猪手”,说:“他自己吓自己。”这一招甩锅厉害非常。客人确实没有被伤害到,只不过是被成景廷这个恐怖之源吓了个半死,误以为自己的手被割掉了,血被放了,像井喷似的高高溅起,行政走廊的天花板都凝固了血块。其实都是假的。成景廷垂眸,看将手臂环在自己腰身上的刃唯,心中长叹。幸好自己来得足够及时,不然会发生什么成景廷真的不敢想象。他虽为比普通鬼魂更高一等的“王”,但毕竟要保护刃唯,防鬼防了太久,完全忽略了活人也是一个危险的因素。成景廷看刃唯仰着头嗷嗷待哺,便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嘴唇,问道:“以后还喝酒么?”刃唯一张脸通红。怎么忽然……就靠这么近了。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疯了似上蹿下跳的小心脏,抿紧嘴唇,说话都不利索,“还,还……”成景廷以为他会很乖地说:“老子不喝了。”结果,刃唯犹豫再三,贯彻落实“绝对不撒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