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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一辈子,所以希望趁他自己还活着,让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这样哪怕他哪天不在了,冲着你的心性人品,让我能对你和善一点。”倪裳说到这时,冷笑了一声,“你那位干哥哥可真够有趣的,秀恩爱都秀我这来了!” 听完这些话,郑颖心里翻江倒海一般,耳朵里为天上的雨自动配上了轰轰的雷,她整个灵魂都跟着雨声雷声热烈了起来。 一刹那间,她又高兴又难过。 原来他那么喜欢她。 可是他居然舍得冷处理她。 郑颖吸吸鼻子。有人上场来给她撑伞。 她往对面望,发现倪裳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回到棚里,导演宣布既然雨中的戏顺利完成了,大家就散了回酒店继续休周末假日好了。 道具组按人头数准备了雨伞,大家领完伞三三两两往回走。郑颖让余友谊和导演一起先回去,她要去蹲个厕所再走。 余友谊骂她一句屎尿精和导演先走了。 郑颖从厕所出来后,拉灯关窗做善后工作时忽然发现伞筐里还剩了一把伞。 她明明记得刚刚有几个人是两人打着一把伞回去的,因此不可能有多余的伞剩下才对。 那么这是什么情况呢?这是谁领了又故意扔下不要的吗? 她打着自己的伞,拎着那把多出的伞,走出门去,带着点疑惑地四处望了下。 环顾一周后,就要收回视线时,眼角连同目光都是一抖。她把视线再挪回去一些,定定睛,居然在刚刚拍戏场地不远处的一颗树下,看到了倪裳。 倪裳孑然地站在树下。雨水从树叶交错的缝隙间漏下来,砸在她身上。她对身上被雨水摊开的濡湿置之不理,只是直直地站着。 郑颖忽然心里发酸。 她见不得一向骄傲得趾高气昂的人忽然在雨下展露出孤寂的落魄。 她提着伞走了过去。 郑颖站定在倪裳对面。 雨水像透明的流动的墙,淅沥沥哗啦啦地奔跑在她们的视线之间。 郑颖没有自作多情地直接走上去把伞撑过倪裳头顶。她相信和倪裳这么骄傲的人打交道,与其那样,不如像现在这样先问上一句:“你需要伞吗?” 倪裳笑了。 “你好像越来越摸得到我的脾气了。你要是直接撑过来,我会让你走开到一边去。” 她没有直接回答郑颖的问题。郑颖顿了顿,想了一下,把伞斜靠在树干上。 “那我把伞放这了,你用的话就自己撑,不用就留给来捡它的有缘人。” 她放好伞转身要走。 倪裳却在她背后忽然出了声。 “你等下有事吗?”她的声音在清凉的雨声中,被衬托得似乎有了一丝温度。 郑颖停下脚步,怔了下,转回身来,有些疑惑不解地答:“倒也没什么事。”所以你是想要干啥? 倪裳看着她,忽然一笑:“陪我聊聊天喝喝酒吧。” 郑颖和倪裳去了影视基地旁边的一家小饭馆。 她们在包间里坐下,不一会酒上来了,她们互相静默无语地碰杯干掉一小盅酒润过胃后,郑颖开门见山问:“你想找我聊啥。” 倪裳翻着眼皮看她一下,又半垂下眼帘,声音清凉地问:“在你们眼里,我这次进组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郑颖谨慎地补充提问:“‘你们’是指……?” 倪裳:“你,以及余友谊,等人。” 郑颖差点乐了。倪裳她的眼里还真是除了余友谊就没有别人了。她把那么有钱的沈一帆那么牛逼的梁维远那么老相识的导演轻描淡写地一下都划进了等人的范畴里。 郑颖:“你是想听官方的说法还是非官方的说法?” 倪裳挑挑眉尖儿:“都听听吧。” 郑颖:“官方的说法是,你来是来发扬人道主义精神释放爱心提携同门师妹我来的。至于非官方的说法嘛,”郑颖顿一顿,看着倪裳,不动声色地继续,“你是打算来重新追回旧爱的吧。”郑颖看到自己的话说完,倪裳并没有变得不高兴,反而她的眉心微微一蹙,蹙得眼角眉梢轻愁一片。 倪裳忽然笑了。和郑颖碰盅,喝掉酒后,她轻笑着说:“官方说法说得很官方很准确。非官方说法可能要再加一点补充。”她看着郑颖,问,“都说你看着傻乎乎,其实古灵精怪得很,长着颗百孔的玲珑心,那你说说看,非官方说法还需要补充点什么。” 郑颖忽然对这个问题里所蕴含的另一个隐性问题更感兴趣。她转着小酒盅,问:“‘都说’的都,是指……?” 倪裳:“余友谊,沈一帆,蔡窦,梁维远,万……万什么来着?差不多就是每一个和你接触过的男人吧。”点完人名后,倪裳忽然轻嗤一声,“我居然在你身上看到,一个女孩卖萌卖呆竟比卖风sao更招惹男人眼神。” 郑颖不管她后面的话味道有点微变,她只顾着前面那几个人名里有她最想听的两个,这让她无比舒爽开心。 舒爽开心之余,她回答倪裳刚刚的问题:“我也想过,从你和友谊哥拆伙,也有好几年了,你既然那么爱他,之前为什么不回头来找他,而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呢?于是我私下就找了找最近一段时间你身上的一些新闻,然后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事情。” 倪裳挑高了眉:“哦,是吗?什么有兴趣的事情。”她居然纡尊降贵地提起了酒壶主动给郑颖斟满一盅酒。 郑颖和她碰碰杯,爽快地喝了下去,继续说。 “我发现,在你进组前,有条新闻是这样的标题:倪裳再度封后后,居然推却了对她几次公开表达过好感的国际最帅硬汉名导之邀,而转去出演国内名不见经传的一部电视剧,她此举究竟是为哪般……”郑颖顿了顿,看到倪裳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她笑了,“我于是又去搜这个导演的相关消息,发现他不仅对你示爱,甚至还几次三番戴着机会就向你求婚。” 倪裳自饮了一盅酒。 “所以呢?” “所以我想,”郑颖大胆地猜测着,“你选在这个时间重新出现在友谊哥面前,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吧。要么追回旧爱,和他在一起;要么彻底死心,与过去做个诀别,然后接受那位硬汉导演从此开始新生。” 她说完这番话,好久好久,倪裳没有做声。她默默喝了几盅酒。酒气蒸腾地爬上她脸颊,染红了她的皮肤和眼睛。 她忽然又笑了,笑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