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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准。 她将谢府内以及谢府的铺子里面所有跟二房有牵扯的人辞退、发卖,只留了两三个曹氏从曹家带来的陪嫁丫鬟。至此,二房多年来汲汲经营的势力土崩瓦解。 曹氏曾气冲冲地跑来荣安堂找贺氏,贺氏冷笑着把秋雁的字甩到曹氏眼前,道:“需要到老爷子面前去评评理么?” 曹氏只得忍气吞声,低声下气,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 长房与二房,真真正正地、毫无遮掩地,站在了对立面。显而易见地,在这场战争中,长房处于上风,完全压制住二房。 “小姐,张小姐来了。” 张霏跟在潋墨后面,走进来,笑道:“哎呦,这么刻苦地读书啊,什么时候考个女状元给我们瞧瞧啊?” 谢长歌放下手中的书:“来来来,咱们一起看,不要求你考状元,只要你把这本书看完就行。” 张霏连连摆手:“算了算了。我找你有正事呢。”她身后的丫鬟采青忙把手中的篮子放桌上,谢长歌掀开罩布,里面是折叠整齐的绸缎和针线盒子。张霏道:“说好了让你教我的,你可不能不认账啊。” 谢长歌咬咬唇,有些迟疑:“自然是不能赖账的,不过阿衿你也知道,我们府上刚刚才办了白事,我有点担心会冲撞。” 张霏满不在乎:“那就怎样?你知道我从来不信这些的。” “毕竟是你的亲事,总归也要大吉大利的才好,别触了霉头。” “嗐,我爹娘都同意了,你就别担心了。再说了,离婚期还不到两个月,我还什么都没有绣,这才是最倒霉的。” 谢长歌只得妥协:“那好吧。” 于是整个下午谢长歌和张霏都窝在风和苑做绣活。 张霏走的时候一脸的生无可恋:“我终于找到比读书还痛苦的事了。我情愿读一整天的书,也不愿做半个时辰的绣活。” 她的手,舞枪弄棍还行,穿针引线就算了吧。 谢长歌笑得直不起身子。 张霏走了,但是她带来的东西还放在谢长歌这里,她每天下午都来学习,嫌带来带去的麻烦。谢长歌让清砚把篮子收拾一下,忽然听见窗子响了一声。 清砚知趣地出去,并体贴地带上门,谢长歌想着她出门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觉得一阵烧。 安重元翻进来,道:“我下午就来了,不过那时你房里还有其他人,我便在府外的树上等着,一直到她离府才出来。” 谢长歌有些心疼:“一直等着?有没有吃饭啊?” 安重元摇头。 “你这个榆木脑袋,饿坏了怎么办?”谢长歌吩咐清砚去小厨房拿些吃的来,安重元忙制止她:“我随意吃些点心就是了,用不着那么麻烦。而且晚上还有一场宴会要参加。” 谢长歌拗不过,便让清砚别去厨房了,拿些点心来。 “这个玫瑰糕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看。” 安重元拿了一个,轻轻一咬,果然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很好吃。” 谢长歌便笑了,眉梢弯弯,比月亮还好看。 吃完后,安重元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将谢长歌往怀里一拉。 谢长歌一怔,随即感受到安重元在她背后轻轻拍着,像是在安抚她。 他是要做什么? “别伤心。”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谢长歌心里软软的。 他是担心她因为亲人去世难受啊。 所以来安慰她,还在府外的树上等了一下午。 这个虽然冷漠却能融化她的男人啊。 谢长歌闭上眼睛,安静地靠在她肩上。 安重元的身子更加僵硬。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子,找段恒问还被他嘲笑了半天才知道应该拥抱。 他很少和女子有肢体接触,安重元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男子与女子的不同。 怀里的姑娘,太软,太娇,安重元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力气再大一点,就会把怀里姑娘的要折断,所以他不敢用力。谢长歌身上有股幽香,不是香料的味道,而是少女肌肤的自然香气,萦绕着他嘲笑鼻间,让他好一阵心猿意马。 不知过了多久,谢长歌才抬起头来,笑道:“嗯,我不伤心了。” “嗯。”安重元点头。 谢长歌示意他可以松开了,虽然万分不情愿,但安重元不舍得逆她的意思,也就把手松开了。 胸口还残留温热的触感,安重元遗憾地想,她这么就不多靠一会儿呢? “玉娘,我这个月就来向你爹娘提亲。”安重元开口说道。 “啊?”谢长歌睁大眼睛,一脸惊愕。怎么突然间说到这个了? 安重元想着,今天下午来的时候,看见她和张霏做在一起绣东西的场景。那一刻,他眼里没有张霏,只看见谢长歌含着笑意的脸,惊艳至极。 她是他的王妃,他很早就认定了。 “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 谢长歌不语,安重元内心很忐忑,片刻后,谢长歌抬眼:“先缓缓吧。我们家才出了丧事,你这会儿就来提亲,不太妥当。” 安重元心一沉,不过很快又笑了:“好。过段日子我再来提亲吧。” 无论如何,不管多久,你都是我的王妃,逃不掉的。 “嗯。” 谢长歌注视着安重元的眼睛,在里面发现了自己。 她认定了面前这个人。 她也愿意陪伴他一辈子。 不过上一世的婚姻给了她阴影,想起上一世的苦痛,她就不寒而栗。 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能走出阴影,做更好的自己,来配你。 谢长歌在心里说。 ☆、催嫁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两道黑影从秋荷居出来,一路小心翼翼地来到后门。看门的小厮看见来人,连忙把门打开,其中一个黑影往小厮手里塞了点东西,道:“辛苦王大哥了,还请大哥守口如瓶,这点东西给大哥买点酒吃。” 王德掂掂手中的碎银子,眉开眼笑地说:“放心吧,今夜我没有看见任何人。” 两道黑影出了门,轻车熟路地向前方走去。月光撒在她们脸上,却看不见她们的模样,因为两人都罩上了面纱。 一路向城南走去,很快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院子上了锁,其中一道黑影却有钥匙,开了锁进院,正房灯火还未熄,摇曳着将一道身影投影在窗上。 一个黑影进了屋,还有一个身影在屋外守着。黑影脱下面纱,赫然是刘姨娘。 “这么晚了,你怎没睡?” 男子说道:“我白日收到你的信,知道你今晚要来,便没有入睡。”男子坐下,容颜暴露在灯火之下。是方允宁。 “你又何必等我?你先睡下,我来了叫你便是。”刘姨娘表现出自己的体贴。 方允宁淡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