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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爷,你看呢?” 一直充当画布的陆文轩,见景帝问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恶来,他开口道,“不知圣上说的那人指的又是谁?” “一个是李侯李霸天之子李天赐,还有一个是郑氏家族的大公子郑元畅。” 景帝话落,陆文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长乐长公主豁地站了起来,目光锐利如刀,对着景帝咄咄逼人道,“皇兄,你真是越来越爱说笑了。据本宫所知郑氏家族的郑大公子郑元畅,从小体弱多病,一早就被祖送上了元量山,这事怎么又会和他扯上关系。” 景帝目光微闪,说道,“三个月前,也就是五月初二,郑元畅就回了京都任职,他去无量山这么多年,身子骨虽没有像正常人那般强壮,也没有那么虚弱了。” “任的什么官职?”长乐长公主冷冷地说道。 “都察院左都御史。” “桃花村山崩时李天赐和郑元畅就是事发现场。” 景帝一句一句在长乐长公主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怪了,她大婚的日子,那小霸王会到大婚现场,另一个笑里藏刀的少年想必就是景帝口中的郑元畅,四大家族之首的郑氏家族的郑公子。 菲儿就是在桃花村山崩时才结识的这两个人,难怪她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原来她背后的靠山就是郑家的小子。 一个陆菲儿她捏死她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可若是碰上郑元畅,长乐长公主不得不重新思量思量,本朝四大家庭的郑家的长子嫡孙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连根拔起的。 大景朝建朝百余年来,皇氏家族眼看着四大家庭日益庞大,早就心生忌惮,可直到如今也是看着他们一天天壮大,而没有机会下手,这四大家族的实力可见一斑。 长乐长公看着景帝的目光幽深的起来,她重新坐了下来,阴冷地笑道,“皇兄觉得这两个人是能这么容易就让人背黑锅的?” “当然不容易,所以朕才把这事交给驸马,也只有驸马能办得了这差事。” 这一次长乐长公主倒不再对此事说什么,她垂眸片刻后,说道,“今后皇兄有什么事,还是早点和长乐商量才好,这样的事长乐可不想再第二次了。驸马,咱们走。” 长乐长公主说完起身和陆文轩扬长而去,清晖殿的宫门重重地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宫门,王不伦叫了声重新倚在龙椅上的景帝。 “你也下去吧。”他对他摆了摆手,王不伦应声退了下去。 等所有人退下后,景帝的视线凝视着空中的一点,像是怔住了一般。 片刻过后,他那双带了浊色的眼睛精光转瞬而过,他抽开了抽屉。 长乐长公主和陆文轩步下了刚步下台阶,内侍总管王不伦不阴不阳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长公主,驸马,稍等。” 两人停步,转过头。 王不伦小跑着过来,气息微喘,看着两人停下来后,笑着行礼,“耽误长公主和驸马爷几息的时间,杂家有一事向长公主和驸马爷禀告。” 长乐长公主和陆文轩对视了一眼后,挑了挑眉,问道,“何事?” “是关于桃花村山崩之事。”王不伦四下张望了一下,踌躇道,“宫中人多嘴杂,晚上杂家出宫找两位细说。” 长乐长公心下了然,这王不伦怕是借机投诚来了,她笑了笑,道,“王公公,是明白人,皇兄还要托公公小心服侍。” “那是自然,那杂家不耽误两位,杂家告辞。” 陆文轩目送王不伦步上台阶,才转头低场对长乐长公主道,“依长公主看,这王不伦此人是否可信?” “先看着再说,谅他也没有那胆子在本宫面前扯谎。” 两人正处在清晖殿台阶之下,正是宫中要道,周围人来人往,显然不是说话时机。 长乐长公主坐上软轿先去了太皇太后的宫殿永寿殿,陆文轩则提步向宫门口走去,他垂眸深思,步履缓慢。 忽地一声粗犷响亮的声音传到耳中,“此人就是长乐长公主的新驸马陆文轩?” 他抬起头来,对上一双虎虎生威的眼神,此人身高三尺,长得高大威猛,陆文轩认出此人正是大景朝正一品威猛大将军廖不凡。 “正是。”与他旁边的同行是镇国公江远朝,还有六部中的几位官员。 这些人都是大景朝声名显赫的人物,陆文轩喜上眉头,正笑着想上去寒暄几句。 不料廖不凡吐出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里子面子丢了个精光,让他恨不得掩面而逃。 “就是这个小白脸哄得长乐公主在圣上面前给他求的官职。果真长得白净,一脸小受样。长乐长公主什么眼神,这人差原驸马可不是十万八千里。” “说不定此人床上功夫了得,不然长乐长公主怎么可能选这种人做驸马。这京中哪一个官员不比他好。” 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声。 第70章 痛不欲生 菲儿看着平静,实则手中早湿了一片,她到底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前世时一直娇宠着养大,若不是两世为人,这时她早就吓晕了过去。 可她到底是不一样了,菲儿的腰更挺了,背更直了,眼神更加倨傲,她不能露出胆怯。 他的目光望了过来,带着一丝困惑,她迎上了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平静波澜,他自若地站着那里,她看到一张漠然而又麻木的脸,曾经的他拥有一颗善良怜悯的心,虽然他的家世让他从小的生长的环境并不简单,可他始终保有他的初心,保有对生活的热忱,可她现在他的眼中只看得到空洞和黑暗。 他真是变了,现在的他冷酷麻木无情又冷血,短短时日,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菲儿心中一阵绞痛,对他的担忧超过了他的改变。 她黯然地垂下了眼眸,她会弄清这一切的,她会试着唤醒他的。 再抬头时,菲儿的目光又恢复了平静。 殷情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才又带着离开地牢,来到一间屋前,他打开门,请她进去。 她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屋子里很干净,也很简单,一个书案,几把椅子。 墙角还有一口书柜,里面放着不少卷宗,这里应该是殷情日常办案的地方。 “请坐,陆小姐。”他客气地说道。 菲儿坐下,他走到书案后坐下,静静地凝神着她。 从她进了镇刑司的大门后的那一刻,那个抹泪的小姑娘又不见了,她又挺起了脊背,那个在婚宴现场傲骨凛凛的小姑娘又出现了,这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定的姑娘。 在他的目光之下她坦然处之,没有惊慌更没有娇羞,到最后他撇开了视线。 举起茶杯为自己倒了杯茶,又为她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