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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走出来,低头摆弄着手机里的某个程序。迎面而来的两个同事跟他打了声招呼,他敷衍似地笑了笑,继续专注于自己的手机。研究部的大门近在咫尺,罗建的右手已经放在指纹感应仪上,等着扫描。忽然,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没等他明白过来,整个人被扯了一个大跟头,两脚腾空,眨眼间被丢到另外一个房间里,结结实实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第98章房门上锁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跌倒在地上的罗建抬起头的时候也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那是他的眼镜掉在了地上,不小心被自己的手按碎了镜片的声音。罗建的近视眼都一千多度,没有了眼镜整个世界都朦胧了起来,看什么都是模糊的。模糊中有两个人站在跟前,身材很高,其中一个穿着西装,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看上去有几分潇洒。罗建摸索着把碎了一个镜片的眼镜戴好,左眼朦胧,右眼清晰可见潇洒的男人正面色冷峻地盯过来。罗建慢慢站了起来,问道:“你们干什么?”小七耸耸肩,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嘛,有事再联系。”“这么快就有事了?”小七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拍了拍花鑫的肩膀,说:“别太严肃,你吓着他了。”花鑫甩开小七的手,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在愉快的气氛下进行谈话。上前一步,拿出自己的手机在罗建面前晃了晃:“你刚才露了一手。”罗建低下头,不作回答。花鑫冷笑了一声,说:“罗建,保持沉默并不是好办法,而且这样就没意思了,你说呢?”罗建的头垂得更低,嗫喏道:“我没,没说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花鑫不耐地抱怨道,“以前你的胆子可是不小,什么时候畏首畏尾了?”罗建闻言大吃一惊,抬起头来看向花鑫:“你以前认识我?”“见过,你可能不记得了。”当有个人告诉你,你们曾经见过而你却不记得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问,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们见过面?而罗建却没有问。他看似有些苦恼地摇摇头,说:“2013年我出了一次车祸,在医疗所治疗大半年才好。”说着,拢起额头上的发,露出上面一块很大的伤疤,“我的头部受伤,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医疗所查记录。”看到罗建额头上的伤疤,花鑫的心又沉了几分。当时,温煦就坐在罗建后面,如果罗建受伤,温煦……想到这里,花鑫赶紧收敛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正色道:“你还记得什么?”“我,我做不到。”罗建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双手握成了拳头。花鑫再上前一步,几乎跟罗建挨在一起,低着头俯视着他,“你误会了,我找你并不是想让你找到温煦。”花鑫的回答显然出乎罗建的意料,他怔怔地看向面前高大英俊的花鑫,脸上一片茫然。花鑫说:“我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可以。”“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呢?”罗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还有问题,为什么刚才不问?”“你知道为什么,不是吗?”罗建闻言再次怔楞,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侧过头避开花鑫的眼神。花鑫的声音很轻,他说:“其实你很清楚,发生在我助理身上的事并不简单,你三言两语遮掩了严重性,我能理解你的用意,但是我不能轻易放过你。”罗建紧紧闭着眼睛,因为过于用力眼皮上都是皱纹。忽然,他把眼镜摘了下来,随意地丢在地上,好像卸掉了身上的重量一般软软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房间里刚好三把椅子,就像早早为他们准备好似的。经过了一番思索,罗建还是摇头,说:“其实,我们部长和副会长都知道,只是不能继续发展下去。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改变不了任何事”“‘改变’本身就是一种傲慢的想法,我从没这么想过。”花鑫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剖白内心真实的一面,“罗建,我所需要的是原因,没有人愿意被蒙在鼓里。”罗建抿着嘴唇,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花鑫,当花鑫回应他的目光时,他却又避开了。由沉默酝酿出的压抑塞满了整个房间,呼吸清晰可闻。三个人都在等待。小七面色微冷,斜睨着罗建,罗建又是抿嘴又是蹙眉,总是回避花鑫的眼光,花鑫很坦然,翘着二郎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罗建。许是熬不过压抑的气氛,罗建放弃般地说:“等会儿你帮我去餐厅买点甜食,越甜越好。““包在我身上吧。”小七说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花鑫重新把房门在里面锁好,回身坐下。声音低沉地说:“这不是第一次了。没有案子时间轴也会把他抛到时间点上,还有一次,物证表经过他的接触后,逆时针走动。潘部长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觉得,他知道,而且是从你那里知道的。”时间轴的规律很苛刻,没有案件就不能进行时间跳跃。然而,让花鑫一直无法释怀的是:温煦似乎不受时间轴规定的影响。几乎过了十分钟那么长,罗建才默默地点点头。。“这不奇怪。”罗建说,“只要条件允许,谁都可以。你别急着问我是什么条件,这种事在总部是被禁止的。你想想看,如果没有案件的情况下也能随意跳跃时间,那你们这些调查员岂不是要上天了?总部绝对不会允许的。”“但是,你私下里做了研究,是吗?而且,你得到了潘部长的支持。”随即话锋一转,“为了给你创造更好的研究条件,潘部长努力争取让你评上高级研究员。”罗建不吭声了,歪着脑袋咂咂舌,懊恼地叹息道:“我知道部长是好意,但是我不想……我是说,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我没想过要评高级研究员。我的那些私人研究只是出于兴趣而已,真让我当个课题去研究它,我会有压力,有压力什么都做不好。我甚至不知道那份报告要怎么写,才能让副会长满意。”好吧,这是个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虽然对罗建这个人有着满腹的牢sao,可花鑫还是能明白他的心情。继而说道:“我可以跟老副说,报告不用写了。”“真的?”罗建的腰板都直了,眯眯着眼盯着花鑫。“别高兴的太早。我帮你搞定老副,你也要帮我。”“怎么帮?你说。”花鑫不禁莞尔:“至少告诉我,可以让我知道的事情。”“这没问题。”显然,当不用写报告成为现实后,罗建心里的压力骤然减少,整个人都活跃了几分。他往前蹭了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