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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做。 “黄公公,我要是你,就立刻调集东南锦衣卫,果断抓起牙人,控制商行,把损失的银子都找回来。比起找小子缘木求鱼,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黄锦幽怨地看着唐毅,问道:“这就是你的办法?” “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点子。”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黄锦像是恶鬼附体,张牙舞爪,尖利的声音胜似海豚音。 “唐毅,你小子是恨咱家不死!” “我的办法很臭吗?” “臭的不可闻也!”黄锦喷着唾沫星子,咆哮道:“还让咱家找锦衣卫,要是他们知道咱家把织造局的银子投资了,一道奏本,皇爷就能砍了,额不,是剐了咱家!再说那些牙人,他们背后站着哪路神怪,咱家都看不透,惹恼了他们,不知道有多少明刀暗箭,歹毒手段,脑袋立刻就搬家,保证比阎王爷还厉害。” 黄锦说着,激动的浑身胖rou来回颤抖,又是惊又是怕,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触电了一样。 唐毅突然促狭笑道:“黄公公,你不是挺明白的吗,怎么还往坑里跳呢?” 一句话,黄锦呆住了,嘴角咧着,比吃了一百根苦瓜还难看。懊丧地说道:“利令智昏,利令智昏啊!” 黄锦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他这回是真的怕了。 嘉靖宠爱他不假,可是不代表能容忍他任何的错误,尤其是钱,简直是嘉靖的命根,谁也动弹不得。 同样的,那些牙人商行,背后站在东南的大族,朝廷的贵胄,别说他一个太监头子,就算是权力再大一百倍的人物,也不敢和这伙人硬碰硬。 黄锦觉得自己就像是鸡蛋落到了石头堆里,随便一点动静就能把他压碎碾烂,千刀万剐,万劫不复。 “黄公公,此事或许还要转机。”唐毅略微迟疑说道,听在黄锦的耳朵里,简直就是世上最好的声音,比起嘉靖的奖赏还要值钱一万倍。 蹭,黄锦蹿了起来,拉着唐毅的胳膊,不停摇晃,老泪横流。 “咱家就知道唐公子一定有办法,什么事情能难得住金童子啊!只要帮着咱家过了这道坎儿,从此之后,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吩咐一声,就算把二百来斤拼了,咱家也不含糊!” 又不是卖rou的,要你这二百多斤有啥用? 唐毅长叹一口气,“黄公公,这事有多大,你心里清楚,我可不敢大包大揽,你最好自己想想办法,别光指着我!” “没办法,你要是不成,咱家只能上吊自刎,投河觅井……” “行行行……”唐毅赶快拦住了黄锦,弄得好像自己逼他死一样。 唐毅在地上来回转了几圈,不停地盘算。 从运河票号,到交通行,唐毅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大明朝金融的前列,可是眼前的案例让他大开眼界。 明人和拖着猪尾巴的满清毕竟不一样,腐朽的在腐朽,散发着臭气,新生的却在顽强新生,生机勃发,最需要的就是一个领路人,指引出未来的方向。 或许眼前就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帮不帮黄锦是小事儿,要是能把金融期货的种子保留下来,就不枉自己穿越一场! 当然,此事要做起来,绝对不容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要挑战对么庞大的利益集团。弄不好他的下场比黄锦还惨。 “黄公公,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必须要先弄清楚对方的实力,这样吧,五天之后,我再来找你。” “不必,咱家跟着你就是。”黄锦坚定地说道,好不容易抓住了救命稻草,哪能轻易松手,就像一贴狗皮膏药,贴在身上就揭不下来了。 唐毅只好点头,黄锦顿时破涕为笑,他连忙叫来小太监,给自己弄了一身员外服,又贴了络腮胡子,生怕被债主认出来,小心翼翼随着唐毅,到了唐毅的住处。看着幽静典雅,防备森严的小院,黄锦松了口气。 “老命总算是保住了!唐公子啊,咱家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 面对着两张花花绿绿的纸片,徐渭抓耳挠腮,苦大仇深。 “行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是两张纸,怎么就值真金白银了?大明宝钞都成了擦屁股纸,这些票券怎么就值钱了?” 随着唐毅逛了大半天,徐渭的脑袋肚子都塞满了大大的问号,冒了出来。 唐毅和徐渭不一样,他的脑袋被叹号充填了,一天走下来,苏州的金融理念让唐毅惊骇不已,他有信心说全世界最发达的经济活动都在这里了。 面对徐渭的问题,唐毅早有答案,只是他不急着回答,而是让他少安毋躁。没有多大一会儿,一身褐色男装的周沁筠走了进来,看了眼徐渭,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唐公子,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青藤先生吧?真,真是……深沉厚重啊!”半天憋出这四个字,简直把唐毅笑晕了。 徐渭则是气昏过去,又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只说道:“没听过包子有rou不在褶上吗?” “哦,那您这个包子也太大了!”说着还瞄了眼徐渭夸张的大肚子,跟着唐毅这段日子徐渭又胖了好几十斤,一身的脂肪都遮掩不住了。 “没活路了,行之我要跳楼。” 唐毅笑道:“没问题,不过我觉得文长兄还是解决了心中的疑惑再死比较好,免得死不瞑目。” 面对唐毅,徐渭只能感叹交友不慎。 就在他们说笑之间,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人,青衣小帽,走进了雅间,先冲着三个人躬身施礼,而后笑道:“周老板,邀请小的过来,不知有什么指点?” 周沁筠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蒋老板,这位是唐毅唐公子,交通行的——掌舵!”周沁筠说道:“唐公子对票券很感兴趣,你能不能说说清楚。” 蒋老板一脸的为难,说道:“周老板,票券是小的命脉,哪有把自己的命门告诉别人的。” “呵呵,蒋老板,你大可以保守秘密,反正我们交通行对票券的兴趣不大。” “哦,公子既然不感兴趣,为何又要询问?” 唐毅哈哈一笑,“一场战斗下来,总要有收拾残局的人,当胡同里的大妈都知道买票券赚钱的时候,就意味着这玩意已经危机重重,到了崩塌的边缘。试问东南,除了交通行,谁还要实力承接这个烂摊子!” 寥寥几句话,就把蒋老板说的脸色惨白,双手攥拳。 “蒋老板,你是最初弄票券的人,也最清楚这个行业。当然了,你也可以不理会我,请自便。” 蒋老板挣扎了一阵儿,突然跪在地上,哀求道:“唐公子,求您救命啊!” “起来吧,有话慢慢说。” “是。”蒋老板站起身,向唐毅等人诉说起苏州票券的起源…… 蒋老板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