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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里面要是甜的,外面的苦实在不算苦。 鄙人时年25,范毅大婚。小时候家里穷我立誓要干成好几件大事儿。(其中第一件是清华北大任选其一就读,这件反正已经无法挽回了。第二件第三件羞于启齿,反正也已经没戏了。)没想到日子浑浑噩噩过到现在,我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没解决,不仅没解决,还遥遥无期。 自己的终身大事遥遥无期不说,还得给李春久和范毅包个大红包,祝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范毅和李春久婚礼现场来的朋友我大多都不认识,有一个倒是意料之外。 罗文艺。女神罗文艺。范毅的前女友罗文艺。 范毅和李春久这对夫妇怎么想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不是她主动跟我打招呼,我根本认不出来。倒不是说她相貌身材变形了还是怎么的,而是她的风格,穿衣打扮都大变样了。 她剪了一个极短的发型,耳朵和脖子以及明媚的五官都露出来,穿了一身帅气地休闲装,我远远看了一下,还以为是个潮帅潮帅的潇洒酷哥。 我先看见的罗文艺,但的确是她先认出的我。等她走到我身边叫了我一声,我听着她的声音才回忆起这么个姑娘。 Hi,我主动打招呼。 她看了看我的笑脸,突然问,你和陈圭在一起了吗? 我说啊?哪儿跟哪儿? 她从旁边的宴席酒桌上拖了一条凳子过了坐下,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啊,我们高中就分手了,你不知道么。 她说我知道,我以为你们复合了。 怎么会,我们现在都没见过几面,你想到哪儿去了。 罗文艺用探究的目光看我,突然笑,你不喜欢陈圭了吗? 我对这个问题很抵触,李春久这样问,罗文艺也这样问,而她们这样问的时候,却好像早就知道答案了。 那她们是什么意思呢。 我正犹豫着,旁边来了个人,拍了拍罗文艺的肩膀:“好了吗?” 我抬眼看了看,白白衬衫长裙,圆脸,瘦瘦长长的一个女孩,不是很漂亮,但是看起来很利索。 罗文艺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在等一等。然后她即垂下眼眸,定了一定才说:“出国后,陈圭的腿受过伤你知道么。” 我惊愕:“什么时候?!” 罗文艺好像料定我的反应,笑了笑:“他果然没有告诉你。” “什么??”我有点猜不透她话里的意思。 “对不起,陈圭不告诉你,那我也不能说。”罗文艺没有多做解释,反而转开话题:“你小时候来A城的时候,陈圭的腿还不能走路是吧?” 然后不等我回答,罗文艺又接着说:“他本来可以走路的,很小的时候我们偷偷跑去一个施工地点玩,爬到一个废弃的吊车上。我不小心推了他一下,他的腿被吊倒着的勾子划了一下,断了好几根神经。” 终于明白为什么陈mama看罗文艺的眼神总有些疏离。我一直以为陈圭的残疾是天灾。原来是童年的灾祸。那一刻心里突然莫名地心酸。 罗文艺颓然地苦笑了一下:“陈圭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见过最宽容的人,出事后我很怕不敢去医院看他,甚至闹着要爸爸搬家。后来是他先给我打的电话,他说罗文艺你去哪了,我生日快到了你给我准备礼物了没。” 她说得没错,陈圭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说完这番话,罗文艺终于站了起来,她看着那个白衬衫的女孩子,把手搭在那个女孩肩膀上,女孩微微笑着向她的身边贴近了一点。 “杨欣桃,我本来是打算,陈圭和我长大了之后,我就嫁给他。”罗文艺回头说了最后一句话 ,和那个素净的女孩一同走了。 正巧,他们走的时候,范毅挽着准新娘李春久进场,擦肩而过的时候,范毅侧身看了一眼罗文艺。 罗文艺没有侧目,她的手轻轻搭在那个女孩手臂上,两人坐到了离主桌很远的一处。 我很确定,罗文艺不喜欢陈圭,还有一点,当年罗文艺也是喜欢范毅的。他们之间各自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今天罗文艺来参加宴席,面目里没有一丝不痛快或者遗憾。 兔子跑得再快,也逃不出猎人的一张网,范毅一张情网从小学时候就开始撒饵,当年你追我逃的游戏,我本以为范毅终究赢了,然而这时童话的结局。 我们都曾活在童话,也终有一天得自己走出来。如今孔雀东南飞,范毅抱得美人归,罗文艺未必过得不好。我们存在的现实世界,既不是童话,也不是□□。 但我此刻最想唏嘘的不是罗文艺和范毅,而是我她刚说的,陈圭出国后受过伤? 莫名想起来,陈圭回国后跛了的腿。 ☆、真相 我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那天的酒席办得太晚,我怕睡眠不够第二天上班犯浑,草草吃了几口提前去跟新郎新娘告辞。我进了停车场把车开出来,还没驶过几米,远远看见酒店路段前方遇上点交通事故,前面已经排了一长溜队伍。 我赶紧把车倒回车库去。 闲着也是闲着,我下车去前面看了下,有一辆银色的玛莎拉蒂和小面包车相撞,玛莎拉蒂的车头大灯都快掉下来了。两个车主好像也已经协商完毕,坐在一旁等交警来落责。 街道堵了,我沿着街边店面的林荫道走回酒店,想着反正范毅和李春久给大家都开了个房间要不就在酒店睡一晚,明天直接去公司好了。 我掏出手机跟家里打电话说今天不回去睡觉了,正说着话,就看到了街边一家超市的陈mama和陈灏。 陈灏正坐在门口呈一列分布的摇摇车中的其中一辆玩得不亦乐乎,那个奥特曼摆手形象的摇摇车一边前后摆动,一边欢快地唱着家族歌:“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mama叫什么……。” 陈mama正在一旁低头玩着手机。她带着陈灏一起去了酒店,可能里面太无聊了,陈灏待不住,陈妈吗才带他出来的。 我握着手机继续朝前走了一段路,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转身,掐断电话走了回去。 陈mama已经在跟人打电话了。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显然也看见了我,冲我笑了笑,用口型无声地说:“等一下。” 我转身坐到商店门口并排相连的椅子上。 我有一个疑问,陈mama一定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陈mama打完电话,坐到了我身边:“小桃啊,喜宴还没结束吧,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早点回去,可惜前面堵车了,估计还得好一会儿。” “喔,”陈mama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顺着我的话:“看来还挺严重的。” “陈阿姨,”我在心里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