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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就是一副毫无诱惑的狼狈样儿,却让他的心一动。弗里茨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一寸一寸地缩短了彼此间的距离,他脸上的水珠滚到了她的脸颊上,一滴接着一滴。 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变得透明而清湛,反射出来的全是幽幽碧光,是那样的纯粹。这样一双眸子,深邃如潭水,却又锐利如鹰隼,就好像一对吸收了天地间光华的琉璃珠子,光彩夺目。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他鼻尖上的温度。出于心底的畏惧,她应该抵抗的,可是那双碧绿的眼眸却像是有魔力一般,将她定在原地,让她无法动弹。那一刻,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一脸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 肃静的瞬间,唯独彼此心跳的声音在风中萦绕。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两道目光深深的,锁住她的眼,那一瞥,一直射入心灵。 风吹过耳际,清清凉凉,她垂下眼睑,微启唇瓣,没有挣扎。 两片唇,就这样,风轻云淡地触碰到了一起…… 他的双手环住她的颈脖,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肌肤,火热的吻落在彼此的唇齿之间。本还想探索得更深,却被她一个响亮的喷嚏破坏了气氛,她侧开脸,擦了下鼻子,也乘机和他拉开距离。 浑身湿透,一阵冷风袭来,忍不住瑟瑟发抖。在树林里不便燃火,便找了个山洞,捡柴烧火。 弗里茨向来羁傲不驯,三两下脱了衣服,露出矫健的上身和修长有力的腿。他一回头,看见林微微还是抱着双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脱衣服的意思,不禁皱起眉头。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形造成了一个巨大的阴影,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那半湿的布料更突显那部位。林微微不禁脸一红,转过头,别开视线。 “我不冷。” 弗里茨也不和她废话,直接施暴。抓住她的外套,向两边用力一扯,衣领就这样被他硬生生地拉开了,纽扣滚了一地。她吓了一跳,不过他没给她反抗的机会,哗的一下,手脚麻利地剥下了她的外套。 “我脱,我脱,我自己脱!”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她急忙叫道,面对他,只有投降的份。因为这人根本不来跟你讲道理,只要他认为对的,你要么自愿做,要么他用蛮力来让你做,没有第三个选择! 弗里茨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她不敢拂逆,可也不敢真的脱光。到最后,身上还是留下了内衣内裤。他的目光扫过她,努努嘴,总算是暂时放了她一马。 用树枝将衣服撑在火堆边烤着,她缩在一边,警戒地关注着弗里茨的一举一动,那神情就像是在防色狼。不管是谁在这里,鲁道夫,还是弗雷德,哪怕就是不算太熟悉的迈尔,都不会让她这么紧张和拘束,可偏偏眼前这个人,是鬼畜弗里茨啊! 连打了几个喷嚏,眼睛干涩喉咙痛,看这样子,八成是又着了凉。唉,这身体真是不争气,她有些懊恼地拧了把鼻子,又向火堆靠近了几分。 将脸埋入膝盖,她闭起眼睛养神。突然,身边的空气有了一阵波动,然后一双手环上了她的肩膀。 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他的气息太强烈也太霸道,总是让她情不自禁地想逃避。才刚挪动了个位置,就被他阻止了,只听他警告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不要矫情!你要是再生病,我不会再管你。” 林微微心一惊,顿时安静了下去,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口。一方面,折腾了一整天,她是真的累了;另一方面,她对他也防不胜防。正如他所说的,这里只有他们俩,如果他真的想做些什么,她哪里逃得掉? 将她瘦弱的身体圈在怀里,那一种满足感又跑了出来,充斥在心间。他的脸颊贴着她的,他的手挤进她的指缝,与她交握。他的臂弯强劲而有力,热量源源不断地透过两人贴在一起的肌肤,传入她的身体,让她不再冷颤。 他温暖的不过是她的身体,而她温暖的确实他的心、他的灵魂。这一刻,究竟是谁温暖了谁? 第二天一早,弗里茨就被门口的动静惊醒。有人在外面! 他飞快地侧身,捡起了身边的枪,几下拉下了枪膛。林微微没了支撑,咚的一声,滑倒在地上。她眨了眨眼睛,正想说话,就被弗里茨捂住了嘴巴。 “嘘,不要出声。” 他严肃的神情令她的心剧烈地一跳,顿时清醒过来,暗忖,难道又是苏联人的侦察小队? 弗里茨埋伏在洞口,气氛紧张得如紧绷的弦,一触即发。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微微的一颗心也跟着悬在半空中。 那人走进山洞的时候,显然没有任何防备,没料到里面会有埋伏。弗里茨出手的速度很快,从他背后偷袭,一脚踹在他的腿弯间,等他失衡跪下去的时候,飞快地将枪抵上了他的后脑勺。 “别开枪,别开枪!”那人双手抱头,叫了起来,说的竟然是德语。 弗里茨一怔,低下头瞧见他身上的德军制服,沉声问,“你是德国人?” 听见熟悉的语言,那人神情顿时松懈了下来,道,“你也是?” 见他要转身,弗里茨将枪又顶住了他的后脑勺,显然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德军士兵,心存怀疑,没有放下戒备。 “你是哪个营?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我是党卫军第二帝国师第4装甲连炮兵团的掷弹手京特﹒梅尔茨。”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弗里茨。 “我们在两个星期前遭遇苏联步兵,战斗群遭到敌军炮火攻击,几个伤兵乘乱逃了出来,但最后只剩下我还活着。” “逃兵?” 听见这个语气,京特立即不悦地反驳,“谁说我是逃兵,我只是和大部队走散了而已。那么你呢?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弗里茨哼笑了声,松开对他的束缚,收起枪,冷冷地回答,“我从斯大林格勒归来。” “斯大林格勒!”京特惊叫了一声,眼中闪过了恐惧,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那场战争的惨烈,却如雷贯耳。 “这里离我军扎营地还有多远?” “不远,从山谷这端绕个圈子过去,也就十多公里。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去。” “为什么?” “因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