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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的发髻,为了方便她的鞋子也换成了草鞋……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侣装? 季四摆好碗筷的功夫,转头望见贺祥云还在照镜子,简直哭笑不得:“快来吃饭呀。” 贺祥云肚子早饿得咕咕叫,顺势拿起了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季四不讲究,吃得倒蛮快,然而贺祥云的饭量也不小,在吃饭这件事上是旗鼓相当,六个馒头一锅粥刚刚好。 同时放下筷子,季四收拾好,就跟贺祥云出了门。 季四在前面带路,贺祥云走在后面。 这里离应天府城还有一段距离,没走多远,贺祥云就累了,越走越慢,跟季四的距离也拉得越来越远。 她这会儿没办法喊出来,只好咬牙跟在后面,又跟着走了一段,眼见实在走着追不上了,贺祥云拿出拼命的架势往前冲刺。 短时间的冲刺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等季四的思绪被抓住袖子的手拉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贺祥云。 前天傍晚从城东门背着个女子出去的季四,今天又用同样的姿势背了个清秀文弱的男子进来了。 贺祥云见到路线不对,扯了扯季四的领子,让他放自己下来。 季四执着己见:“先带你去看大夫。” 贺祥云也不想就这么哑着,于是依言照做。 大夫不是什么特别高明的大夫,好在贺祥云的症状还是常见的症状。 “哑药。”他下了判定,随即提笔写了方子,叫学徒去抓药,“拖延的时间有点长,需要好生调理才行。今后都要注意着,不能再误食了。” “按此药方服用。一日一剂,多则半年,少则一季,姑娘就能重获新声了。只切记勿要心急说话。” 季四点了点头,付了钱。 然后是去客栈。 客栈在府城的另一头,挺远的。 季四到车行雇了辆马车,自己动手赶车送贺祥云去客栈。 很快就到了客栈,贺祥云从车上跳了下去,一阵风一样刮了进去。很快她意识到什么,又跑出来把季四也拉进去。 结果令一些人大失所望,另一些人则暗自窃喜。 与贺祥云随行的七八个人,早在她入狱的第二天就走了。 这个结果尚在贺祥云的意料之内,她倒也不是很难过。 只是这样她本来的告官计划就失败了。 一个人证也没有,谁信。再说她没权没势,对方可指不定被林老狗给收买了。 她恍惚了一下,就要往外走。 季四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贺祥云想了想,借了掌柜的小笔:回家。 季四赶着车,贺祥云坐在车左边。 “你进去。”对方垂头丧气的,太难忽视了,他容易分心。 贺祥云摇头,固执地坐在这儿。 季四没办法,这在车上呢,你说一百句她只肯摇个头,那他也没办法。 到了城东,季四把租来的马车给退了。 想起什么,带贺祥云去了衣铺,“你自己挑两套,随便买。” 他就在门口守着,没想到对方倒是出来的很快,他也爽快的付了钱。 贺祥云心里默默计算着,这两天对方怎么说也花了有好几贯了,他是什么人?平民会这么花钱不眨眼吗? 走到半途,季四把手上的药包递给她拿着,然后把贺祥云背了起来。 贺祥云趴在他背上,很不高兴,心想:有这些闲钱,干嘛不把车租回去,也不贵呀。 她挣扎了一下,季四轻轻提了提:“不要乱动。” 贺祥云:……可能是故意的。 ☆、日常 季四在劈柴,贺祥云手里攥了根筷子默不作声的走了过来。 “你让开点,当心有木屑溅出来。”季四眯了眯眼。 贺祥云站着不动。 季四叹了口气:“你要说啥?” “去镇江府。” “嗯?你家?”季四猜测。 贺祥云点头,“给你钱”。 季四:“什么时候?”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贺祥云倒有些震惊,“明天可否?” 季四摇头:“我还有事要做。” 贺祥云,“我先走”。 季四微微一笑:“这不行,你再被人卖了,我上哪儿买去?” 贺祥云把筷子一扔,跑了。 中午贺祥云自己动手做了饭,从前落下的生存技能这会儿一点一滴地给涨回来。 她做饭也不认真做,心里想着事:最坏,也就是变成穷光蛋。这就有点麻烦了,我又不能说话,能去哪儿呢? 她慎重考虑了一番之后,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若不能成功,自己起码得继续赖着这个傻子几个月。 她决定对这个傻子态度殷勤点。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季四抱着染血的席子困惑地问她:“你受伤了?” 对方眼神仿佛不似作伪。 他看着贺祥云,贺祥云看着他,最后气冲冲地一把推开季四,跑了。 季四站在原地纳闷了半天,他并没有学过医学,在生理方面,他还是个纯洁无瑕的小男孩。 他决定问问可靠的人物:“系统君,她怎么了?” “女子七岁,肾气盛,岁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时下,故有子。季先生。” 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想起,如果此刻周围有人,也只能看到季四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季四做了饭,没在屋里看到贺祥云。 贺祥云这会儿心情低落。 不知是潮期至的原因,还是近来种种不顺,让她开始不得不思考。 季四是个好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贺祥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这会儿正不由自主地考虑起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可图谋之处。 对方说是要娶个媳妇,可是态度分明又是玩笑话,贺祥云实在有些困惑。 她两世加起来,也只有耍过一次朋友。要她去分析鉴别对方的心意,这无疑难于上天。 处于人类的本能,她在任何时刻都以自保为第一要务,这种危机时刻,她应该想如何扳倒林掌柜和那群卑鄙小人才是。 想到自己目前悲惨的境遇,她又想起了来去不明的系统。系统说过,它跟附身的那副画卷必须在一定距离之内,这会儿几个奴仆显见是背叛了自己,也不知道它下落如何了。 她想得入了神,结果是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季四给吓了一跳。对方一本正经:“该吃饭了。” 贺祥云无话可说,跟在他后面回了屋。 她现在不想看到对方,然而一种特殊的需求攫取了她的心神,在吃完饭后,她扭扭捏捏地站了起来,想跟季四商量个事。 季四却先她一步:“之前……是我唐突了。今天下午我要去城里办点事,顺便会买点东西,你,”这边也没有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