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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侍卫就各牵了燕阳郡主和叶青殊的马往前走。 燕阳郡主学过几次,慢慢走了一会就不耐烦了,“你也上马,我们跑一会”。 侍卫转头去看宣茗,宣茗点头,“跑慢点,别让郡主摔下来,你们两个跟在后面策应”。 燕阳郡主朝叶青殊得意一笑,“阿丑,你慢慢学啊!等你学会了,就能跟我一起跑马了!” 叶青殊哼了一声,“我学东西很快的,很快就能赶上你了,你等着!” 燕阳郡主撇撇嘴,一甩马鞭,马儿小跑了起来,留给叶青殊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漫天的灰尘。 叶青殊叹气,即便她又回到了九岁时,这样的年少天真和纯粹的快乐,却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唔,其实,她上辈子小时候也鲜有这样天真欢快的时候。 九岁之前,她因着容貌的缺陷和对长姐的嫉妒,实在是算不得幸福的。 九岁之后,她就竭尽心力讨好叶守义,笼络叶青程,想要找出当年的真相,想要为母亲和长姐报仇,更谈不上什么幸福。 后来更是因叶守义一意孤行,嫁给了付正民,半生不得展眉,最后更是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119 姐妹双姝(四) 她想起母亲死后,叶守义要带着她扶柩回颍川,她躲在母亲的棺木后偷听舒氏与叶守义争吵。 舒氏要将她留在京城,叶守义却死活不肯,舒氏急了便道,“你忘了,我们两家是有婚约的!阿殊是要嫁回支国公府的!如今姑奶奶去了,你一个男人怎么教养阿殊?” “你他日续弦,阿殊落在继母手中,更不知会糟什么罪!就将阿殊寄养在国公府,一等她及笄,我国公府就十六抬大轿抬她进门,绝不叫她受半分委屈!” 叶守义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阿清与灵姐儿都走了,我只剩下阿殊了,就算岳父岳母亲自来,我也不可能将阿殊丢在京城!” “我们两家虽说默认了阿殊要嫁回国公府,却没有正经的提出来,此事就此作罢,阿殊绝不会嫁在京城!” 她当年懵懵懂懂,就牢牢将两人的话记在心里,可即便到她死时,她也没弄明白,叶守义为何不愿她嫁回国公府。 如今重生一世,许多事情慢慢在眼前展开,她倒是有些明白了。 想必叶守义当年根本就是知道长姐的死与太子和宁王有关,他不思报仇,而是选择了退让,连着她,他也逼着她退让! 所以他死活不肯透露半点有关母亲和长姐的事,所以他宁愿放弃国公府那样的好亲事,也不许她嫁在京城! 她已经不想知道叶守义到底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不想她肆意妄为,连累家人。 抑或是,两者都有。 她只知道,叶守义将她许给了付正民,不顾她的反对,甚至反抗,将她远嫁去了江左,任她一个人在江左面对那一大家子的豺狼虎豹! 而不是选择冒一点点的险,让她嫁去门第高贵,家风清白,外祖母、舅母都十分疼爱她的支国公府! 叶青殊想到这,心中窖了数十年的怨气和恨汩汩翻起了热浪。 曾经,她想过用她自己的死,叫叶守义一辈子后悔愧疚! 如今,她只想一一弄死那些他宁愿牺牲她,牺牲母亲和长姐,也要保护的人! 你不是要保护他们吗?你不是任由他们勒死长姐吗? 那我就要他们一个一个痛苦的死在你面前!要你眼睁睁看着,却根本无能为力! 叶青殊身上的杀气、脸上的戾气,瞎子也能察觉出一两分来,何况宣茗? 宣茗本就不佳的脸色越发冷了几分,“叶二小姐在想什么?” 叶青殊慢慢转过头,看着宣茗冷峻的脸,缓缓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来。 虽然经过丽水湖一事,就算他日宁王要攀咬叶青灵,她也能完美的将所有的罪名完完全全的扣在宁王头上。 可这也仅仅是对外而言,对宣茗,却起不了多大作用。 宣茗出身显贵,一大家子,除了燕阳郡主被宠的有些天真,就没一个省油的,如果真的起了疑心要查,迟早能查出真相来。 且,这婚姻男女之事,有时候并不需要真凭实据,甚至不需要真相,只要几句流言,几句挑拨,就足以毁了所有。 所以,那天支氏误会长公主是向叶青灵提亲,就一口回绝,毫不留余地,听长公主说是向她提亲,虽也犹豫,却没有彻底拒绝。 叶青灵如今,最好的出路就是远嫁,如果她猜的不错,叶守义会在自己外放之地,替叶青灵寻个人家。 那么,遇上了这位“情深似海”的宣小郡王提亲,他又会如何对待? 而这位“情深似海”的宣小郡王又会怎么应对叶守义的拒绝? 宣茗看在叶青灵的份上,一直对叶青殊容忍有加,却哪里能容忍她如此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恶意? “你信不信,我只要小小做个手脚,你就会不慎摔断腿,终生只能坐在轮椅上,而叶掌院只会对我感恩戴德?” 这绝对不是威胁! 是事实! 叶青殊笑容转甜,“我自然信,所以,这不,一有了消息,我就特意来告知郡王,生怕郡王一个不痛快就让我终生坐在轮椅上!” 宣茗不耐,“你最好老实一点”。 如果不是叶青灵,他又岂会容一个小丫头在他面前放肆! “长公主已经向母亲提起了郡王的亲事,还说过几天就会请个身份相当的大媒来我叶府”。 宣茗一愣,紧绷着的脸慢慢烫了起来,不自然的转过脸去。 随即又想起来,她一个小丫头说起亲事来都自然的跟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他有什么好不自然的! 宣茗大是恼怒,有心要瞪叶青殊几眼,吓吓她也好,只他自家知道自家事,这个时候转过脸去,说不准就被叶青殊瞧出了端倪,说不准还会不知尊卑的笑话他! 于是,宣小郡王只好继续装着看远方的青山绵延。 “却不知请的哪位大媒?” 宣茗知道叶青殊一向是有些古怪的,她绝不会是毫无缘故的问起!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往上跳了跳,难道是大媒出了问题?母亲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