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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倒是过得悠闲惬意，每日白天带着上官玉去集市上的茶摊里坐着喝马奶酒或者羊奶茶，再吃着蒙国牧民们做得蒙国小吃点心，听着百姓们聊天说地，也问他们一些蒙国的风俗和趣事。

上官玉只吃了一口风干的牛rou饼就想吐了，他本来不是娇生惯养难伺候的小孩子，但是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味。可是杨珏跟他说，这跟墨国的百姓外出放牧时吃的rou干比起来好太多了，让他多试试。

想起当年在墨国跟次仁去水边打草放牧，然后与大魔獒嬉水吃腥气的rou干的事情，杨珏更觉得往事如烟啊，那好像是很近的事情，却已远去。

“师傅，你真伟大，比这个难吃的都吃过。”上官玉竖大拇指。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被大刀砍过之后，以后就不会觉得小伤严重了。玉儿，师傅不求你能成为人上人，但至少别成为人下人。”

上官玉吐吐舌头：“师傅的意思是？三个人一起滚床单的时候即使不能当总攻也不要当总受吗？师傅放心好了，徒儿绝对不会让师傅失望。”

杨珏一怔，然后冷笑着说：“你一天到晚都在乱看什么书，让你背的医书你背了吗，让你练的字你练了吗，让你练的武功你练了吗。”

“早就背了，也都练了，实在是蒙国民风开放啊，男男女女都是不拘小节的人，就连一些医书都让人受益匪浅，好地方啊好地方。”

实在拿这个徒弟没办法的杨珏只好不再说话了。

下午买完菜带着上官玉回去，他们临时买下的一个篱笆小院子，朴素简单，来来往往都是街坊邻居。得知一个相貌姣好的公子带着儿子来找跟别人跑了的媳妇，一个个大姑娘小媳妇都对他们关怀备至，总是隔三差五的送一些吃食过来。杨珏就是那个苦命的媳妇跟人跑了的爹，上官玉就是被抛弃的儿子。

“我有那么像媳妇跟人跑了的苦命相吗。”杨珏实在不知道上官玉是怎么欺骗外面那群极富同情心的老百姓的，这小鬼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

当然，隔山差五来说亲的也不少，说那种媳妇跑了就跑了，这里的姑娘绝对的实诚，从一而终，保证再给他生几个大胖小子。杨珏只能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谢绝所有人的好意，更是在大家心中留下了好口碑。

再加上杨珏给大家看看病，钱承敬给那些读不起书的小孩子当当先生，楚寒夕教教他们精致的刺绣，他们都把这几个人当活神仙供起来了。

这一日从集市回来之后，杨珏将菜送到厨房里给正在缝补衣物的楚寒夕，然后就回屋中了。和他住在一个屋子里的是沉夙，楚寒夕晚上带着上官玉睡觉，每次上官玉尿床就要被楚寒夕训一顿，钱承敬则是和沈灵雾住一间。

上官玉也曾防抗过，说楚寒夕不准他乱动，他不乱动睡不着，他要跟杨珏说，结果杨珏一句话就把他噎死了：“五年之后让你跟我睡，别后悔。”

“你个没人性的，连徒弟都不放过，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然后走开。

杨珏进屋之后沉夙坐在床边看书，简直是奇迹，别看沉夙轻功凛然绝美动人，但是他毕竟是靠杀人生存的，哪里会闲来无事就拿书本读。所以他虽然识字，但是也只是一些寻常的字，恐怕从来没有看完一本书。

杨珏则是早就被沐稳带出来的习惯，每晚睡前几乎都要看书，所以晚上杨珏躺在床上看书，沉夙就只能无聊的看着杨珏发呆。于是杨珏就好心的念给沉夙听，但是念话本沉夙就听得懂，要是念一些正统的书，沉夙就满眼不解。

不过杨珏已经过了那个整日抬着话本就嘻嘻哈哈过一天的年纪了，那些话本虽好看，但是现实却比话本精彩一百倍。现在杨珏看的都是一些正统的书，不是史书就是兵法，或者水利，税收，官场……以前贤人的哲理书和商道的书，没有一本是可以让沉夙听懂的。

所以杨珏就找了一些以前读过的好看的话本给沉夙看，算是让沉夙打发无聊的时间，沉夙还问杨珏，读完这些话本是不是就会变得很有学问？杨珏只能跟他说，读完之后你也可以去写话本卖，至于学问，看个人造化吧。

沉夙有时遇到不会的字就记下来去问钱承敬，上官玉撞见了还问沉夙是不是要读书入朝做官去，沉夙只说他想变得很有学问，很聪明。只是他没有说，他想变得跟沐稳一样才满天下，聪明绝顶。

上官玉就说杨珏简直是误人子弟啊，自己以前不思上进只会抱着话本流口水就算了，还要把沉夙从翩翩美少年变成傻呵呵的书呆子。

不过沉夙读得很高兴，偶尔还要跟杨珏探讨一下，俨然从一个只会杀人的杀手变成了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杨珏只能说，我心甚慰啊。

才看见杨珏进门，沉夙就问：“今夜要我再进城去跟凤绯陌接头吗。”

“不用了，他已经顺利的进了将军府，接下来该怎么做他自有分寸。”

“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回玄国去呢？”

“不知道，等着吧。”杨珏又去一边写信了，他跟父皇母后已经联系上了，现在写信是写给凌音谷，当然也写给秦倾画，都送到凌音谷的话，想必秦倾画也能看到。他跟沐稳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想必秦倾画和古君弋也不好过。

用过晚饭之后，杨珏就和沉夙去到更远的荒野去，两人练武。

沉夙的轻功虽然独步天下，但是一旦近身比试的话还是很吃亏，杨珏就教给他一些凌音谷的近身防御和攻击，沉夙则训练杨珏的轻功。每次练到月亮从天边升起来之后，两人才回去。

其实杨珏一直不明白沉夙的招式，为什么他运功时会漫天飘雪，看上去虽然养眼，但是却不明白其中道理。沉夙说这是天生体质阴寒的人才能练，以内力驭气，所用内力太过阴寒，所以周围的气都会凝结成雪花冰晶。

杨珏只能摇摇头，这么养眼的武功每次出现都很美，但是他是没命练了，他随时都跟一个火炉一样，不像沉夙和沐稳，大热天手都是凉冰冰的。

练完功再比试着轻功回去，然后沐浴，看会书，睡觉。

看到两人每次回来，总是会让楚寒夕产生一种错觉，好几次洗着衣物都想脱口而出一句，沂王殿下和王爷回来了！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就停住了，然后又是自己沉默着替杨珏伤心。杨珏从那时到现在，完全没哭过。

杨珏跟沉夙往屋里走去：“寒夕，麻烦你跟灵雾送一下热水进来。”

“嗯，王爷，马上就送进来。”楚寒夕低着头往厨房里走去。

将热水送进去之后，楚寒夕和沈灵雾就退了出来，一般都要到第二日早上再进去处理浴桶的，只要送了热水进去，差不多就是杨珏要睡了。

依旧是两人一起沐浴，偶尔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