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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过晚膳没有……” 她一句接着一句,全是关心的话。 听在李谦的耳朵里,却像是有把刀在捅他,而且刀刀见血。 她又在回避他。 是不是只要不顺着她的意思,她就不愿意和他说话呢? 李谦盯着姜宪的脸,却只看见她在灯光下清澈澄净如秋水般的眸子,还有白皙得近乎苍白的面孔,神色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倦意。 他窝在胸口的火一星火苗也烧不起来,到了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李谦想起在宫里时的姜宪。 她如繁花盛世,却衣衫沉闷,站在紫禁城最显赫的宫殿台阶上,身影单薄,表情孤寂,如同没有晒过太阳的花,到了花期却只有个小小的绿萼,让他的心都跟着拧着揪着的痛。 可如今,他却开始不满了。 在得到了姜宪之后。 他眼角的余光只要略略往下,就能看见她白生生的小手紧紧捏着他的衣袖,一副生怕他不见了的样子。 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她,并知道她在乎他了之后吗? 李谦又想起他知道自己心动后求而不得,在深夜里辗转反侧不能眠的日子。 他的眼眶不禁也湿润起来。 她明明是什么都不懂,他却不告诉她,还生她的气…… 他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谁说过的那句话堂前教子,枕边教妻。 她不懂,是他没有好好地告诉她。她嫁给自己的时候才几岁?他居然就仗着她喜欢他在她面前板起脸来。 李谦羞愧而又难堪。 他突然很怕看见姜宪清澈的目光,怕看见她眼中的自己,怕她眼中的自己面目可憎,辜负了这样美好的姜宪。 “是我不对!”他喃喃地抱住了姜宪,“我的心情不好了,有了情绪,应该告诉你的。” 他收紧了手臂,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地抱住了姜宪,“你让我抱一会儿,我太想你了,有什么事,我们等会儿再说。” 姜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身冷漠的李谦突然又变得像从前一样温情脉脉,缱绻温柔。 她的心顿时也柔软起来。 而且前世的经验告诉她,运气是件多么重要的东西。 所以她从来不和自己的好运气做对。 她立刻高高兴兴地回抱住了李谦。 ☆、第七百五十三章 佳偶 李谦失笑。 姜宪果然还是个孩子。 他爽朗的笑声低低地传了出去,让紧张地守在门口的刘冬月松了口气。 立在他身边的孟芳苓立刻问:“怎么一回事” 刘冬月想起来都后怕,声音就有些紧绷:“大人六天前突然就到了京城,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说去告诉郡主,大人不让,还把我们几个都拘了起来,说要主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自己已经出了阁,口气不善。我担心得不得了,几次想给郡主递个信去,郡主在宫中,都没有办法成行。大人又哪里都不去,只在屋里猫着。好像要等着和郡主算帐似的,我们都诚惶诚恐的,生怕大人和郡主吵了起来” 到时候他们这些身边当差的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会非常难受的。 如今两人见面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屋里就传来了李谦的笑声,怎么不让人欣喜。 孟芳苓感同身受,自然能理解刘冬月。 她也不由深深地吁了口气,诧异地轻声问刘冬月:“李大人已经来了五六天了吗” 刘冬月点头,轻声道:“大人来的时候,正是辽王伏诛的前一天,大人很紧张,站在屋檐望着紫禁城夜,跟来的人也都整装待戈的样子,弄得好像情况不对就要冲过去似的,我们也都担心受怕的跟着一夜没有睡。第二天才知道辽王坏了事。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但大人生气了。就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过门。”说到这里,他左右,和孟芳苓耳语道,“镇边的将军是不能轻易离开驻地的吧我们都猜大人是悄悄来京的,我们就更不敢张扬了。” 如果让人知道李谦在京城,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加之他们都觉得李谦对姜宪很好,肯定不会害姜宪,也就没有强烈地反抗李谦。而且他们都来李谦很关系姜宪,怕俩口子这是要耍花枪,他们要是介入进去,就太傻了。不然以刘冬月的能力,要和李谦鱼死网破,李谦未必就直的拦得住他。 孟芳苓点头,算是对刘冬月办事的肯定。 姜宪找了这样一个夫婿,太皇太后也该安心了。 室内,谦笑了起的姜宪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她撒娇似的在李谦怀里蹭了蹭,把李谦蹭得一颗心化成了百指绕,又酸又软,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冷淡。 他轻轻地叹气,心疼地抚了抚姜宪柔顺如丝的头,半是告诫半是无奈地道:“你以后再也不可如此了不然我可真的生气了” 她干什么了 干涉朝政了吗 还是为赵翌置办身后事 姜宪有些茫然,这些日子在朝中受的那些气又让她很是委屈,遇到了对她百疼爱的李谦不由就变得脆弱起来。她嘟着嘴道:“我也不是愿意的。可赵翌把遗诏送到了我的手里,辽王又心生反意,我大伯父又是个死脑筋,自诩忠臣,历代皇帝却不认帐,我不出面怎么办” 说起这件事来李谦就满心是火,但软香在怀,姜宪又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他再多的愤火也如春泥化。他苦笑着摇头,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和而又不失坚定地道:“保宁,我不是说你不应该帮赵翌。于公而言,他是一国之君,于私而言,他是我们的表兄。我是气你只给我留了一封书信就带人来了京城。辽王心生叛意,你不是不知道。原本世道就已经够坏了的,这个时候路上就更危险了。你想过我知道你赶往京城之后的心情吗我在甘州,离你千里迢迢,你有什么事,我原本就帮不上你,你就这样去了京城,我一面要安抚两司的官员,指挥他们围剿鞑子,一面还要担心你。不,两司在我心里,我知道该怎么办,你却离我千万里,我根本不知道你会遇到些什么,在路上有没有遇到劫,会不会受到伤害万一你我该怎么办” 他说着,已语带哽咽,虽然是陈述往昔,痛苦之色已溢于言表,让事隔多日的姜宪依旧能够感受到。 “我”姜宪算子微酸,千语万言都被堵在了胸口,没办法轻易地宣之于口。 原来,李谦担心的是这些。 不是因是她在庙堂上和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