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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走廊尽头魅影一闪。尽管对方动作迅速,他还是看清了技术官的制服和一头红发。……罗梭?他一瞬间下意识地想要拔脚去追,忽有另一个念头掠过脑际。“我是意大利裔,意语名字是Rosso,意思是红头发的人……”罗梭曾对他这么说。薛垣眼神微凛,止住了脚步。作者有话要说:☆、狐语上班时,薛垣收到了加密邮件。邮件上说,无线电监听部门收到了来自无形之墙的微波信号,有人给人类传来讯息:“不要止步。”末尾特别强调,该邮件内容为最高保密级别,不得私自向外界透露。薛垣不动声色看了几遍,把邮件删除。监听无线电本是技术部的工作,这一次竟让高层越俎代庖,连他这个代理首席技术官都不知情。这很明显是想要绕过技术部。是在掩盖什么吗?薛垣关掉电脑,问乔伊:“我要去看祁涟了。你今天也要观摩吗?”乔伊沉吟一下,“我今天就不去了。”停了一停又补充,“你的训练方法很有效,他进步很快。”薛垣在心里冷嗤一声,那还用得着你说么。他给祁涟写了严格的自我训练程序,让祁涟按部就班锻炼体能和反应力。不过祁涟的进步如此神速,另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薛垣有一套奖励机制:完成基础等级的训练,亲一个;完成更高等级的训练,咬一次。自从上次做了那件エロ的事之后,对祁涟来说,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人们发现,薛技术官每天上班时的表情都十分严峻,却没人猜得出原因:两颊酸痛。祁涟每天都期待着晚上的见面,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伊甸园。每次去祁涟那里之前,薛垣都会先回自己房间。这是他必做的功课。正要把玫瑰精油倒入熏香灯,有人按响了门铃。乔伊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出:“是我,乔伊。你现在有空吗?”薛垣手底的动作一滞,立即将玫瑰精油放回原处,换了另一瓶。乔伊一进门就毫不客气地到处打量。每个房间的布局都相同,薛垣的也不例外,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薛垣交叠着双腿端坐在桌前,全然没有起身待客的意思。乔伊亦不需他款待,径自在他对面坐下,像个前来医生办公室问诊的病人:“我最近失眠得厉害,听别人说你懂香疗,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疗法。”薛垣听得好笑:“你能找个更烂的借口吗?这种事去找专业医生。我学芳疗是为了自娱自乐,不是为了悬壶济世。”“不。”乔伊神色认真,“我失眠是因为心里怀有秘密,只有同样心里怀有秘密的人才治得了。”话音未落,他忽然盯住薛垣颈侧,眼神里飘过一丝不尴不尬的戏谑。薛垣的小灵魂暗叫一声卧槽。这是祁涟干下的好事,昨晚亲热的时候,他抱住薛垣的脖子吧唧吧唧种了几个草莓。上班时间打着领带,衬衫的立领完美地遮盖了罪证。可是刚才薛垣回家之后顺手扯松了领带,于是便在乔伊眼皮底下开起了草莓铺子。薛垣不慌不忙撩过耳畔一绺金发掩住颈侧:“最近我的压力也很大,所以尝试了一些减压的方法。”借此试探,乔伊是否对他与祁涟的关系有所觉察。乔伊回道:“别乐不思蜀就好。”听他的语气,似乎并未怀疑到祁涟身上。薛垣暗暗松了一口气。倒不是“交往的对象是男人”这件事见不得人,联邦舰队准许同性婚姻,技术部就有许多合法夫夫。若祁涟是普通人,公开交往也毫无问题。但问题就在于,祁涟不是普通人。他现在甚至还不完全算是“人”,而是技术部当前的重点攻关项目。技术官跟自己负责的项目在一起搞七捻三,总是不大好。万一某些对祁涟虎视眈眈的人以此为由要求薛垣回避,会比较难办。熏香灯中的精油开始散发出馥郁的香氛。乔伊的注意力从草莓铺子移开,转眸注视那盏雕镂精巧的小灯:“今天的味道有点特别。”他翕动鼻翼仔细辨别了一下,“这是檀香吧,好像还有rou豆蔻?闻起来很舒服,让人心情很好。听说你用的精油都是自己调的,是什么配方?”薛垣莞尔:“我得提醒你,这个问题问得不合适。调香师的配方就和程序员的源代码一样,通常是不会公开的。”“我注意到你说了一个‘通常’。”“凡事都会例外,说话要给自己留有馀地。”薛垣意有所指,“不能像有些人,很早就明说了很厌恶我。我很欣赏这种直率,但是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往后就没什么圆转的馀地了。”乔伊也记起了自己曾对薛垣说过的话,自我解嘲地一笑:“你很记仇。我承认我说话不知轻重,因此得罪过很多人。”话题陡然一转,“那封保密邮件,你也收到了吧。无形之墙向我们发来了信息。”他刻意不提信息的内容。“嗯哼。”薛垣不置可否。“这件事,我怎么都想不通。”乔伊眼中流露出一抹困惑和焦虑,“既然墙那边的‘他们’有能力联系我们,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这样打哑谜,到底是几个意思?”“你想说什么?”“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薛垣换了个看起来更舒适的坐姿,“也许他们的通讯技术不足以向我们传递太多信息。我们虽然比蚂蚁高等,但如果你要给蚂蚁传递信息,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乔伊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有种直觉,‘他们’的来意不恶,或许是打算帮我们,但并没有多少耐心。如果能及早找到与‘他们’联络的有效方法……”他摘下军帽放在腿上,用手指耙一耙黑发,语气变得有些疲惫:“再过一个多月,时效成立,‘忏悔之年’就要到了。”薛垣并不接话,沉静的檀香在两人之间袅袅抟抟。乔伊把军帽拨转过来,凝眸于帽檐上方海蓝色的椭圆形地球徽章,喃喃自语:“我想听一个人的忏悔,那是我一直以来这么拼命地向上爬的动力。努力了这么久,就快看到结果了,我不愿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言及此处,他仿佛猛然从梦中惊醒,止住了话头:“抱歉,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看来我最近真是压力有些大。既然你不肯帮我,我再问问别人吧。”他站起来准备出门。“嗳!”薛垣叫住他,扔过来一只瓶子,“鼠尾草、薰衣草和安息香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