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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无暇之人。” “比少主还好?” 玉姐犹豫下下,说:“二人都是无暇之人,但又很不一样。” “怎个不一样?” “少主是生下来就没碰过脏东西的那种无暇。但悦大人是在成长中慢慢打磨成的无暇。” 林琅惊讶地眨眨眼,佩服道:“玉姐,我还以为你被美男迷住了眼呢。” “这怎可能!我玉姐是在江湖中沉浮过的,什么人没见过?若是看脸分好歹,我早死百回了!” “看来我真小瞧玉姐了,望玉姐恕罪。”林琅掩嘴笑道。 “再给你瞧瞧我玉姐的本事!” 玉姐说着去掏兜,搅得里头哗啦啦直响,一连掏了六七把,才把兜里的铜币银钱掏空。 “这都是玉姐昨晚赢的?”林琅看着一桌子的钱,两眼闪闪放光。 “全给你,拿去买喜欢的东西。别跟我客气,我玉姐博钱从未输过。你花光了我再翻倍赢回来!” 玉姐豪气万丈,抓起银钱就往林琅手里塞。林琅推辞不掉,几番恳求才让玉姐给自己留下一些。随后为了报答玉姐的慷慨大方,林琅拿着这些银钱出门买谢礼去了。 第48章 买药 林琅出了熊悦家的大门, 望曲阳城落中央走去。她要去丰街,可叫不到车辇,步行足足得花半个多时辰。 所幸现在尚早, 走去丰街最迟不过中午, 但林琅不想在外逗留太久,所以走到无人处时会小跑起来。就这样她走走跑跑停停, 等到丰街时太阳才往顶点行了一半。 速度不错,就是很累, 于是找了个在离丰街路口较近的隐蔽之处歇息。就是歇息林琅也没有掉以轻心, 一边留意是否有熟悉之人出没, 一边四处物色自己需要的人。 今日似乎挺顺利,刚把气捋顺了就瞄到一个达官贵人模样的青年男子朝这边走来。林琅立即隐去身姿,待他走过一段距离后忙不迭地跟上去。 她神情举止气定神闲, 足下却匆匆忙忙,等快到丰街路口了才终于追上那个男人,低眉顺目地紧挨在他斜后侧一同进了丰街。 进到丰街林琅又跟着他走了一段路,直到远离路口才和这个从头到尾浑然不知的男人分道扬镳, 迅速钻进一条小巷里。 昨日林琅同众人闲逛丰街时,就有小心留意遇到的所有店铺,然后默默记住来此的路径。所以今日独自前来, 她完全没有绕路就顺顺当当地找到了这家铺子。 这是家膏药百草铺。乍一看以为是茶坊,门口挂着布帘子,一旁摆着五只陶土小火炉,都烧得热气腾腾, 上面支了黑色的壶,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烧许久都不见动静。 林琅抬起左手,用袖口把眼睛下面挡得严严实实,等到膏药百草铺子门前没人了,才迈开腿疾步走去。 她撩开布帘,发现里面跟自己想的一样僻静。厅堂不大,几钵花草随意摆放,靠里有一张黑木宽大矮桌,上面放了许多没见过的小物件,一束光柱从天板射下,把矮桌刚好照亮。 矮桌旁边站着一白须老者,身前有面高高架起的金盘,老者正用一把长柄金匙小心拨弄着盘中切成碎块的黑色枯草。老者见有人进来,只稍抬眼皮瞟了一眼,又继续忙着自己的精致活儿。 林琅等了片刻不见接待,张嘴想搭话,可才吐息出声就被老者制止道:“不急,马上就好。” 林琅顺从地等待着,心里却毛焦火辣,毕竟自己一路上的精打细算,不想在这最后关头化为泡影。 好在老者不是故弄玄虚之人,说好了马上就是马上,半盏茶不到的工夫就请林琅在矮桌前坐下。 “姑娘要问何事?”老者捋着胡须,问道。 林琅心底这时才泛出丝丝紧张,慢慢伸出右臂平放在矮桌上,捏着嗓子说:“小女近来浑身不自在,不知是何缘故,所以才来此询问医师。” 老者点头,轻轻捏住林琅的手心,把袖口全撸上手肘,露出了一截皓白若雪的臂膀。 林琅羞怯难当,想把手臂抽回来,但被老者捏住不放,于是又惊又怕地说:“小女记得给女子把脉时,得用缎布盖一层。” 这话恐怕是听得太多,老者摇头不作解释,只将眉峰立起,一脸不耐烦地把二指按上女子的手腕。 林琅不敢动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时按时揉时滑的手指,可能是紧张过头,她感觉有股热流从老者指尖源源不断地传入自己手中。 “你有身孕了。”老者突然说道,不带任何情绪。 听到这话,林琅刚还砰砰乱跳的心突然停滞了,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堕入虚无,无知无感无思无想。 “除此以外并无大碍。”老者说罢松开手,等了等不见那姑娘动静,抬头去看,发现她面若死灰地僵住了。 这种情形老者见怪不怪,伸手从旁边的竹筒里抽出一根青色小棍,拿它在桌面上轻敲三下,立刻抖下三层青粉。 青粉不落地,比尘埃还轻,在日光下迅速飞散,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钻入林琅鼻中,登时唤醒了她。 老者见林琅已经回神,漫不经心地问:“姑娘要保胎,还是落胎?” 林琅的眉毛激烈地扭动起来,瞳孔变得漆黑死沉,但是只挣扎了一小会儿,就坚定地吐出一个字: “落。” 把老者配好的落胎方子藏入衣兜里,林琅扔下钱就溜出了药铺。 她一路疾走,像做了坏事一样,总感觉身后有人在喊她。林琅当然不敢回头,幸好现在街上往来之人增加不少,没人去留意她的异常,等顺着人流走出丰街路口后才慢慢缓过劲来。 林琅找回来时的那个隐蔽地方,呆呆地喘了一阵子,等脸上汗水干透,叫来一辆车辇,马不停蹄地往熊悦的宅院赶去。 时候不早,已经是中午了。 “已经是中午了。”颜沉仰头看了眼顶上的烈日,非常不满,“不过四月中旬,就这般热了。” “曲阳一般就比别处热些,但这段时日的天气的确不正常。”走在旁边的熊悦说。 这日早晨,熊悦遇见颜沉后就邀请他去大河边走动走动。颜沉立即答应。二人吃过早膳就驾着马车往大河奔去。 颜沉本以为大河很近,因为在曲阳城内随时随处都能听到河水奔流的声音,可是出城后行驶了近一个时辰还是没见到大河的影子。 “大河离曲阳很远吗?”他终于忍不住问了。 “还得半个时辰才到。”熊悦说。 颜沉吃惊不小,忙说出自己的困惑。 熊悦听后笑着点点头,“颜兄说的这件事是曲阳的奇观那,就算是曲阳的乡人也会经常听到大河的奔流声。” “可这是为何呢?” “你随便抓个曲阳人询问,都会告诉你同一个原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