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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我们一眼就跑了。”一尖嘴车夫说。 “看见你们就跑?难道你们认识不成!” “那么漂亮的姑娘,我们可没福气认识。”另一猴腮车夫打诨道。 都眼珠一转,猛想到什么,压低声音说:“那女人三天前跟你们一样是流民,叫林琅,你们真没见过?” 听主人这样一说,这对尖嘴猴腮好像真有了印象:“林琅这个名字耳熟,而且跟她的年纪身形都很像。” “走的时日也挺合,有流言说被城里的财主买走了,看来没错。只是没想到她洗干净后这么好看。” “所以你们真认得她?”都紧紧追问。 尖嘴眼里闪过一道yin光,“如果真是那个林琅,就不只是认得了。” “对,尝都尝过了。”猴腮荡漾地说,看着远处那个瘦弱身影舔了舔嘴唇。 林琅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绵软无力,但还是拼命地跑,慌不择路,什么都看不到。 “林琅!”颜沉追上来拉住了她,困惑又生气地说:“你为什么突然跑开?” 林琅不说话,猛甩手臂想要挣脱。颜沉更是莫名其妙,但当街不便动怒,就把她拽进旁边的窄巷里。 颜沉扣住林琅的手腕,把她按在墙上,可还是制不住,挣扎得更加厉害。 男人要动怒了,猛然发现林琅很不对劲,她身体疯狂颤抖,双眸涣散,脸上毫无血色,还布了一层细汗,青乌的嘴唇被牙齿咬得血rou模糊。 颜沉紧张起来,怕把下唇咬掉,掐住两颊逼她张开了嘴。 林琅依旧发痴撒泼,血红的双眸圆瞪,抬起脚狠狠往男人身上踢,但就是不发出一点声音,不掉出一滴眼泪。 颜沉心急如焚,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声声地问:“林琅,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将那无数悲苦和怨毒从这具rou体里赶出。 让它再也不能限制我的手足,支配我的心灵,左右我的情感。 只剩下仇恨。 找那些背叛我的人, 迫害我的人, 驱逐我的人, 侮辱我的人, 报仇雪恨。 第9章 对决 “玉姐,玉姐。”寄生趴在窗外朝屋里小声喊。 玉姐抬起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看一眼身边睡熟的林琅,披上外袍走出屋门。 “你们回来啦,少主呢?” “少主在客堂。玉姐,林琅怎样了?”寄生很担心,可又羞于表露出来。 “睡了。其他的到客堂再说吧。” 颜沉在客堂里来回走动,等寄生同玉姐进来时,立刻站住脚,着急地问:“林琅怎样了?” “睡着了。” “那就好。”颜沉略略放心。 “有什么好的。边哭边睡的,你们看我的衣衫,哭湿了这么大片。” “你问过她为什么哭吗?”颜沉的心又悬起来。 “我当然问了,但那孩子不说,就一个劲儿地哭。”玉姐的凤目飘到男人脸上,“为什么哭难道少主不知道?” “就是啊,少主不知道吗?”寄生跟着起哄,“上午出门还好好的,下午回来却变成这样。” 林琅下午回来时整个人都是木的,玉姐看一眼就觉得十分不妙,迎上去后直接瘫在怀里放声大哭,问什么都不回答,哭哑了还在簌簌落泪。 “而且少主还让林琅一人回来。真放心!”寄生说着说着有了脾气。 “我倒是想送她回来,可她死活不愿意,还对我又踢又打。”颜沉不服气,指指小腿又指指上臂。 玉姐和寄生对视一眼,对这番解释颇不满意。寄生说:“有人看见少主和都姑娘一起乘车辇去的沃公府。” “车辇是她家的,所以就一起乘了。” “少主啊!”寄生顿时捶胸顿足,“你抛下林琅不管不说,还跟那屠户女儿一起乘车?那女人对少主别有用心!” “都说了林琅不让我送。再说当时确实该去沃公府,就顺便搭了都姑娘的车。再说,怎么所有女人在你眼里都对我别有用心?” “照这样看我还是觉得林琅好,起码救过少主的命。”寄生横了主子一眼,坐下来皱眉赌气。 颜沉见他这副模样手都气抖了,“你,你啊!你越来越——” “少主,我们说正事。”玉姐可没工夫听他发脾气,“林琅变成这样你真不知是怎回事?” “不知道。”颜沉在矮榻上坐下,给自己倒杯茶润了润肺。 “那我再问少主,林琅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置?” “能有什么位置,不就是我买下的人吗。” “没有别的感情吗?” “反正就是我的人。” “那有人欺负林琅,少主管还是不管?” “欺负我的人当然要管。” 玉姐微微一笑,“这我就放心了。” “我看就是少主欺负她。”寄生抬起头又冲了一句,“好端端陪林琅出门,最后却被别的女人勾走,换我我也气哭!” 颜沉已经不愿再听他说话,猛一拍桌子想叫寄生闭嘴,可手指头还没绷直,整个人就软了。他摸着下巴把寄生的话反复琢磨,抬眼问道:“你的意思是,林琅吃醋了?” “不然呢?少主还没我了解女人心?”寄生撇撇嘴。 颜沉又垂头回味一遍,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眯着眼睛对那两人摆摆手。 “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玉姐,你也回自己屋,林琅不用陪了。” “少主想干嘛,你今天可没喝酒。”寄生警觉起来。 颜沉眉头一拧,cao起茶盅作势要砸过去。玉姐和寄生虽还有怨气要帮林琅出,但屈于一家之主的yin威,只好唯唯退下。 看着两人终于离开,颜沉趴在桌案上又揣摩起寄生的话——林琅吃醋了,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嘿嘿。”颜沉笑出了声,赶紧捂住嘴,但喜悦还是不断从指缝里钻出来。 林琅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可睁开眼外面还是黑的。她还想再躺躺,但脸上黏糊糊的,衣裳也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她费力坐起,盘起长发,找了件干净袍子,头重脚轻地往院子去了。 夜已深沉,四外皆寂,除了熟睡者的沉重呼吸和微微几声犬吠,再也听不到其他。林琅来到井边,打上来一桶水,先把脸洗干净,然后脱去脏衣,打湿干布擦起身子。 她手脚麻利,一盏茶工夫就换上了干净袍子,等系上腰带时,斜后方突然飘来一声淡淡的气息。 “谁?”林琅猛地转身,那边廊柱后果真躲着一人,不用猜,肯定是:“少主?” 颜沉一怔,缓缓从廊柱后走出,冲林琅窘迫一笑,“林姑娘,你醒了。” 林琅黑下脸来,懒得装千依百顺的奴婢模样,冷冰